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阿嬌就是洛瑤

待兩個小孩出去後,木吉坐在自己的床邊歎氣。

桔生又去了書房,剛剛來了一場鴻門宴,那個聯盟怕是散的差不多了,但是還需要處理好後續,所以桔生又去忙了。

木吉在想,桔生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本來他是一隻狐仙,無欲無求的,卻為了找到她和她在宮中生活,平添了這麼多煩惱事。要不和桔生隱居吧,反正這個地方待著也沒意思。毒瘤清除幹淨了,爹爹也沒有死對頭了,那她還有什麼需要顧及的呢?

榮阿嬌明日處斬,自己是萬萬不敢去看那場景的。就當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吧,她不欠榮阿嬌的,反倒是她欠她,大不了阿嬌死了,她給她燒點紙,也盡一盡這麼多年的姐妹情分。

榮阿嬌被關入大牢之後,心中憤憤不平,越是對榮木吉憤恨,心中也就越炙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枷鎖。

有兩個看守大牢的侍衛走了進來,看見榮阿嬌坐在地上一臉不甘心的表情,突然對她產生一些興趣來。

這麼漂亮的女人,配上這麼一副不服輸的表情,實在是很誘人啊。不過這牢裏的侍衛不比外麵正常的男人,他們看慣了血腥,不懂得憐香惜玉,多年在宮中受的氣,與殘暴的本性在此刻顯露出來。

鞭打一個即將麵臨死期的女人,一定很有趣吧。

這些侍衛可以說有些變態,因為自己長年被壓製,所以氣也隻能撒到犯人的身上,抽打的越狠,心中越能釋放那種壓力,漸漸的,他們以此為樂趣。

以前抽打犯人都是男的,這次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妃子,可真有新鮮感。

他們把阿嬌扯了出來,綁在刑具上,將她的衣物褪去隻剩了一件白色的裏衣,他們就是要看血水滲透衣物的樣子。

阿嬌厭惡的反抗著,嘴裏卻不說一句話。

這些個狗腿子,狗仗人勢,若她還是平日裏的那個德妃娘娘,這些人敢私自用刑嗎。

她的手腳已經被牢牢的綁住,其中一個侍衛往自己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拿起刑具架上鑲有倒刺的小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下,能聽見清脆的回響。

那侍衛舔了舔唇,神態極為貪婪,似有些迫不及待,但又十分莊重的把小鞭子狠狠抽向了阿嬌的胸口。

阿嬌疼的表情都扭曲了,但那侍衛卻更加興奮起來。

對,他們想要看的就是這種痛苦的表情,這樣就好像自己是主宰他們的判官,掌控著他們的喜怒哀樂。

另一個侍衛將那個侍衛推開,自己拿起了竹條,狠狠的抽打在了阿嬌的臉上,瞬間她白皙的小臉就出現一道明顯的紅痕,並且迅速腫了起來。

兩個侍衛癡癡的笑著,十分興奮。

阿嬌在疼痛之中忽然感受到有什麼在撞擊胸口,一股暖流衝上了腦子,她疼的差點暈厥過去,這疼甚至比侍衛的抽打還疼。

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一幅幅畫麵從她眼前掠過,連侍衛抽打她,她都沒有表情了。

抽打了一會,侍衛忽然失去了興趣,因為看不見她臉上痛苦的表情,於是罵罵咧咧的將她扔回了牢房裏。

阿嬌猶如死屍一般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已經在剛才被侍衛抽打時沾了滿身的血水,臉也是高高的腫起,有些地方都已經破皮了,但她還是覺得腦袋更疼。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是誰。

她是花神,洛瑤。

那日她和暖樹一起掉入誅仙台,魂魄和暖樹的黏在了一起,魂魄匠人把她們分開之後,用凝魂珠救了暖樹,但洛瑤的魂魄碎片被魂魄匠人收好,交給了一個神秘人。

神秘人也擁有一顆凝魂珠,那是用別人的精氣化成的,一命換一命。他用那顆珠子救了洛瑤,並將她放入輪回,就這樣洛瑤複活成了阿嬌。

在洛瑤的記憶裏,她從小和一個神秘男子生活在一起,那個男子給她吃,給她穿,直到五歲那年,他消除了她之前所有的記憶,並將她扔在了寺廟的外麵,然後被榮威齊撿到帶回了榮府,此後這個神秘男人就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現如今她全部都想起了,不管是自己身為花神的時候,還是阿嬌的時候。

那個神秘人會是誰呢,自己從未看清過他的臉,他一直都帶著麵具的,現如今自己要死了,他會出現嗎?

