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曹琪被軟禁

這場風波,就暫且告一段落了。曹琪被蜀山弟子帶到一處院子,將他軟禁了起來,經過此事,山中弟子是方寸大亂,惶惶不能心安,遂掌門淩飛子就去安撫他們的情緒了。

院內的桃花樹已經被攔腰截斷,桃花而已散了一地,晨風出起,卷起了漫天呢破敗的花瓣,幽幽的飄著,飄著,卻不知自己究竟會落在何方?

此時狼藉的院內隻剩下了留慕容雪蔣浩宇與沐雲軒淩嵐馨四人。

隻見淩嵐馨抬眼咕嚕咕嚕的瞧了一眼沐雲軒,卻見他此刻並未在意自己,便小心翼翼的走到蔣浩宇身旁,巴掌大的小臉卻被一個怒字給揉在了一起,紅撲撲的,櫻桃小嘴撅的滿高,“你怎麼那麼傻,一開始還想要與蜀山為敵。”

隻見蔣浩宇橫眉一豎一臉正色道,“為了保護慕容雪,哪怕就是與天下人為敵,我都不怕!”他是眼神透著刻骨的堅毅,因為慕容雪給了他重生的機會,給了他生活的希望,讓他明白了活著的意義,還幫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哥哥,所以他甘當慕容雪身邊的守護者,隻要他平安就好。隻此隻此,別無他念。

看著這樣的她,淩嵐馨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有些失落,但隨即問道,“你們想好怎麼去找凶手了嗎?蜀山我很熟的,需不需要我幫忙?”

聞言,蔣浩宇側頭看向她,“你對蜀山很熟,那你跟蜀山是何關係?”

淩嵐馨又輕輕癟了癟嘴,“這個日後再告訴你啦,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怎麼去查找真凶,需不需要我幫忙?”

蔣浩宇想了想,卻又看向了慕容雪,卻發現她此刻正與沐雲軒相視。而那目光,是如此堅決。沐雲軒迎上那目光,心中有些難受,從她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當年戰神許騰的影子,她跟她爹真的很像,一但認定了什麼事,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嵐馨。”突然瀚海仙尊又折了回來,他招手喚著淩嵐馨,“我們該回去了。”

淩嵐馨有些不舍,行到慕容雪的身旁,用手輕輕拽了拽她的衣服,眼中滿含希冀的看向她,而又看向沐雲軒,乞求道,“沐雲軒,我能不能留下來,就一晚,好嗎?。”

沐雲軒回眸看向嵐馨,這才淡淡一笑,“馨兒長這麼大了,上次見你時你還是個小不點。”然後他轉頭對瀚海仙尊說道,“告訴他爹淩飛子一聲,我會幫他照看馨兒的。”

瀚海一聽,自然也放心,“那就有牢了,”然後轉身離去了。

蔣浩宇驚訝的看著淩嵐馨,原來她是淩飛子的女兒。在蔣浩宇驚魂未定之餘,沐雲軒就開口了,“蔣浩宇,你帶著馨兒去那邊玩。”

蔣浩宇自然明白沐雲軒是想支開他們,單獨和慕容雪談談。蔣浩宇猶豫片刻,抬眼看著慕容雪那孤單冷清的身影,心中更是擔憂,但沐雲軒他是不敢得罪的。無奈的點了點頭,拉著嵐馨去別的地方了。

山中的清晨有著些許的冷意,寒風吹在人的臉上,冰涼冰涼的,慕容雪眉頭緊鎖,仿佛腦中有數不清的煩惱。一隻輕盈的桃花落在了她的發絲上,都不曾拂去。

沐雲軒看向前方,眼眸愈加幽深,隻聞他淡淡的說道,“為何會幫他?”淡淡的話語,聽不出他的慍怒,有的隻有不解。

“前幾日曹處於昏迷狀態了,是我一直和蔣浩宇照顧他的,今早醒來,他隻不過出去了一會,雖然我不知道他出去幹什麼了,但從時間上也可以肯定曹琪他不是殺人凶手。”慕容雪言辭懇切,語言灼灼,果真如她所說的,不相信。

“那為何你剛才不講?”沐雲軒側頭看向慕容雪。

“我不知道曹琪為何會昏迷,但蜀山的人卻懷疑他是闖入了禁地,被陣法所傷,此時若是這樣說,豈不更增加了眾人對他的嫌疑?”

