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視頻最開始的時候。”徐明渠提醒說。
“也沒有什麼吧,陸淮寧從外麵破門而入,然後把喝多的鍾睿瑤給抱出去。”薛構亮稍微回想一下,頓時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還以為徐明渠能有什麼驚人的發現呢。
“破門而入,一記飛腳踹開鎖著的大門,這要多大的力道啊?別說一般人,就是經過三五年軍訓的士兵,也未必可以達到如此的攻擊力。”見薛構亮依然不悟,徐明渠直接把話給點透了。
“陸淮寧以前可是精英特種兵,這事對他豈不是易如反掌麼。”薛構亮感覺徐明渠真是夠無聊的了。這個事情放一般人是有點奇怪,但是放在陸淮寧身上來說,就是再正常不過了。
“陸淮寧身體飽受艾滋病的折磨,有時候連日常走路都需要借助輪椅,破門而入這樣的事情,他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你是說陸淮寧的病好了?”經過徐明渠這麼一說,薛構亮才領悟過來,這個事情,確實違反常理的地方。
徐明渠發出了一聲冷笑,艾滋病可以被治愈,這樣的事情至今為所未聞。
“與其說他是艾滋病被治好了,不如說,他根本沒有病。”這樣的解釋才更符合事實。
陸淮寧根本沒有得艾滋病!
徐明渠不是個魯莽武斷的人,當他把今天的錄像片段,還有以往那些細細碎碎的片段都串聯到一起的時候,才會做出如此大膽而驚人的預測。
盡管陸淮寧小心翼翼的,盡管陸淮寧經常是身坐輪椅,病態懨懨的樣子出現在軍區中,但是,他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以往這些東西都被徐明渠給忽略過去了,但是,在今天當徐明渠看到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竟然被陸淮寧如此輕易地識破,並且還很惡作劇地用恐怖片片段來嚇人。心中的那種不甘和不願認輸,促使徐明渠反複考量,難道梁宇此番行動真的是一無所獲麼?
結果,在經過了反複的回想後,徐明渠驚人地發現了,這次的視頻錄像不是沒有捕捉到具有價值的畫麵片段,而隻是他們三個都沒有意識到,這個視頻具有的價值究竟在哪裏了。
當年,陸淮寧還是在特種部隊的時候,因為他執行了一次解救任務,在這個過程中,他感染上了艾滋病。
後來,京都軍區授予他“特級戰鬥英雄”的榮譽稱號,並將他的軍銜提升成了大校軍階。陸淮寧因為健康狀況,從特種部隊退下來,而轉到負責武器技術研發的軍務三處。
如果說陸淮寧這個艾滋病是假裝的,那麼,他虛報傷情,騙取軍功軍階的行為可真是一枚重量級醜聞,到時候,別說京都軍區,就是整個軍界都會為之一震。
“如果我們發現的是事實,那麼不僅陸淮寧、陸青山無法立足軍界,恐怕……”事到如今,薛構亮才算是明白了這段視頻的巨大價值,簡直如同阿裏巴巴的寶藏山洞一樣。
“恐怕到時候,我就不能再喊你薛秘書了,而應該喊你為薛司令了。”徐明渠精明剔透,怎麼會看不破薛構亮那點心計。
“好好,你怎麼辦我都支持你。如果這個事情成功了,我提升你少將軍階。”薛構亮生怕徐明渠不肯下力氣去辦事,所以,拋出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口頭承諾出來。
掛上了電話後,徐明渠陷入了沉思中。
檢驗艾滋病並不難,弄到點血樣,送到軍區醫院一化驗,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全部都解決了。
問題難點在於,怎麼能搞到陸淮寧的血樣?
