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睿倒是先睡醒了,可身邊的人睡的舒舒服服的,滿臉的滿足。
顧晟睿沒忍心叫醒她,隻叫阿諾為他端來了粥和小菜後,單手支撐著勉強吃了幾口,阿諾看著都累,幾次想要將他從涼夏的胳膊底下拽出來,可奈何他剛剛一動人家願挨的顧少便橫眉豎眼地要挾他,也真是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誰好。哼!阿諾索性轉了身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再也不管這個傻子了。
顧晟睿緩緩地扭過身子,瞧向身邊熟睡著的涼夏,因為兩天以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幾乎連續失眠了好幾天,現在看來,真的是困了,躺在舒服的床上,身邊有讓她安心踏實的人,所以可以毫無顧忌地沉沉睡去。
顧晟睿瞧著她因為熱了而變得微紅的臉頰,長長的卷翹濃密的雙眸,頓時忍不住笑了。他輕輕地將手搭在涼夏的腰間,盡管腦子疼的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可是如今這樣近距離的瞧著涼夏,能夠像現在這樣把她擁入懷裏,便會覺得是件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如果這樣的幸福一定要用病痛來換,那不如就不要好起來了。
顧晟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直到阿諾匆忙推門而入,將手機遞給了顧晟睿,說:“白鷺出車禍了,已經送醫院。”
涼夏被阿諾的聲音吵醒,顧晟睿也聞聲從床上爬了起來,還虛弱著,他猛然一起身,險些又仰躺過去。
“怎麼回事?她剛才不是在我這裏嗎?”顧晟睿焦急地扯過一邊的外套,披在身上,虛弱的身體略微有些支撐不住,他晃了晃後,伸手撐在了額頭上,大腦慢慢地不再暈了,他才站穩,可是頭頂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腸胃也十分不舒服。
“顧少,你現在這樣子.......”阿諾擔憂地看著顧晟睿,想勸他先把自己的病養好了再說,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勸呢,醫院打來電話隻說白鷺出了車禍,已經送入手術室了,其他的什麼都不清楚。如果不去看一眼,萬一對方真的很嚴重,誰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呢?
“出去備車,”顧晟睿虛弱地喘著粗氣,吩咐阿諾。
“我和你一起去吧。”涼夏從床上爬起來,想要跟著一起能夠照顧一下顧晟睿。
“你留在這裏,你繼續睡吧,我去看一眼,如果沒什麼大事,我很快回來。”顧晟睿俯身在涼夏的額頭上輕輕地點了一下,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這兩個動作方才她熟睡的時候就想做了,隻是怕驚醒了她,所以才一直忍到現在。
顧晟睿緩緩地朝著樓梯走下去,涼夏趕忙起身,將顧晟睿攙扶著一路走到了一樓。
他裹緊了衣服,鑽進了車子內。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背影,涼夏的心也跟著走了。誒,真的是.......顧晟睿的感情生活似乎比工作豐富多彩多了,工作中就沒見他這麼慌亂過,不過有了單晨曦的事件以後,涼夏選擇相信他,他一定能夠處理好的。
顧晟睿趕到醫院的時候,隻覺得頭已經快要疼的炸開了,外頭的冷風一吹,大有快要歸西的勁頭。好在有阿諾跟著,他能拽他一把。
倆人一路到了病房外,阿諾查了一下記錄後找到了白鷺的,他們直奔著手術區而去。一路上他們已經很趕了,但是手術還是在他們到來前結束了。
醫生說其實沒有什麼大事,隻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路燈上,傷到了額頭而已。
阿諾想把給他打電話的醫生打死!就這麼點傷,為什麼說的那麼嚴重,還出了車禍,還正在手術,快要把人嚇死了。
顧晟睿打探好病房號後,和阿諾一同進了病房,白鷺倒是真的沒怎樣,隻是端坐在病床上輸液,因為醫生說擦傷最好打個消炎針再走。
看著她的樣子,顧晟睿忍不住笑了,還以為真的多大的事情,再也見不到了呢。
看到顧晟睿,白鷺也是一怔,驚訝地問;“你怎麼來了?你好了嗎?”
才這麼一會兒,怎麼可能好呢?顧晟睿已經沒太多的力氣了,隻虛弱地靠坐在椅子裏,而後擺了擺手叫阿諾先出去。他沉著聲音問:“怎麼那麼不小心?”而後朝著白鷺傾身,檢查了一下她額頭上的傷口,批評道:“你看,受傷了,不漂浪了吧?”
白鷺抿了抿唇後,委屈地垂了眸:“漂亮又能怎麼樣?你會喜歡我嗎?”
怎麼又來一個!顧晟睿揉了揉愈來愈疼的額角,覺得實在坐不住,隻好起身蹭到了床上,躺在了白鷺的身後,他慵懶地說:“既然你坐著,那我就躺一會兒,真的擔心壞了,以為你出了多嚴重的車禍,我就差飛來了。”他一麵皺起了眉頭揉著額角,一麵試圖將話題轉移。
可是,白鷺根本不吃這一套,重新將話題扯了回來:“你喜歡的那個人,真的不是我嗎?阿睿,不是晨曦,難道也不是我嗎?”
終於,躲是躲不過去啦。顧晟睿啞了啞嗓子回答:“白鷺,你和單晨曦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妹妹,隻是晨曦執迷不悟,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不想一次失去兩個妹妹。白鷺啊,你們對我都很重要,可是你們別逼我好不好?”
再三確定,這個答案終於從顧晟睿的口中說了出來,這一次,該心滿意足了,該堅信了吧?
白鷺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她的聲音也夾雜著哭腔:“其實我以為是我的。”
“我不懂為什麼,我怎麼會讓你們誤會的這麼深呢?”顧晟睿的手始終沒有離開過額頭,他悶聲虛弱地解釋著:“可能這樣的我在外人看來就是個渣男,可是白鷺,我自己心裏清楚,我喜歡過誰,誰在我心裏又怎樣的地位,我都分得很清楚。我自認為從沒有出格過,你和晨曦都一樣。白鷺哇,我從沒對你們有過身體上的傷害,因為你們都是妹妹,我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你明白嗎?”
是啊,回想一下,連一個吻都沒有過。
“人都說顧晟睿身邊女人無數,可是這麼多年你是知道的,除了你和晨曦,還有誰呢?”他的呼吸有些急,因為急於說清楚這一切,所以語言也顯得有些慌亂:“晨曦走了我很難過,我不希望你也離開,白鷺,做妹妹有什麼不好嗎?我隻是想要保護你們而已,到底是什麼就讓你們覺得我真的是喜歡了呢?”
白鷺不吭聲,隻默然地垂眸抹淚,這就是她和單晨曦最大的區別,一個風風火火地去爭取,哪怕做的都不對,也得做,一個則是一味的哭泣,連辯解都沒有。
顧晟睿的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