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她懂的,什麼叫愛

“你本事倒挺大,混進了連府,還摸進了我的房間,你叫什麼名字?”連侯英對她的印象不差,隻是忘了她叫什麼名字。

“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就能哭出淚來?”佛指幾乎是眼前一亮,終於可以有個理由跟他討價還價。

可是這對連侯英來說,沒有誰的名字可以讓他聽了落淚的,也許,很多年後,他聽到佛指的名字會落淚。但現在,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倒是有趣的很。”

“有趣?我像那麼有趣的人嗎?我且問你,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你就會哭出淚兒來。”佛指太急切了,她不想辜負太後,不想讓魯國子民失望。所以,才會那麼天真的以為,以為這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簡單直接。

“哈?那你說來聽聽,要是能把我嚇哭也不錯。”連侯英很直接的戲弄佛指。

佛指一聽,立馬從旁邊抱來一個很貴很重還很大的花瓶,那骨子幹勁,把連侯英都嚇傻了。

隻見她把花瓶放在桌上,拍著瓶口說:“過來,等下哭出來的淚水要滴到這裏,我的名字可是很貴的,你得送我滿滿的一瓶淚。”

連侯英看著她,燭光下的女孩,那麼可愛呢?他也沒有想到,終有一天,他流的眼淚何止是一個大花瓶?她的名字確實很貴,隻是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他裝模作樣的來到桌邊。

佛指的笑容是世上最幹淨的笑,那時的她才十五歲,他二十歲。

她告訴他:“我叫佛指,佛是佛門的佛,指是手指的。”

連侯英愣了一會兒,最後大笑起來,他沒有哭,而是笑的讓佛指有些無地自容。

他指著佛指說:“怎麼有這麼難聽的名字,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誒,這不能怪我不哭,是你的名字一聽就好想笑。”

佛指怔怔的看著他,或許,她也覺得自己的名字很可笑,自己的天真更可笑。被連侯英這一打擊,她所有的心情都涼了,隻利悠悠轉身離去,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又過了一日,她跑到連侯英的窗外,兩隻手搭在窗台上,她看著書房裏正掩在書本後麵的人,哀怨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會不會哭嘛?”

書本輕輕移開,露出一張英容俊貌的臉,月錦色的袍子,風雅的坐在案前。他抿著唇,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窗台上的女孩,那麼奇怪,那麼有趣。

佛指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突然掏出銀月刀,啪嗒的落在窗台上:“你要是再不哭,我可是會動手的了。”

連侯英突然站到窗邊,有意思的打量著她:“你又打不過我,動手又能如何?”

佛指看著眼前的人,她確實被這樣的臉美得一塌糊塗,但想想自己身上的重任,她又長歎一聲,收起了刀:“我打不過你,算了,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

此後,佛指想了很多辦法,用洋蔥,用辣椒,用煙熏,偏偏這些事情都沒用,不但沒有整到連侯英落淚,反倒是她自己淚流成河。

有一日,一個丫鬟在房裏痛哭,佛指問她:“誰欺負你了?我去教訓她!”

那丫鬟遞給她一個小戲本,她哭著說:“這個故事太虐了,裏麵的男主人翁愛上了裏麵女人翁,後來這個女主人翁卻嫁給了別人,因此,男主人翁悲痛欲絕,哭瞎了兩隻眼睛,最後死了,唉...這就是愛情的味道吧。”

佛指接過那小戲本,熬了一夜看完,整個人都哭成淚,濕了兩個枕頭。想到裏麵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流淚,那是因為喜歡上那個女人。

她突然有個想法,得讓連侯英喜歡自己,一旦動了情,他就會為自己落淚。

自那以後,佛指跑到連侯英的麵前不再是說:“你什麼時候才會哭出眼淚。”而是“你到底會不會愛上我?”

