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慕雪樓,爭鋒相對時

【“跟你的郡主一個德行!狐媚騷樣,看著就煩!”

雨薇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鮮紅的血絲從嘴角慢慢流出,頭上的珠花也掉了一地。】

……

穆紫沅算是知道這花在哪裏見過了,原來是在她的頭上看見的!

“是雨薇的。”她說。

趙琬晴疑惑地看著她,難道她也知道些什麼?

“昨兒下午,從三姨娘那裏出來便見著了雨薇,我娘一時生氣,打了她,當時頭上戴的便是這珠花。或許是在那個時候掉到我娘的頭上吧。”穆紫沅分析者。

趙琬晴搖搖頭:“若是這樣,你娘在洗澡的時候怎麼沒有拿下來?這滿頭的頭飾都被她拿了下來,怎麼獨獨忘了這花?”

穆紫沅抬起頭看著她,渴望著下文。

“這珠花做工極差,隻要稍稍一用力,這些花就會掉下來。或許你娘那一巴掌,不禁把這珠花打到了地上,也留了一些在雨薇身上,隻是她沒有發覺。接下來或許就像仵作說的一樣,用力過度,加上你娘的掙紮,這花便從她的身上掉在了你娘的頭上。”趙琬晴細細地分析著,每一層推的,都像是親眼看見過的一樣。

“我娘脾氣是不好,打了她,但罪不至死啊!”穆紫沅激動地叫著,現下,她已經將雨薇當成了凶手,恨得咬牙切齒。

趙琬晴急忙安撫她,生怕她又失控:“一切還沒得出,我也隻是猜測,先不要這麼激動,僅憑這珠花,怎麼可能定她的罪?”

“這些事還是先不要說出去,要是讓她知道了,將有力的證據消滅,到時候我們就更找不到線索了。”她想了想,又說了一句。

穆紫沅抓住了她的手,似乎這樣能讓她安心一些:“聽你的,我都聽你的,隻求你找出凶手,幫我娘報仇!”

洛雲和洛裳來到【慕雪樓】麵前,卻發現重兵守衛,不禁覺得奇怪,發生了什麼大事?

穆嘯響和王堯也到了這兒,卻被侍衛攔在外麵,不讓進去。穆嘯響一怒,一掌將那個攔住他的侍衛打了出去,隻見那侍衛口吐鮮血,立馬不省人事。

洛雲見了,急忙衝上去,卻被王堯攔著,他喊道:“穆嘯響,這是【慕雪樓】,不是你的【傲劍山莊】,休得放肆!”

穆嘯響哼了一聲:“我是你們城主請來的,現在將我攔在外麵是什麼意思?!”

那些侍衛見自己人被打了,便將穆嘯響圍了起來,準備著打上一架。

趙琬晴在樓上將這一切看得清楚,有些激動地問:“為什麼要讓穆嘯響過來?”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答應才行。再說,現在王雪荃死了,他也該過來,做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慕雪解釋道。“你現在樓上坐著,我去去就來。”

門口氣氛緊張,雙方都準備著隨時打起來。

慕雪來到門口,依舊是那一副不緊不慢地樣子,手微微一動,扇子帶來的風將他的頭發吹起:“穆莊主雖然第一次來我【慕雪城】,但也該知道這兒的規矩,方才打了我的人,實在是不應該!”

穆嘯響將雙手放在了身後,一點也不內疚:“是他們攔著我,說什麼也不讓我進,我才動手的。”

慕雪笑了笑:“這麼說還是我們【慕雪城】的不是?”

穆嘯響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實在抱歉,隻因發生了一些事,對於進出【慕雪樓】的人都要嚴厲勘察,希望穆莊主能夠理解這一點,畢竟這件事和穆莊主也是有關係的。”慕雪不溫不火地說道。

穆嘯響有些生氣:“你是說是我導致了這裏三層外三層的防衛嗎?!”

“穆莊主誤會了。”慕雪微微一笑,“是因為在這兒發生了命案……而死去的那個人和穆莊主你有著很大的關係,她是你的二夫人,王雪荃!”

“你說什麼!”穆嘯響震怒,“好好地,她怎麼會死?!”

聽見了穆嘯響的大聲,趙琬晴一顫,緣兒看在眼裏,關心地問道:“郡主這是怎麼了?”

趙琬晴搖搖頭:“你說他這樣生氣是為了什麼?當真是關心人家?還是,隻是因為死的是他的女人,讓他顯得沒麵子?”

緣兒想了一會,說:“或許麵子比王雪荃重要吧。”

趙琬晴歎了口氣:“是啊,他穆嘯響的名聲遠遠比一個女人重要,所以他才會為了那所謂的麵子做出這樣傷天害理之事!”

“郡主可是忘不了?”緣兒問道。

她的睫毛細而長,微微地顫抖著,眼珠子不斷地轉來轉去,腦海裏浮現著兩個人慌亂的腳步,幹枯的葉子在腳底下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怎麼可能忘得了……”她的眼睛望向很遠的地方,那些飄渺的山脈在她眼裏化成了蜿蜒曲折的小路,沒有盡頭。

穆嘯響和王堯被慕雪帶去了王雪荃的房裏,留下洛雲和洛裳在大廳裏坐著。

趙琬晴“咚咚咚”地跑下樓,臉上帶著興奮:“火麒麟,你回來了!”

火麒麟聽見她的聲音,也顯得高興,不斷地跳著。趙琬晴張開雙手抱著它,不斷摸著它的頭道:“火麒麟,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他們欺負?”

洛裳趕忙說道:“怎麼可能!誰敢欺負它,還不被它燒死?”

她笑了笑:“也是,誰都沒這個本事欺負我的火麒麟!”

“郡主,這些日子可好?”洛雲問道。

趙琬晴站了起來,點點頭:“還算過得去。這兒可比【傲劍山莊】好多了!你們這一路上還好嗎?從【蓬萊神邸】再到臨安,可算是辛苦了,琬晴代九哥向兩位言謝!”趙琬晴微微行了禮。

洛雲受寵若驚地扶起了她:“郡主客氣了!對了,剛剛聽師父說,王雪荃死了,這是真的嗎?”

趙琬晴點點頭:“還是到樓上說吧。”

上了樓,緣兒準備好了茶水和點心,見他們進來,便說道:“郡主,奴婢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再叫奴婢。”

洛雲不禁看向緣兒,隻覺得她的聲音熟悉,又不知道是在哪裏聽過。可這人分明沒有見過!

“昨天夜裏,王雪荃被人勒死在澡盆裏,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息。”趙琬晴坐了下來,火麒麟便走到她的身邊,乖乖地伏在地上,閉目養神。

見到洛雲沒有理自己,而是看著遠去的緣兒,便問:“洛雲,你是怎麼了?和緣兒認識嗎?她是我在路上撿回來的。”

洛雲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麼,隻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時想不起來。”

見兩人這般客氣,洛裳有些坐不住了:“王雪荃死了,是誰?這麼厲害,為民除害了這是!要是能把穆嘯響也殺了,那才叫絕呢!”

囔囔的聲音總算讓這裏的氣氛不算尷尬,趙琬晴莞爾一笑:“我也是這麼希望的。可是,能在這裏殺人的,一定不是簡單人物。他今天能殺王雪荃,明天就會殺了別人。”

“可有什麼線索?”洛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