“這個事情我辦的欠妥。”陸淮寧態度誠懇,他多少感覺自己有點冤枉。他安排遊泳訓練課程,從本質而言還是為了她碗薑糖水,嘴邊浮出一絲冷笑。她心裏不但沒有生產人的感激之情,卻是升起了無限的委屈,自卑。
這樣的待遇差得有點太多了。當海歸美女白薇薇想喝咖啡的時候,他親手為她研磨,煮好了濃鬱的咖啡送到她的麵前,他含笑儒雅,情著想,希望在今後的訓練或者實戰當中,能夠讓她多有一份生存保障技能。但他身為男性,也沒有將問題考慮得太周全意款款。
而現在自己被他害到了病床上來,可以說差點死於非命,他卻隻是讓醫務兵給熬了點薑糖水,還用這種長官的身份,半命令式的口吻對她說快點喝下去,聽到耳朵裏,就是不爽,每一個字都仿佛是釘子一樣挫傷了她的心,
身為他的妻子,她並不要,他不知道,那天她身上有特殊情況。
他開始看到鍾睿怡在水池中掙紮,還以為她是故意在誇大其實呢,直到看到她昏迷在水池中,被戰友們七手八腳地抬到醫務室裏,他才反應過來這並不她的蓄意為之。
”你喝一碗薑糖水吧,暖回身子,再好好地睡一覺,身體就能恢複了。”他溫柔的對她說,希望她能夠用這樣的措施,彌補他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他抓起手邊的電話,向醫務兵下達命令。過了不到一分鍾,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務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走了進來。
“快點喝下去。”他將薑糖水遞到了她的唇邊,希望她能張開嘴巴,乖乖地喝下去。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這求在特種部隊享受特殊的待遇,可是現在卻被他當成反麵典型一樣地當眾責備,又不能被溫柔地對待,她感到這事情有些過分。
他以為一碗薑糖水能夠溫暖她的身體,但是事實去上,她的心靈是徹寒的。在這個問題上,她看到了一種鮮明的對比,他對白薇薇是關懷備至,對自己卻是一種敷衍和推卸。
“我不喝。”她直接表達了否定,倔強地一偏頭,既然他無視她的需求,但她卻要將自己的意思給貫徹下去。
不喝這碗薑糖水,給自己一個尊嚴的存在,就是病死了,也不要他那幾滴鱷魚的眼淚。
他不由得一愣,並沒有想到,她的態度如此強硬。
他有心繼續說小話跟她認錯道歉,但是,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醫務兵,他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裏畢竟是特種部隊,他身為長官,不能不顧及著顏麵問題。
可是這碗薑糖水,她不喝,自己就這麼端著,也是夠尷尬的了。
他靈機一動,另一手伸出來,用非常隱秘的姿態,悄悄地鑽入進了她的被子中。
他的手指馬上就觸碰到了她光滑圓潤的大腿,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肌膚,他身上溫熱的氣息,也隨之一股腦地灌入到了她的身體中。這樣溫暖的陽剛之氣,沿著四肢百骸運走,把那些冷凝在她身體中的寒氣,全部都給驅散一空了。
她愕然地抬起眼睛,瞪著他,想不到,他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幹出如此大膽的事情來。
我錯了,他用無聲的唇語對她示意著,臉上陪著歉意的笑容。她的身體特殊情況,這個他當真不知道。
就那麼樣地把她給丟下了冷水中,舉動是有點子粗魯了。
他俊顏如畫,星眸中是春水一樣的情波,璀璨動人,深邃湛黑。
她原本蒼白的小臉兒,現在出現了一絲紅潤。是因為溫暖,也是因為害羞。
女人的心都是像雞蛋一樣,外麵一層硬殼。哄一哄,逗一逗,也就溶解變軟了,等打開到裏麵一看,卻是柔嫩的一汪水兒。
又何況她麵對的這個男人,是她心愛的,交付了身心的男人。
吃了再多的醋,生了再多的氣,說到底,不過求他更多的關注和憐惜。
他既然知道錯了,她也不是死叮著不放手的人。畢竟還有外人在場,她多少也要給他留點麵子。
他輕聲地咳嗽了一下,聲音低沉地說:“快點把這個碗薑糖水給喝下去。”
她嘟著嘴巴,盯著那碗裏褐色,泛著香辣芳香氣味的薑糖水,眼睛中是一抹嬌嗔。
雖然說是心裏原諒他了,但是,麵上她還在猶豫,考慮要不是就此徹底放棄對峙。
此刻,陸淮寧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他低下頭來,瞥了一眼手機,就將手機拋給了站在一邊的醫務兵,吩咐說:“去替我接個電話,就說我在忙。”
醫務兵接首長拋過來的電話,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公務都不處理了?”她挑眉看著他,心中卻是小小的得意,這說明,在他心裏,她是重要的事情。