這樣的話第一次說,連侯英嚇得臉紅,果斷的拒絕了,第二次聽,他把她扔出了連府,第三次聽,他很淡定的說:“我將來是要娶公主為妻的,根本不能給你任何的名份,連妾室都不能立你。”

她拉著連侯英的衣袖,一臉天真的說:“我不在乎,也不需要名份,我隻要你愛上我,愛我就好了。”

如果佛指知道後來的那些事,她寧可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

“佛指,你還小,根本不懂什麼叫愛。”連侯英那麼平靜的說,他知道,佛指什麼都不懂。

“怎麼不懂?你要不要試試?”佛指抓著他的衣袖,緊緊握著不放,她很著急,很想證明,可又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也許她隻能學著戲本裏的男女一樣,在這月光銀華之下,吻他涼涼冰唇,或許,那就是懂得愛情的最好證明吧。

果然,她踮起腳尖,渾身顫抖,她毫無技巧,又極其小心,羞澀又衝動的親了親他的唇,碰上那片不紅不白的冰唇之後,她的心,好像要蹦出來似的。

“看吧,我比你懂。”佛指麵紅耳赤,強裝鎮定的樣子真是小女孩。

連侯英愣神,看著這個女人,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你這算什麼?”連侯英問道。

佛指咬著唇,不懂他的意思,其實她是第一次親男人的唇,她這些都是在戲本上學的。

連侯英突然將她拉進懷裏,抱著就往房裏走。佛指在他身上不停的掙紮,她不知道連侯英要做什麼。

隻是天旋地轉的被扔在了他的床上,她瑟瑟的縮在角落裏,連侯英像獵不兔子一樣撲上來,濃厚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臉上,聽著他低低的聲音悠悠回蕩:“你根本什麼都不懂,還敢在我麵前賣弄,今日,我便給你上一課,什麼叫做男女之事。”

佛指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鋪天蓋地的強吻,第一次感覺世界要缺氧窒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揉成了一件衣裳。

她咬破了他的唇,慌張的從床上滾了下去,她抓著被連侯英撕了一半的衣服,眼角掛著淚珠,看著他:“我求你,不要那樣對我。”

連侯英坐了起來,將自己的錦色披風拋向佛指,絲滑的風袍徐徐地落在了佛指的身上,將她狼狽的樣子蓋得嚴嚴實實。

“你走吧。”連侯英隻說了三個字。

接下來的很多天,連侯英都不怎麼理她,她也刻意的避著,但一想到魯國百姓等著自己,她就很絕望。

又過了一天,南連國的清元公主來到連府,她和連侯英常常一起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二人一起參觀著連府的府邸,或者又坐在哪個風好花好的地方彈琴下棋。

佛指遠遠的看著,心裏好像住了一隻餓了的貓,她終於明白,自己的麻煩不止是蝴蝶淚沒有到手,還有自己的心也好像丟了。

趁著清無公主不在連侯英的身邊,四下也沒有什麼人,佛指豉足了勇氣,跑到連侯英的麵前,沒有之前的尷尬和羞澀,她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你,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試著對我產生感覺,試著,把你和清元公主的婚事往後推一推。”

連侯英的嘴角微微一勾:“又是哪根筋不對?”

就在連侯英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佛指拉住了他的袖子,或許在連侯英看來,自己還是像從前一樣,沒事就對他說些莫名奇妙的話,可今日不一樣,她第一次覺得,連侯英的笑容不能給別的女人,不能給那個清元公主。

“連侯英,你到底要怎樣才會喜歡我?”她幾乎是用歇斯底裏的聲音在問。

站在回廊裏的清元公主恰好看見這一幕,身後的宮女還端著糕點,不過是剛離開一步,她的準駙馬就被一個丫鬟糾纏著。她的粉拳握緊,轉身離去。

連侯英低頭看著她,冷冷的說:“你到底要怎樣才不會糾纏我?”

抓在他衣服上的手指被他一根根掰開,他是討厭她,還是刻意的遠離她?

佛指越來越不清楚,自己留下來都做了些什麼,除了糾纏他,就沒有為蝴蝶做任何的事情。

“你厭倦了我是嗎?”她問他。

他沒有回答,連頭也沒有回。

又過了一天,清元公主不知道為什麼要叫佛指去她的房間。

那清元公主笑的非常陰險,她擺弄著自己的纖纖玉手,笑問:“你叫佛指?”

佛指點了點頭:“是。”

“過來給本宮添杯茶吧!”清元公主懶懶的說了一句。

佛指不敢招惹,不過是為她倒了杯茶,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隻是她沒有想到,那清元公主揚起手甩掉了她遞上的茶水,也沒怎麼她,可她竟大發雷霆怒道:“佛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本宮。”

就這樣的一句話,佛指被推向了更深的地獄,照理說,她武功不弱,不會被抓的。

是啊,她一聽清元公主要找自己算賬,不顧一切亮出腰間的銀月刀,當她在連府挾持著公主的時候,她就注定要有一場巨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