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碧雪聽見蓉兒的話,微微一愣,心下便是琢磨著應不應當過去,正犯著難,不知該如何做決斷時,蓉兒又開口道:“你且先回去吧,幫我備上一盤桂花糕,大約一個時辰後,我便回來。”
碧雪聽此倒也是鬆了一口氣,自己還真真是多想了。當下便也是知道如若在此時勸說蓉兒什麼,蓉兒定當是不受的,便也隻是拂拂身行禮道:“是。”
說罷便也是走了,留得蓉兒一人站在那兒。蓉兒此時心中可乃一片空白,自己方才也是小憩了片刻竟是做的一怪夢。
夢中的蓉兒似是在追尋著什麼東西,也是在傾盆大雨之中的,就是那個小竹林。
本也是沒什麼,哪知地上突然冒出來一個小仙。蓉兒當時便是足足地吃了一驚,乍一看這小仙像極了土地,不過穿著打扮甚是奇怪。也是由著蓉兒觀察了片刻才斷定出這個小仙不是土地。
說起土地蓉兒知道的事兒便多了。這偌大的天宮難免寂寞,一日更是得神君心情甚好之際,蓉兒連忙向神君討要自己喜愛已久的一塊仙石,恰巧討來的路上便是遇著了土地。土地自是感覺新奇,當下便是問蓉兒這仙石的來曆。
這仙石原本是西海水君贈予神君的萬歲壽辰之禮的,很是漂亮。蓉兒頭次見著便是早已意許了,便是找著各種理由接近它的。蓉兒表現的如此明顯,西海水君自是看的出來。
西海水君也是高興,當下便是向著神君行禮道:“神君,本君瞧著璃月公主甚是可愛,不如下次在公主兩百歲時的壽誕上也獻上仙石一塊不知神君意下如何?”
神君聽得此話很是高興,卻也是沒有失了禮數道:“如此便是要謝過西海水君了。不過此事畢竟是蓉兒自己的事兒,本君同意,若是她不同意那也是沒法的。”
西海水君聽後笑笑,轉身向著蓉兒道:“不知璃月公主意下如何啊?”
蓉兒那是終歸還是太小,約莫一百五十歲左右,亦是不明事理的,但瞧著這位西海水君和父王都是笑盈盈的,雖說二位都是男子,但在蓉兒眼中二者的笑亦是能掐出水來的。
蓉兒覺著此事很是好玩,便也重了神色規規矩矩道:“蓉兒先行謝過w水君伯伯了。蓉兒其實並不算大的,按照天上的算法蓉兒便已有一百五十歲了,在凡間憑著蓉兒的這張臉(便是凡間的算法,對於神仙來說就是看臉。),也就是和五六孩童。此時事關重大,還是請水君伯伯和父王做下決定。”
眾仙聽得此話亦是哈哈大笑,連著平日裏最為嚴苛的先生都什不住嘴角上揚。蓉兒見得眾仙此反應很是滿意,本著自己也是專門如此說的。
神君聽得很是開心,便也道:“沒承想啊,蓉兒如今便是這般能說會道了,日後我這個糟老頭子了應當怎麼辦?”
“兄弟,千萬別如此說啊,若你這般說我可算是什麼?莫非是那看不死的萬年魔妖?”闊隱神君本就沒有什麼架子,與他說話很是舒心,碰巧闊隱神君也是位極為風趣的仙。
蓉兒心下亦是暗暗感慨,今日也是可惜了,如若今日天尊伯伯能來此處想來會更為熱鬧的。不過聽得老嬤嬤說,天尊伯伯的靈宮之中似是有大事發生,似是有一位小仙兒的壽辰亦是在今日,靈宮又得百鳥齊飛的盛況,也是西邊久不下雨之地,亦是逢得一場甘霖。
雖說著施一場雨乃是司雨神君的分內之事,不過也是巧了,那日司雨神君並未施雨,想來便隻有那小仙兒施雨了。
土地聽得了重要,便是止住了蓉兒,以免繼續說下去怕是三日三夜都是說不完的。土地本就是和好收集各類仙石之仙,便是行禮道:“公主殿下小仙早是聽聞殿下最喜凡間的小玩物。碰巧小仙近日得了一個凡間的琉璃玉佩,不知能否以玉佩換取殿下手上的這塊仙石?”
土地說的話倒是極為客氣,蓉兒低下頭瞧瞧手上的仙石,思忖片刻。良久,見著蓉兒不說話,土地便是有些心急道:“不知殿下以為如何?再怎麼也要給小仙一個指示啊。”
蓉兒聽得此話,雖說著蓉兒年齡尚小,可還是品得出這言外之意的,當下便是將手上的仙石護在身後道:“不可。此事容後在議。”
說罷便是急忙走了。蓉兒說此話本也是想也留土地一個麵子罷了,未免日後相見落得個尷尬。哪知,土地當還真的碰著蓉兒一次便是問蓉兒那仙石的下落。
久而久之蓉兒便是與土地處的久了,隻要看著鵝黃的衣裳,便是土地無疑。
如今夢中的這個小仙確是身穿鮮紅衣衫的,絕不是土地。
這小仙似是示意蓉兒跟來,蓉兒倒也是迷迷糊糊地跟上了。因著雨夜的故,蓉兒早已辨別不出是哪兒了,見著那小仙突然駐足有些驚訝,開口道:“請問閣下有何事?”
