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蜀山掌門淩飛子已經開口挽留沐雲軒,那沐雲軒自然也會給他麵子的,“那好!那你們繼續吧!”淡淡語氣,沒有任何的表情。
淩飛子點了點頭,怒問曹琪,“難道,至今你都不解釋嗎?你說!本派弟子到底是不是你殺的?”他的眼裏滿含怒火,畢竟一下子損失那麼多弟子,他這個掌門的職責也是很大的,如果找不出凶手,他也是沒辦法平息山中弟子的怒氣的。
曹琪昂然站立,負手在後,一身極致的黑,愈顯清冷,吹來的寒風浮起來他的墨發,依舊冷漠不語,一身淡漠仿佛與世隔絕。
這個時候,突然有個膽大的弟子怒問道,“曹琪你到底是何身份?你為什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這名弟子的問話,也代表了大家心裏的疑問,從最初見了他,就是一臉麵具,到現在依然如此。
曹琪眼睛半闔,冷笑一聲,輕幽幽的瞥了那人弟子一眼。
那弟子看見曹琪眼中透漏出的冷寒,仿佛頃刻之間就會凍在萬丈寒冰下。嚇得他登時瑟縮了一下脖子。
就連慕容雪對此也是很疑問的,但在麵對大家的指責下,慕容雪還是不忍心再質問他的,他身上有太多的迷點了,但既然他選擇了帶麵具,那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在曹琪長久的沉默下,大家卻反而認為他這是心虛的表現,一時間,周圍一片斥責之聲,紛紛怒質曹琪。
“你就是殺人凶手!還我師兄弟的命來!”
“你這個惡魔!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人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就是該下地獄的畜生!“
“一命還一命,你早就該死千萬次了!你這個禍害人的惡魔!”
“……”
惡毒的聲音,侮辱的聲音,此起彼伏,在這寧靜的夜色中卻格外的刺耳……
此時的慕容雪多想阻止這片謾罵,亦是為她,也是為自己。這種直麵人指責的場麵,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經曆過多少次了。也許她的心已經麻木了,但在此刻卻又突然被喚起了一樣,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變化,為什麼她有些忍受不了?也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拉回思緒,看著依舊是那樣寒冰的臉,沒有回應,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她無法相信昔日曾教過自己習武,給自己加餐的那個曹琪是凶手,昔日曾在海洋藍輝的與自己共舞的曹琪是凶手,昔日那個與蔣浩宇共同變魔術給小朋友的曹琪凶手,昔日那個在蔣浩宇中蠱毒時,為自己凝雲的曹琪是個凶手……
所以她再次站了出來。抬起明眸,眼神堅定的看著大家,“我相信他,我也我的性命擔保,曹琪他不是凶手,如果大家非要追問曹琪給出一個答案,那大家也一並把我和曹琪列入這個凶手的行列吧!”
清冷的容顏,堅決的明眸,響亮的聲音,響徹在這無盡的黑暗中。
眾人皆是驚訝的看著她,為何她要將自己置於險境中,她與曹琪又有何關係呢?
“慕容雪,你個小仙子,怎麼會這麼糊塗呢?”莫夢長老有些氣急,連雪白的胡子都是一顫一顫的。他不明白傳聞中曹琪是比較不近人意的,而且據山內弟子探報,他們朋友的關係也不是如此近的,但那為何這個慕容雪卻甘願以身犯險。
“我會盡快給幫大家抓到凶手,還曹琪一個清白的,也請大家相信我。”慕容雪明眸流轉,流露出的是堅毅,是誌在必得的氣勢。
曹琪則是有一陣的怔楞,看著那個纖瘦的白影,獨自用著自己的肩膀為他撐下了一片天空。一時間內心一片混亂。
站在慕容雪一旁的蔣浩宇也早就想站出來,與他們奮鬥了,可哪成想慕容雪卻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袖,傳音告訴他,“不要淌這趟渾水,你哥還在家裏等著你的。難道你想讓你哥傷心嗎?”