“你喝了這碗薑湯,眼下這對於我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大致判斷出來了,對方應該沒有什麼大事。而且,他還可以借這個機會,把站在這裏當電燈泡的醫務兵給支走。
他臉上閃出嘿嘿的壞笑,被子中那隻滾燙寬厚的大手,得寸進尺地順著她的雙腿而上,遊走到了她的小腹之上。他的手仿佛一個暖水袋,散發著溫和強勁的暖意,平撫在她脹痛的小腹上,令那難忍的痛楚,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這裏是醫務室,你能不能幹點正經事。”雖然她感覺很好,但這個姿態過於曖昧,她的臉羞紅了,如同一朵嬌豔的花朵。
“我幹的就是正經事,最新醫療科技成果,幫你暖身驅寒。”
這是他的本意,但是到了現在,入手是她如玉清涼的肌膚、嬌嫩水潤,撫摸在掌下,是那麼地性感魅惑。她身體所散發出的幽香,停留在他的鼻尖處。他的雙眼中閃動著欲望的小火苗,眸色幽暗起來。
簡直就是送到嘴邊的可口美味,他真想一口吃了她。
醫務兵剛被他給支走,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陸淮寧的舉動就放開了。他在她的臉上狠狠地一啄。
可惜,這裏是特種兵大隊醫務室,如果是在他們自己的小天地中,他肯定就是變得無法控製了。
“你這一下子像冰,一下子像火的,咱們能不能均勻點,一般人誰能受得了你這陰晴不定的脾氣啊。”
當他的角色是特種部隊大隊長的時候,絕對的“魔鬼教官”,當他轉身變著丈夫這樣角色的時候,卻又是完美的絕好情人。
話還沒有等全部說完,他的唇就壓了上來。
深入纏綿的一個吻,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的,才分開。
“我就是這麼樣的古怪,一般人都受不了,所以老天才把你派到我身邊來。”他的吻落在她修長的脖頸間,每一次呼吸,都噴薄出炙熱的氣流,縈繞在她的脖頸間,裏麵都是濃濃的欲望。
“看著你受涼生病,我心裏很是舍不得。但是,當我身為隊長,在對特種兵進行訓練的時候,都是以從難從嚴從實戰角度出發的。試想,在戰爭當中,有沒有敵人會考慮你的性別,因為你是個女兵就對你網開一麵,或者說製定作戰計劃的時候,軍區要考慮到你女兵在生理期間,不能下水的問題,所以改變計劃,變海戰為陸戰?”
特種兵部隊一直沒有吸納女兵,並不因為性別歧視方麵的問題,而是有些訓練科目,確實是女性所無法達成的。
陸淮寧身為長官,必須對手下的士兵一視同仁,無論何種情況之下,隻能講客觀,不能談主觀。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現實就是這麼冷漠,他再心疼自己的妻子,也無法為她開辟什麼旁門左道。
“行了,不就是喝碗薑糖水麼,我的長官怎麼就變得這麼婆婆媽媽起來了。”
對於他說出的道理,她在內心都是認同的。
但他其實到現在也沒有搞懂,她之所以耍性子,並不是因為受到訓練了,不能承受了。而問題是出在了白薇薇的身上。
白薇薇的出現,讓鍾睿瑤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種危機。
她伸手去接碗,誰料,他卻往旁邊一躲。
“我來喂你。”他嘴裏噙著笑,修長幹淨的手指,襯著白瓷的碗,看起來,如此的養眼。
她自己端著碗喝,他偏偏還不許,非要親手將碗給遞到她的唇邊。
她無奈地一搖頭,他有的時候,就像是個孩子。
就在她輕啟朱唇,銜著碗邊兒,準備喝下去的時候,就聽見房門一開,方才被陸淮寧給支出去的醫務兵,重新回歸到了電燈泡的崗位上。
陸淮寧此時,馬上身體一凜,直起了腰板,同時,飛快地將手從她的小腹處給抽了出來。他掩飾性地用手掖了下被角。
“電話裏說了什麼?”他眉眼清冷,口吻淡漠地問醫務兵。
她在心中偷偷地發笑,陸大少活著也挺累,剛才還在這裏撒嬌,跟她膩歪,轉瞬間,在別人麵前,卻要擺著一副禁欲高冷的長官形象,裝得一本正經,好像從來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說起來有些難為情,她並不討厭他的手在被子中,摸摸搜搜的。尤其是他的手,剛才覆蓋在她的小腹上,那種溫暖,真的是讓她感覺十分舒適。
她的小腹上,還殘留著他的餘溫。
她轉過頭來,看著那個醫務兵,心裏也生出了小幽怨,你丫的,就是不會選時候,耽誤我的好事。
“報告陸長官,是白薇薇找您,說請你過去實驗室一趟。”醫務兵恭敬地將電話交還給了陸淮寧,同時像他彙報。
白薇薇,怎麼又是她。
鍾睿瑤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不由得一動,她現在最忌諱的就是這三個字了。她表情瞬間就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