雖然是光天化日之下,雖然是在京都軍區大院內,但是鍾睿瑤走路卻依然小心翼翼,躲躲閃閃的樣子,就好像是被什麼人跟蹤一樣。
其實,她也知道,現在陸淮寧正坐在辦公室中跟高勁兩個人在研究關於伊蘭死亡的案卷呢,根本無暇來管她。
但她依然害怕,也許這就是做賊心虛吧,自己偷溜出來,總是心中忐忑。
所幸,這一路上還都平安無事,現在抬眼她就可以望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了——京都軍區特種部隊了。
今天是特種部隊進行二次征選的報名日,所以,鍾睿瑤才瞞著陸淮寧偷偷跑到了這裏來。
說實在話,鍾睿瑤來到了這裏,並不是因為受到了徐明渠之輩的蠱惑,而是在她的心目中有一股執著堅韌的意識。
這樣的性格也許是遺傳自她的父親,不做則已,一旦下決心去做,就全心投入毫無保留。
她心裏很清楚,如果是留在軍務三處擔任陸淮寧的生活秘書,自己其實可以過得舒舒服服,無憂無慮的,好像一隻籠中金絲雀。整日裏同陸淮寧打情罵俏,散散漫漫地度過就可以了,如果有什麼風吹雨打,陸淮寧自然可以挺身而出,用他寬厚偉岸的身軀替自己遮擋一切。
但是,她知道,自己並不適合過養尊處優,金嬌玉寵的生活。她就是操勞命,她就是喜歡踏平坎坷,征服進取的人生。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如果她是一隻海燕,就要在狂風暴雨中,接受洗禮。既然是白楊,就要在黃沙大漠中,經受磨練。
既然她入伍從軍,她就要自己成為一個軍事技術過硬,戰鬥能力彪悍的精兵強將。
她不想辜負人生,辜負自己。
所以沒有辦法,隻能辜負一下陸大少了。
在特種兵報名處站著兩排人,一排男兵,一排是女兵,但是從隊伍的長度來看,明顯是男兵來參加報名的人數比女兵多了好幾倍。
這個狀況也很好理解的,特種兵的訓練殘酷苛刻,淘汰率極高,連男兵都沒有把握說,自己可以成功進階,更不用提女兵了。
至今京都軍區特種部隊,還沒有一個女兵是現役特種兵,所以,可想而知,一個女性能順利完成所有特種科目訓練的概率幾乎為零。
可以說今天能站到這裏來,前來報名的女兵都已經是很勇敢的人了。
鍾睿瑤看到女兵報名人數少,心裏格外高興,真是成全自己啊,報名的人少說明自己的競爭對手也少。
於是,她興奮地站了過去,排到了隊伍最末一位。
盡管鍾睿瑤很想保持低調,迅速完成報名手續,以便盡快趕回到軍務三處去,省得陸大少開始發飆。
但是,經過她上次在計劃生育會議上公然譏諷薛秘書的行徑,如今軍區中,大半的人,尤其是女兵對她都不陌生了。
所以,當鍾睿瑤往這裏一站,還不到一分鍾,隊伍中立刻有人發現了她。
“鍾睿瑤,你怎麼也來參加特種兵的報名,陸長官舍得自己老婆受苦麼。”
鍾睿瑤心中一驚,說話這麼大聲幹嘛,是不是怕陸淮寧聽不到,是不是怕她死不了?
她急忙回頭一看,還好,身後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她此刻鬆了一口氣,隻要陸淮寧不在這裏,那就什麼都好辦了。
“一提陸長官瞧把你給嚇得,一看你就是瞞著他偷跑來的。那時在會場上,你說薛構亮是快槍手,也沒有見你害怕過。”現在隊伍中,大家的關注點都落到了鍾睿瑤這裏,她想藏匿形跡,都已經是不可能事情了。
鍾睿瑤尷尬地陪笑著,心裏著急,希望這幫膽大潑辣的女兵可以放過自己,可千萬別把自己來參加特種部隊二次征選得事情給泄露出去。
“給你保密這個也容易,但是,你要回答我們一個問題。”這幾個女兵也都是精靈古怪的主兒,眼珠一轉,就冒出了歪點子。
“你們想知道啥?”鍾睿瑤把手一攤,無奈地問,她現在還有別的選擇麼?
“上次開會,聽到薛構亮說你家陸淮寧長官也是快槍手,這個是不是真的啊,他每次都多長時間?”女兵中有已婚的女人,所以,提出的問題格外大膽露骨,葷素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