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城外突然聚集了大批喪屍,擁擠著想要進到城門來。那些喪屍是以活人為食物吧,見著人就咬。
城門是木質的,都快被喪屍們擠爛了。各家各戶都收拾了細軟逃難,有的直接挖了地窖。皇城內的人都還沒有被感染,但喪屍要是闖了進來,恐怕會是一場人間的大災難。
不知瑉藍國怎麼樣了,皇兄他有沒有事。現在惜玉生死未卜,他也隻能等著暖樹。
沒想到,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要靠一個小女人來救。
暖樹也在這邊無盡的等待著。兩天了,她都沒吃一口飯喝一口水。
這幾日她總會想到惜玉有可能咬南城就急得不行。明明承諾了他,卻不能做到,這種難受的感覺就好像奔奔死了她不懷念他一樣。
月殤隻是一日三次的給她送飯,桔生再也沒回這個房間來過。
他是有多生氣啊,桔生不是這樣小氣的人啊,為何會兩日避開她不見她?
桔生是狐仙,一直過著自己的清閑日子,若是他不想管,那放任她去做就好了啊,為什麼連她也要阻止。
“能讓柳初言過來嗎?”暖樹抓住月殤的衣角。
“他沒辦法放你出去的。”月殤知道她的意圖,柳初言一個凡人,是打不開這個結界的。
“不,我隻是想見見他。”
“為何?”
暖樹低眉。她叫柳初言來,不是讓他救她出去,而是讓他幫她帶口信給南城,她怕南城一直等她,猶如等死。
月殤和桔生是一夥的,大概是不會幫她。正巧柳初言是凡人,應該懂得人間苦難,是會幫他的吧。
“我隻是好久沒和他聊天了。”
的確,自他受傷以來,他們就沒好好在一起玩過了。
月殤聽見這話,心裏有點吃醋。
暖樹怎麼不和他聊天,這段時間他天天和柳初言在一起,不也是想他別有事沒事就找暖樹嘛。這小子也還聽話,整日粘著他,有時夜裏竟還跑到他床上來和他一起睡。
無奈,暖樹都這樣說了,也隻好把柳初言叫來。
暖樹關上房門,拉著柳初言到桌子旁邊坐下。
“初言,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嗎?”她刻意壓低聲音。
“什麼事?”他怎麼感覺暖樹神神秘秘的。
也難怪柳初言這麼覺得,他還不知道暖樹已經被關在這裏兩天了。
他仗著自己是凡人傷口好得慢,天天賴在屋裏讓月殤照料他。
他可是發現,月殤比暖樹有趣多了。
“你能不能去西街後麵的那個小破廟裏,找一個叫南城的男人,跟他說不要等我了,我被困住不能守約了。”說到這裏她眼神一黯。
“南城是誰?還是個男人!”柳初言很驚訝的樣子,捂著嘴瞪大雙眼看著她。
怎麼柳初言被月殤調教成這樣了?
“他…呃…我的一個朋友。本來答應要救他的妻子,結果現在被困在這裏出都出不去。”暖樹結巴了一下,沒想到柳初言會這麼說。
“這樣啊…”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暖樹突然想到外麵的情況可能有些危險,於是叮囑他道“你出門的時候小心些。”
柳初言挑眉,拍拍胸脯道“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刺客葉金啊,你還用擔心我?真把我當文弱書生啦。”
暖樹聞言笑了笑,催促他現在就去。
“好啦好啦,你最厲害。一定記得要把話帶到!”
晚上月殤又來送飯了,暖樹已經兩天沒見到桔生,心裏又氣又擔憂。
桔生不會是不想理她了吧?
她不過是想救那些百姓而已,桔生也用不著為了這事不理她吧。月殤和桔生同一個鼻孔出氣,要不問問他?
“月殤,桔生去了哪裏?”
月殤為她放好碗筷,“吃了飯我再告訴你。”
本來她是想絕食來博取同情讓桔生放她出去。結果桔生一次沒來不說,餓了兩天也沒餓死,畢竟她是樹靈不是凡人。
看樣子也是不會放她出去了,既然讓柳初言幫她帶了話,救人之事就暫且放下吧,現在還是知道桔生在哪裏比較重要。
兩天沒吃飯了,這些熟悉的香味讓她忍不住大快朵頤。月殤的手藝這麼好,以後要是離了他該怎麼活啊。
月殤看她開始吃飯了,才欣慰的點點頭。這小妮子為了其他男人竟然以絕食相逼。不是她救不了那些凡人,而正是因為她能救,且要用生命去救,所以才不讓她冒險。
外麵情況危急,要是暖樹那股可憐勁上來了,就是讓她知道救他們會死她都會選擇犧牲自己。
這是妖王設的計。上次桔生將他打傷,他懷恨在心,用了妖術使得了瘟疫的人變成喪屍咬人,可解的除了星雲珠和冥火珠共同作用之外,那就是用成了人形的靈自爆,揮散在空氣中治愈人,讓喪屍永遠死亡。
靈有很多,可成了人形的甚少,且比人精還精,根本抓不到?哪像暖樹這麼笨,畢竟人家是經過千年修行得來的,暖樹是吸收了千年靈芝的靈力。
眼下就暖樹這麼一個成了人形的靈,他們不可能讓她去死。妖王這樣做無非是想看桔生會怎麼選擇。可惜他桔生不是什麼慈悲的人,寧舍下人間所有生靈,都不能讓暖樹去送死。
可暖樹哪知道這些,她隻覺得桔生無情冷漠。
吃過飯,抹了抹嘴,還打了個飽嗝。
“現在你可以說桔生在哪了吧?”
“他一直在你隔壁啊。”月殤偷笑。
什麼?桔生一直在她房間,那他為何不來見她?她兩日沒吃飯都不會心疼的嗎?
桔生可真是狠心。
神情突然低落下來,月殤也不知她是怎麼了,隻得著急問她怎麼了。
“沒事。你去忙你的吧。”她的語氣淡淡的。
“暖樹,你從前可不這樣。以前我們無話不談,現在你心裏有煩心事也可以跟我說啊。”
“我…”暖樹看著月殤的眼睛欲言又止。
她要怎麼說?說她不開心桔生沒來見她?這未免也太搞笑了,不見便不見唄,用得著不開心?莫非…
不不不,她從來不敢想喜歡那個詞,反正她從來沒想過把這個詞用在桔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