那小仙轉過身,說些什麼,雖是離得極近,蓉兒卻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蓉兒本想著一探究竟,哪知,夢醒了。
蓉兒為著這個荒誕的夢境倒是生出了濃厚的興趣,不過在神通廣大的仙兒亦是沒有辦法進入自己的夢境的。
這,著實是個麻煩的事兒。
蓉兒望著眼前的這一渠小池,很是哀歎,若是在此種些菡萏倒是好極了,來日夏季,這定會落個“唯有綠荷紅菡萏”的好名稱。
蓉兒微微抬頭,見得對岸亦是有一人身席銀白長袍,墨發飛舞,眼神中帶著微微的感傷。
那人抬起頭,憂愁的雙眸對上蓉兒,二者尷尬一陣,蓉兒略微覺著有些不妥道:“幽堯,你怎在此?”
幽堯輕輕搖頭,吐出兩個字:“無他。”
蓉兒聽得此處,便是不再問下去,卻聽得幽堯輕聲道:“可願隨我一走?許可以散心解愁。”
蓉兒以為然,便也是走至幽堯身前,緩緩走入後山的小徑。
那滿山的梨花亦是隨風飄落,蓉兒憶起那日心灰意冷的自己伴雨起舞,那絕妙的琴聲如今想來很像幽堯在那個月夜輕輕撫琴,這九州大地之內怕也隻有龍爻等琴有這般幽悅之聲了。
蓉兒愈想愈覺著就是幽堯在輕輕撫琴,便道:“幽堯昨日微微有些起雨,你可曾來這後山撫琴?”
幽堯微微一愣,自己著實是疏忽了,蓉兒本就是極為聰慧的怎會聽不出那琴聲?到頭來不過是怨自己罷了,也罷,如此吧。幽堯道:“月兒可是遇著何人了?本君昨日都在處理戰事。如今戰事吃緊,又連著耽誤了幾天,好在,魔族那方亦是沒有什麼動靜。不過近來信兵稟報,似是魔君並未衝破封印。”
蓉兒自知幽堯為何會耽誤一些時日,心下便也是十分的愧疚,不過聽到幽堯的那番話著實還是一驚。如若魔君並未衝破封印,那傳聞做何解釋?那風朔竊走魂珠又是出於何原因?蓉兒當下是愈想俞不明白道:“怎的?消息可可靠?”
幽堯突然駐足,承影劍不知何時在他的手上,攔住蓉兒。蓉兒一驚,卻聽得幽堯耳語道:“月兒,有埋伏。”
蓉兒聽此不禁往後跌了一個趔趄,四下張望,果然魔族戰士都在,怕是隻要一聲令下他們便都會衝上來。
蓉兒的手微微攥緊,心下便是自己也不能道出的緊張。蓉兒如此這般,相對於幽堯來說,幽堯則是平靜的許多,蓉兒很是清楚地感受到幽堯溫熱的鼻息直噴自己的臉,也不知怎的心下便也是萬分的安心。
終歸,魔族是忍耐不住了,眾將士一下便是衝了上來,蓉兒細瞧瞧,人數不算多,不過這麼些人數對於幽堯和自己來說還是比較多的。看著他們身後背著的弓箭,不難想象他們萬箭齊發的景況。
蓉兒將鳳隋化為火鞭,那些魔族將士也是個個挺著急的,即刻衝向蓉兒和幽堯。幽堯手持承影,卻也未曾換來雷電。
蓉兒不屑地看著來犯的魔族將士,手一揮,國產向他們掃去。這些魔族將士想來也是受了極好的訓練的,當即便是騰空一跳躲過蓉兒的一鞭。
蓉兒一驚,心下便是有些許擔憂,卻聽得幽堯道:“月兒我們不宜戀戰。”
蓉兒看著這些魔族將士,見著他們連著臉亦是都用鋼鐵鎧甲護住的,好不嚴實!如若想傷他們分毫,想來是不可能的。
蓉兒瞧著前方便是有條小路,自己便是手揮著火鞭,剛使出去,卻被一劍擋下了。蓉兒一驚,能擋住自己火鞭的仙兒並不在多數如今這位怎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蓉兒抬頭看著前麵,卻並未瞧見有何人站那兒,許是一個魔族將士罷了。原是自己分心。蓉兒亦是這般自我安慰,隨即便又是向著那些魔族將士一鞭子,明明是十分的功力,卻仍未傷他們分毫。
蓉兒微微蹙眉,一個身穿銀袍戰甲的魔族皇子立在前麵,同將士們一樣,帶著麵具。
蓉兒微微一愣,莫非是邑凡?那日在戰場之上與邑凡交鋒,邑凡便也隻是穿著這副鎧甲的,卻不曾帶著麵具。再者,此人能有邑凡這般深厚的修為,如若真的是他倒也不怪。可是,邑凡為何會成現下這個模樣?蓉兒愈發疑惑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