聞言蔣浩宇卻是呆了,這個女子總是能顧及到別人,可是她卻從未顧及到自己過。蔣浩宇側頭看著那決絕的神色,亦是知道她是不會讓自己插手的。
一時間氣憤變得壓抑,卻無人答話,底下的弟子一臉難色,這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而一直在一旁未曾發言的沐雲軒則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當他看到慕容雪總是極力的想維護曹琪的時候,眼中是一片幽深,仿佛比著無盡的夜還要深幽。他凝頭沉思,他不知慕容雪為何會這樣說,但麵對他們三人,沐雲軒知道他們三個加在一起絕對不好對付,弄不好又會殃及無辜,掀起一起沐腥風血雨,更何況慕容雪還是自己的徒弟,相比較下而言,他也不想與自己的徒弟發生直麵的衝突。
而蜀山而掌門淩飛子則是眉心緊皺,剛剛他們幾人對付曹琪就已是顯吃力,如今要再加上慕容雪和蔣浩宇,那可就不好說了,但最重要的是沐雲軒這個家夥也在這,於情於理,他都不會不管自己的徒弟的。所以蜀山掌門到像是下定了什麼主意一般。
眾人皆是各懷鬼胎。突然
就在這時,突然首尊沐雲軒,背手負立,上前一步淡凜然道,“本尊徒兒不懂事,但本尊也相信此事非同尋常,還得細細查看才是,再說明日妖族就會攻擊了,當下還是抵禦妖族才重要。”
話說的冠冕堂皇,看似為蜀山著想,實則是維護自己的徒弟。還拿妖族一事來當借口,不過首尊確實說的也是實話。
蜀山掌門淩飛子心裏冷哼一聲,但麵上卻不顯,“既然首尊都已經開話了,我也就不再勉強你們了,而且我也確實不想讓妖族趁此鑽了空子攻我山門。但為了全山人的安全考慮,者兩日那曹琪是不能出我蜀山半步的。”殺了我蜀山那麼多弟子,豈能放曹琪走?
聽著他的話,為了全山人的安全考慮,那很明顯他們還是直接把曹琪當成凶手來看待了。慕容雪也不指望自己的幾句話就能給曹琪的嫌疑給抹除了,不過,他們沒有再緊逼這也是難得的。隻是……
“隻是掌門是何意啊?”慕容雪蛾眉顰蹙,抬眸問道。
“在你們沒有找到凶手之前,我需要將曹琪給關押起來,畢竟目前為止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如果到時你們能查的凶手,我自會放曹琪出去。”淩飛子下巴微抬,微白胡須隨風楊起。負手而立冷然的站在這裏,將掌門的霸氣瞬間釋放了出來。
畢竟底下的眾蜀山弟子,正抬著一雙一雙眼緊緊的盯著掌門看呢。如果掌門不能替他們出麵,給凶手點厲害瞧瞧,那豈不寒了已在九泉之下弟子,和在場蜀山弟子的心。
聞言,慕容雪也知道這也是掌門能退出的最大一步了,於是她轉眸看向了曹琪,卻見曹琪亦在看著她,隻是他那雙看似寒冰的鳳眼,此時卻包含著其他複雜的神色,慕容雪下意識的就躲開了。她不需要對方為此對她心存感激,她隻不過也是憑自己的心,自願罷了,念在他們多年朋友的情份,看在他曾幫助蔣浩宇的份上,多拉他一把罷了。
看著那雙清冽卻刻意躲開的美眸,他兀自苦笑一聲,但看著那抹倔強而又清冷的身影,他還是暗暗的點了點頭,同意了淩飛子的安排。他終是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這時淩飛子似乎還是不放心曹琪,便從袖中拿出一藥瓶,倒出了一丹藥丸。“還麻煩曹琪你能把他吃下,這丹丸主要是封住你的內力,讓你施展不出法術的,改日我定會給你配上解藥。”
曹琪瞥了一眼淩飛子,然後直接將藥給吃了下去。畢竟此事不光不光涉及曹琪一個人,為了她也應該讓眾人心安。但這筆賬他會記下的,一想到當時慕容雪被人指責的情景,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曹琪踏步而去,途經慕容雪的時候,他故意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了蔣浩宇一眼,“照顧好她。”這個她自然是慕容雪。
蔣浩宇沉重的點頭,就是沒人說,他也會多照顧慕容雪的。
“你先在那裏委屈幾天,我和蔣浩宇會盡快找到證據,抓到凶手,還你清白的。”清麗的聲音蕩漾在曹琪的耳邊。
他抬眸迎上慕容雪滿是關心的眼神,卻是一晃眼,但他僅在瞬間就恢複了平靜了,而後大步的向前行去,亦是沒有一句話對她說,隻留有眼角看似一抹的冰寒。
風幽幽的吹著,吹來了光明,吹走了黑暗,亦是吹走了某人心上的霧霾。
看著他遠處的背影,慕容雪一陣恍惚,那個在昏迷中極力掙紮的男子到底有著什麼樣不為人知的痛楚,會讓他如此害怕,僅僅是一雙溫暖的手就可以讓他感覺到一絲的心安,以至於久久不願鬆開。曹琪,你到底有著則怎樣的謎啊?為什麼你的背影如此孤獨,給她一種異樣熟悉的感覺,給她一種想要保護他的衝動。
待曹琪離去,眾人也在向沐雲軒拜禮後,就一一散去了,一下原本就擁擠的小院卻恢複了它往日的寧靜,一時間仿佛從未有人來過一般,若不是看到滿地的狼藉,還真難以讓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