雖然她恢複了記憶,但仍然是肉體凡胎,法力還沒有回來。可能正是因為侍衛的抽打,刺激了自己,所以才恢複了記憶吧。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針對榮木吉了,因為榮木吉就是暖樹啊。

世界上的巧合真是太多了,到了這一世,她仍然比不過暖樹。

可是這讓她更加痛苦起來,都要死了,卻還讓她想起這麼多難過的回憶,讓她更加難堪。

之前出現在榮府的張道士張桔生,他一如往常的模樣現在洛瑤回想起來竟是無比心痛。他恢複記憶了,自己的情花也失效了,她仍然不被愛。還有他一如往常眼裏隻有暖樹的樣子,以前因著情花的作用,桔生無比疼愛她,可是從他眼裏卻總也找不到他看暖樹時那種發自內心愛著的眼神。

她的眼淚靜靜的流了下來,身體上的疼痛她已經感覺不到了,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牢房頂,似要把它盯穿。

自己為什麼那麼可憐,被昱麟傷害,桔生也從未愛過她,憑什麼她得不到她想要的愛呢?

可是她還不知道,現在的皇上就是桔生,若是知道了,恐怕更加諷刺吧。

她心如死灰的躺在肮髒的土地上,心裏默想,自己化作厲鬼也不要放過榮木吉,她就是要永生永世的纏著她,誰讓她如此不甘心。

木吉睡在床上,感覺心口有些不舒服,想要嘔吐,也許又是因為桔生不在吧,所以又犯病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想去看看榮阿嬌。

來到大牢,先前那兩個侍衛很恭敬的為她開了門。

兩人有些心虛,畢竟才用了私刑,被皇後發現可不好吧。

她的步子沉重,緩緩的走到了關榮阿嬌的牢房,看見她如死屍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阿嬌……”她試著喚了一聲。

榮阿嬌沒有動,仍然躺在那裏,眼皮子也不曾動一下。

木吉叫侍衛把鎖打開,她走了進去,聞見大牢裏濃重的黴味。

榮阿嬌如斷線木偶一般坐了起來,身體仿佛柔若無骨,她不顧身體的疼痛,坐直了身體,眼神直勾勾的鎖定住木吉。

木吉本以為她死了,見她沒事於是準備轉身離開,她就隻是來看看榮阿嬌的。

榮阿嬌清冷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站住!”

木吉頓住腳步。

“暖樹……暖樹……哈哈……”她念了兩邊暖樹的名字,突然大笑了起來,但十分淒涼。

這是木吉第幾次聽見暖樹這個名字了?難道自己的前世就是她?琳琅的事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今日阿嬌提起這個名字,她又想起了琳琅奇怪的眼神,與南城奇怪的行為。

他們都把她當作暖樹的。

“你認識暖樹?”木吉皺眉,看著笑得有些癲狂的阿嬌,心中有些複雜。

阿嬌停止了大笑,用陰冷的目光盯著她道:“你就是暖樹,你就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木吉愣在那裏,沒有說話。

“我到今日才想起這一切,你知道為什麼我總是針對你嗎?因為我們前世就是死對頭啊!從前世我就已經討厭你了,討厭你被愛,討厭你無知,討厭你被保護!而我卻什麼都沒有!我連撒嬌的權利都沒有……”她想起了自己被昱麟差點打死的情境,心中又是一陣鈍痛。

木吉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她,畢竟她說的這些她都不知道。

“到了這一世也是,為什麼我們又要相遇,還成為了姐妹,而我還是被你壓製著。明明我是花神啊,我都已經成為花神了,身份地位比你高的多,為什麼我還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你陪我跳入誅仙台,明明說了會護我周全,可我們兩人掉下去沒誰能救得了誰,你隻不過想用這種方式喚醒桔生罷了!結果你成功了?你滿意了?”

木吉聽的雲裏霧裏,但抓住了桔生這兩個字。

“桔生?你到底在說什麼?”

阿嬌冷笑,“聽不懂吧?你的桔生啊,愛著你護著你的桔生啊,和我相愛過,你知道嗎?”

木吉的大腦一片空白,後退了一步。怎麼覺得阿嬌處於瘋魔的狀態呢,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阿嬌知道木吉沒有恢複記憶,於是想用這僅存的一點優越來挫敗榮木吉。

“你前世是一隻樹靈,你愛上了狐仙大人。可是狐仙大人是愛著花神我的,你受不了看著我們恩愛,所以陷害我跳入了誅仙台,你也跳了下來以此博得狐仙的同情,最後你贏了,狐仙救了你,並在這一世找到你。隻不過他後來不也被你逼走了嗎,告訴你,你這就叫賤!”

木吉搖頭,皺眉道:“他一直在我身邊啊,他就是南宮。你說的這些,是前世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