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觥籌交錯

許書辛的晚會如期舉行,他本人是非常的開心。不隻是因為有機會和水城的眾多商賈進行交流,還因為自此以後他的生意範圍又擴大一圈。

其實他要選的話,大有更多的選擇作為自己開疆擴土的領地,之所以選在這裏,一來是因為新能源的項目就在這裏,別處難尋。二來,水城這地方於許書辛而言,有著別處沒有的意義。

他本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能有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全是靠著自己的努力,這其中艱辛苦楚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十分難過。

水城這個城市,見證了他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有他無數難言言說的心酸,可是現在他成功了。成功之後也免不了像是無數影視作品中的人一樣,衣錦還鄉,造福鄉裏。

男人嘛,總歸是逃不開封侯拜將的浪漫,此時此刻他雖然說不上是尊貴萬分,比起自己當年離開的時候,已經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所以他要回來,也願意回來。就像是當初見證了他的落魄一樣,他現在要水城見證的是他的榮華,是和當初完全不同的境遇。

他不管今天晚上出席的人中有多少是當初見過他落魄的人,總之他隻是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尊榮身份。

許書辛抬手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該來的都已經來了。他微微眯起來的眼睛在人群中晃過,抿了一口酒。

水城的商業局勢就像是全中國的商業局勢一樣,群雄逐鹿各自占據一方。這其中不乏有比起普通商人更加有權有勢的集團,褚氏、陸氏、宋氏包括毀了一半的方氏,都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若是以一般人的想法,絕對是不願意攪進這一灘渾水之中,以一個新人的麵孔來對抗其他人經營了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企業,實在是有一種雞蛋碰石頭的無奈感。

可許書辛是個敢於冒險的人,他自認為能得到現在的一切,一來靠的是審時度勢的眼光,二來便是敢於放手一搏的勇氣。

其實剛開始做生意就是一場賭局,用盡所有的籌碼來賭一次,若是一鳴驚人,當然是求之不得;可若是一朝失勢,也算是拚了一把,沒有辜負自己冒險的心。

三來,許書辛有人脈,這是誰都不能無視他的一點。

他的人脈來源於兩點,從底層來說,其實他自己就是從底層爬起來的。在這方麵他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因為經曆過與普通勞動人民一樣的痛苦和挫折,所以才更有說服力。

可以想象,當一個身家數千萬乃至上億的老板站在眾人麵前,將他沒有成功之前的經曆和痛苦擺出來說,勢必會讓那些普通的勞動者們深有感觸。

這個時候在告訴他們,老板本人也是個普通人,所以一個普通人是可以成功的,一個普通人的未來也是有無數的可能性的,這無疑是收買人心的一種絕佳方式。

而另外的一種人脈來源於上層,許書辛在待人接物也有著極其明顯的個人特色,在眾多合作者看來,他對人是一視同仁的,雖然永遠是一副平和的麵孔,讓人在猜不到心思。可人即使是猜不著心思,也很願意跟他合作。

願意無他,許書辛的工作能力和細心程度幾乎無人能及,跟他合作,隻要是大的方針訂好了,一些小事上根本就用不著自己費心。

許書辛會把每件事都做的幾近完美,並且留下可以查證的所有資料,讓與他合作的人非常的滿意而且放心,因此他在業界的口碑一向是非常的不錯。

以上這些,都是許書辛有信心在水城分一杯羹的依仗。如今他就宴請了眾多的商界精英,昭告著自己並不掩藏的野心。

時間正好,高朋滿座。許書辛對眼前的情況很滿意,基本上他想要來的那些人都已經來了。

在人群的間隙中,許書辛看到了褚墨和陸筱筱,隨即他又看到了顏胤,從許書辛的方向看,顏胤的目光一直都黏在陸筱筱身上,好像被勾走了魂一樣。

許書辛咽下一口酒,眼睛深處有一些精光閃爍。其實對於顏胤對陸筱筱的感情,他倒是很早察覺,隻是沒想到一向以花天酒地出名的宋少有一天也會傾心於一人,情難自拔。

而另外一位,也就是水城裏一手遮天的褚墨,更是情根深種。別說是以許書辛的眼光,就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隻要是看一眼褚墨對陸筱筱的態度,絕對可以了解到褚墨的用情深刻。

許書辛搖搖頭,在這一點上他和褚墨或者是顏胤都是不一樣的。他從不認為愛情或者是任何的一種感情比個人的成功還要重要。

許書辛一貫堅持的原則就是人活著要為了自己,就算是血肉至親、結發夫妻也不可能掏心掏肺地對待。

因為隻要不是自己的,就一定是會離開自己而去的,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總有一天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與自己分道揚鑣。與其到時候再去悲傷痛苦,不如一開始就別去沾染,省的浪費有限的精力。

所以對於顏胤也好,褚墨也好,他都不是很理解他們的行為。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排除掉吃飯睡覺的時間就又少十數年,是何其的短暫,何其的珍貴,他不覺得這珍貴的時間有浪費在別人身上的必要。

許書辛晃著一杯酒,抬腳往褚墨的方向走去。其實褚墨今天為什麼要來,他心裏也很清楚,陸筱筱為什麼要來,他更是心知肚明。

停步舉杯,對著褚墨夫妻說道:“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回答他的是褚墨並沒什麼特殊的表情,褚墨舉了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陸筱筱衝著他禮貌性地點點頭。

現在的時刻,參加晚會的人寒暄還沒結束,不是談正事的時間,因此許書辛也隻是禮貌性地笑了笑,轉身往別人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不疾不徐,餘光裏能看見陸筱筱有些擔憂地看著褚墨,嘴裏小聲地說著什麼。

而褚墨隻是笑,不作任何的表示,隻是拍拍陸筱筱的肩膀,以示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