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在朝堂下卻搞不懂南宮的用意,榮木吉在宮中的時候做出與她恩愛的樣子,在她有難時卻不去找她,到底是為什麼?
他忽然有些懷疑這個皇帝不是南宮了。
在回去的路上,桔生憂心忡忡的對木吉道:“你以後少靠近榮阿嬌。”
木吉抬頭,有些詫異,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嗎,為何今日桔生要單獨提出來說。
桔生隻說了這一句便沒再說話了,看得出來他有心事。
“桔生,你怎麼了?”
桔生搖搖頭,安撫她道:“沒事。”
沒事?怎麼可能呢,看他眉頭都蹙成那樣了還叫沒事,是不想和她說吧。
“我們不是應該彼此沒有秘密的嗎?”她有些失落。
桔生歎口氣,他不是有事不對木吉說,而是說不明白,隻是想少讓她操些心罷了。
“剛剛你也看到了,周太尉那麼針對你,我在心煩這些呢。”
“可是你為何剛剛提到榮阿嬌。”
桔生沉吟半餉,還是覺得不對木吉說實話。
“你看。”他掏出懷裏的那兩張紙,是之前榮阿嬌寫給應爵的信。
木吉接過,看完了上麵的所有內容,心情有些複雜。
她不知道榮阿嬌到底是有多恨她,竟然跟敵國通信,說她們之間的矛盾,她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麼讓你離榮阿嬌遠一點了吧。”桔生語重心長道。
“嗯……”
其實桔生是察覺到榮阿嬌就是洛瑤的身份,所以才特意對木吉說要她離榮阿嬌遠一些的。
之前他們兩人從未有過肢體上的接觸,直至今日榮阿嬌差點暈倒,在和他的背部相接觸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洛瑤的氣息。
屬於花神獨有的氣息。
他沒想到,洛瑤居然活了下來,並且轉世成為木吉的妹妹,也難怪為什麼她一直針對木吉了。
但不管她是如何複活的,他得馬上整治她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前世她害得他與暖樹分隔,這一世絕對不會再讓她得逞。
下午,歡慶皇後歸來的宴會便開始了,周太尉還是來了的,隻不過一直臭著個臉。
周太尉如此囂張,怕是還以為皇上是原來那個皇上,總想著以一己之力抗衡。南枝都知道要崩不住了,應該謹言慎行,偏偏這個周太尉還是那麼狂妄自大。
桔生決定,再過不了多久就讓周太尉去見鬼了。
這個宴會隻是一個形式,對木吉來說十分無聊。雖然現在歌舞升平,可是底下的人卻各懷鬼胎,自己還不如早些回房間去看看阿金。
“阿金怎麼樣了?”木吉問道。
這幾日阿金都沒有見到她,會不會心慌。剛剛自己回去換衣服也沒看見她,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聽說前幾日你失蹤了,她一直悶悶不樂,後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桔生輕聲的回應著她。
木吉點點頭,大概猜到阿金會在小池塘裏。
除了那裏,阿金還能去哪兒呢。
目光忽然落到了榮威齊的身上,原來爹爹也來了,好久沒看見他,感覺甚是想念。
榮威齊也將慈愛的目光投向了木吉,父女兩相視一笑,繼續和旁人閑談去了。
忽然,桔生喊停了音樂,站起身對大家說道“眾愛卿,朕想在此宣布一些事情。”
大臣們都停住了閑聊,看著他們至高無上的王。
“這些事朕本不想在這裏說,但此時大家都在,朕幹脆就說了吧。德妃與金蜃國通信,其中提到了朕的皇後,並要求金蜃國皇帝加以陷害,如此不守婦道,有失婦德,陷害皇後於不義,乃大罪。她與敵國通信,向敵國透露我國情況,罪無可恕,所以朕決定將德妃明日處斬!這就是德妃與他國通信的證據。”桔生將手裏的信紙往空中一揚,那紙便淒然的從高空中落下。
桔生說完,全場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德妃竟然和敵國通信,不管信上說了什麼,那都是叛國的大罪。
阿嬌一時愣在那裏,沒想到皇上會做出此番舉動。
那信他是從哪裏來的?她有些懷疑這是陷害。想到這裏,她不顧形象的上前去撿起那張紙。
桔生問榮威齊道:“榮丞相,你沒有異議吧?”
榮威齊皺著眉頭,雖說榮阿嬌也是他的女兒,好歹也有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說讓她去死的話他是做不到。但沒想到阿嬌嬌慣成性,與木吉爭鋒相對便罷,沒想到還如此陷害阿吉,的確不可饒恕。
“臣,沒有異議。”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可心裏卻沉重起來。
阿嬌這個女兒,其實也是十分可憐的。
榮阿嬌撿起那張細細的查看,字跡的確是自己的沒錯,信的內容也是經由她寫出的沒錯,可是為什麼這封信會出現在皇上的手裏?