沐雲軒點了點頭,隨後慕容雪又將之前自己如何對戰九尾狐,曹琪殺掉蛇妖,蔣浩宇中蠱毒,入蜀山的事向師父交代了一下。

沐雲軒了解事情的經過,便陷入了沉思。慕容雪見狀便悄悄退了下去,走向了曹琪所關押的地方。

前幾日,妖族下了戰書,誓與蜀山一戰,本來蜀山並未在意,但經過今天一事,和最近接連發生的怪異事件,這就不得不引起了蜀山所有人的重視了。所以掌門下令所有人都要嚴陣以待守好自己的崗位,就連山中的守衛也是增加了一批又一批。鏈橋更是如此。

曹琪被關在了蜀山一座施了結境的院子,“省心院”。省心院,顧名思義,反省自己的內心,之所以把他安排在這,是希望他自己能主動承認自己犯的過錯。不過這院子倒也沒什麼奇特之處,院子的門外到是有兩名弟子把守,看來淩飛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不放心。

服過藥的曹琪功力早已被封住了所以隻能呆在這處院落裏。

天空中濃重的霧氣,沉甸甸的給人帶來了一種無形中的壓抑,隻讓覺得心中倍感疼痛。

站在院子中間的曹琪望著漫天的流光波轉,心下淒苦一笑,此時的他在就像個普同人一般,院外的結境並不強大,卻讓對此是束手無策。也許某人的輕易闖入再給他致命的一擊,那他就會因此而“消香玉損”了。

想他一叱吒風雲五百多年的魔尊冷黎沫,以及風雲江湖的曹琪,如今卻淒淒慘慘冷冷清清的被困在了蜀山的一鳥籠裏,奈不得境界如何。

望著前方的愁霧慘淡,卻陷入了一陣沉思中,腦海中不斷翻閱浮現著那些零零散散模糊的夢境,又亦是太過支離破碎,不曾拚湊的完整,隻能任由他想像,夢境中的女人那一聲“孩子”,似乎傾盡了她的所有,叫的她是肝腸寸斷,聽得他是撕心裂肺,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為什麼那女人痛苦,他亦會跟著痛苦,仿佛他們之間有著萬千思縷的關係,但那又會是什麼關係呢?那女人又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夢中,雖看清她的容顏,但聽著她的聲音就很安心,就很熟悉,所以他願意停留在夢中,哪怕承受再多的黑暗,再多的痛苦,他都想要極力的靠近那聲音,久久不願醒來。這也是慕容雪當時評價昏迷的曹琪是自己不願意醒來的緣故。

一切皆是為了一個朦朧身影,一個發自內心的聲音,一個令他在夢中苦苦追尋喊著孩子的女人。

微微回神,淒涼一笑。看著手中的玉佩,眼神中少了平時的冷漠。反而多了幾絲愁苦,幾絲無奈,幾絲沉鬱。

微微闔眸,靜聽風聲,感受著周圍的一切,突然他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靜靜的聽著她愈來愈近的腳步聲,是她,她來了!

也許他不欠所有人的,卻獨獨欠她的一個解釋……

隨著門被推開,出現的果然是一抹纖瘦的白影,幾個時辰未見,反而她越發的清瘦了。

“你……還好嗎?”慕容雪輕聲問著,緩緩向他走來。慕容雪隨意瞥了一眼四處的環境,是稍微簡陋了些,比自己住的地方是差了不少,就連那牆壁上也長了大片的青苔。

一身問候,卻是無人回應。也許慕容雪本就不該問,周遭的環境淒然,他曹琪住在這裏,又怎會好呢?可是慕容雪還是問出來。

曹琪依舊一身的黑,今天卻愈顯憂鬱與黑沉。一頭墨發也是隨風而舞,卻不顯淩亂。

半晌,曹琪終於說話了“為何要選擇相信我?”低沉的聲音,仿佛還夾雜著別的情緒子在裏麵。

慕容雪明眸輕眨,眼神中透露著清冽,“當日入蜀山,你本可以走的,但你還是因為我和蔣浩宇留了下來,所以我是不相信你就是凶手的。”

曹琪清淺一笑,“如今一切都晚了。我已經殺了人,而且你不也親眼目睹了嗎?”

“那之前呢?為什麼你一開始就不解釋呢?難道一個解釋對你來說就是這麼的難嗎?”慕容雪秀美緊蹙,臉上寫滿了疑問,“還有當日你為何會在桃花園昏迷?今夜你又去了哪裏,你在昏迷時,又到底夢到了什麼?為何顯得那樣掙紮與痛苦?以至於你都不願鬆開我的手,還把它當成救命稻草一樣。這一切的一切,你能否給我一個解釋?”

一連串的問題,均是圍繞著在慕容雪腦海的中的疑問,如今全部傾瀉出來,是希望對方能都真正拿他當朋友,彼此坦誠相待。

聽著慕容雪連連的疑惑,曹琪卻沒有想要作答的意思。亦是有些問題他自己都不清楚,又何談告訴?於是冷冷道,“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看著他眼中疏遠的淡漠,慕容雪無奈的搖頭一探,他終是不相信自己,罷了,罷了。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但是凶手我也還是會繼續探查的。”說罷轉身離去,優雅的裙擺也隨之劃出了一個淒涼的弧度。

看著那抹清麗的白影,漸行漸遠,直至離去,都不曾收回自己的視線,也許這一次他辜負了她的一片好意,不知道她會不會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