難道是榮木吉找出來的?
沒想到她被拐去金蜃國還撿了一道便宜,竟能把她給搭進去,榮木吉真是使了個好手段,想到這裏,她更加憎恨起榮木吉來。
她坐在原地,說不出辯解的話,隻是神情憤然。侍衛上來將她帶走,臨走時她看向榮木吉的眼神格外陰冷。
木吉打了個寒顫,這次是真不怪她。自己做了錯事,憑什麼還用那種怨毒的目光盯著別人呢。
“此外,朕還想宣布一件事。這是五王爺南枝和金蜃國通信的證據,為了將朕趕下皇位,南枝許諾金蜃國的國主,若能輔佐他上位,便送與十座城池。”
底下有些臣子心知肚明,看了一眼那證據,紛紛低下頭沒有說話。
“還有周太尉,早些時候安排在宮裏的暗衛,朕暗自留下了一個的性命,他便出賣了您,把您的事全都告訴了朕,還有你一些貪汙的證據,與五王爺南枝勾結的證據,全在這裏了,你還有什麼想要辯解的嗎?”桔生又從袖子裏拿出一遝紙。
眾人在底下開始竊竊私語來,這分明不是慶祝皇後歸來的宴會,而是鴻門宴啊。那些犯了錯的重臣們全都聚集在這裏,不是想跑都跑不掉嗎。
周太尉的臉一下子就綠了,他也明白了皇上的用意,早知道還是不來了,早些跑路為好,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皇上可不要冤枉老臣,憑什麼皇上就認定那暗衛就是老臣的?再說,證據那些完全可以造假的嘛。”他還在極力辯解著,可是他早就發現藏在家中那些造假的賬本與書信不見了,現在隻是死鴨子嘴硬而已。
“朕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心裏清楚。來人,把周太尉押入大牢。若周太尉有為自己辯解的證據,盡管呈上來。”桔生冷冷的下令,眼神卻在掃視全場,他沒有看見南枝。
周太尉被押了下去,桔生忙叫人去尋找南枝的蹤影。
他確定他是來了的,隻不過不知為何卻在公布他的罪名時找不到他了。
南枝本是去上了個廁所,半路聽見小廝來報,說他的罪行已經完全暴露,榮阿嬌已經被關入大牢,即日處斬,且周太尉也被抓了起來。聽到此,於是他連忙逃出了皇宮。
桔生聽回報的人說宮中各處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五王爺,當下立即派人去了他的府上,可不能讓他逃了。
這場宴會的後續中,桔生又相繼的提出了一些人的罪名,那個聯盟裏所有擔任重要職務的人全都被抓了起來,為了這一天,他可是準備了許久。
現如今宮中的毒瘤基本清除幹淨了,他們也算是能暫得安寧。
木吉的心情有些不好,雖然榮阿嬌罪無可恕,但一想到明日她就要處斬,又於心不忍。
“桔生,要不我們不要殺榮阿嬌了,放逐她吧。”
桔生卻搖搖頭,“不行,她必須得死。”
榮阿嬌就是洛瑤,千萬不能讓她恢複記憶才是,所以榮阿嬌隻有死路一條,否則遭殃的就是木吉了。
他知道木吉不忍心看她死去,但這又是必須的,所以對她嚴肅的說道:“以榮阿嬌的性格,你放逐她,將來她找到機會還是會報複你的。不要為一個壞人著想,如果你想活命的話。”
木吉沉默了,桔生雖然說的在理,可是她還是不忍心。
可又能怎麼辦呢。
她歎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金已經在她房裏了,看到木吉回來,她開心的撲到她的懷裏。
木吉摸摸她的頭,卻看見站在旁邊一臉不爽的流蘇。
先前她去參加宴會的時候,就把流蘇一個人留在了房裏,等她回來的時候,沒想到阿金也在。
“流蘇,你怎麼了?”
流蘇撅著小嘴道:“姐姐,這個魚精欺負我。”
阿金沒有理他,隻是抱著木吉不肯撒手。
“她怎麼欺負你了?”
流蘇紅著個臉道:“她不理我,將我視作空氣。”
木吉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小孩,多大個事啊,兩人一起多玩玩就好了。
“阿金,這是流蘇,你以後可要和他成為朋友啊。姐姐有些累,你們去玩吧。”她摸了摸阿金的頭。
阿金乖巧的點頭,把流蘇拖了出去。
流蘇甚是奇怪,明明剛剛她對自己置之不理的,姐姐一說她就理他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