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亦正亦邪

在這裏,就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白晝,什麼時候是黑夜了。

的確會把人逼瘋,可惜的是,我不會瘋,更不會死在這個地方。

因為有支撐著我活下去的信念,那就是殺了槐都。

還有,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從這個地方離開。

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沒有人可以困得住我。

“你終於還是被困在了這裏啊!”

這一聲直直打斷了我的所有幻想,我抬頭看去,竟然是瓊夕榕。

她來這裏做什麼?

我目光如炬的盯住了她,冷聲質問道:“你來有何貴幹?”

“自然是來找你的麻煩!”她說的理直氣壯。

一下子就把我從椅子上扯了下來,我似乎是有氣無力的感覺,竟然反抗不起來。

我有心捏死瓊夕榕,但無可奈何,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像是一個勝利者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冷聲道:“你沒有了冥澤之劍就什麼都不是!你還是那個賤姑!”

瓊夕榕還真是會落井下石,似乎在她的也眼中無論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無論我做什麼,都是想要成為執掌仙界靈女的那個位子。

可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何來那些事情呢?

獨獨就是她瓊夕榕的那份嫉妒之心,還有她的胡亂猜疑,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若非是她從中阻撓,我不會遇見穆崇,更不會差一點就被挖走了靈心。

我的一般,也拜她瓊夕榕所賜。

現在還要來落盡下石是嗎?還真是諷刺。

“我是賤姑,那你是什麼?賤人?”我笑了起來,笑的極近諷刺。

瓊夕榕怒氣深深,毫不留情的扇了我一巴掌,質問道:“說!那個花歸身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究竟在她身上布下了什麼?”

我眼簾低垂,根本就不想她答言任何。

我想的沒錯,他們準備一個一個的打算來問我。

直到問我問到我受不了為止。

我受得了,我又怎麼受不了呢?

無論如何麼,我都不會讓花歸落入他們這些人的手中。

“說啊你!”瓊夕榕的聲音足足可以把我的耳朵吼聾,她是多麼的想要爭功勞?

我更是理直氣壯的答言著她:“你是為了你的師父吧,你的師父,席戎上仙吧。你們兩人,還真是關係匪淺呢。”

瓊夕榕一聽我說道席戎上仙,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反駁道:“你胡說的什麼!”

她怒目圓睜的樣子多有些可怕,可是在可怕,有陰池鬼後那樣的可怕嗎?有熾焰紅珊瑚中的火海可怕嗎?

不。全然沒有。

我又何必去怕她什麼,我繼續與她四目相對,淡言道:“有沒有那樣的苟且之事,你們兩人都心裏有數。”

瓊夕榕突然就像是瘋了一樣,上來就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她手中力氣怎可那麼大?我已經開始說不出來話了,馬上就要麵臨無法呼吸。

可是她,似乎不肯有鬆手的跡象。

我很想此刻就要了她的命,可是這樣的氣若遊絲,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就連手都抬不起來,更何況去和瓊夕榕來對抗、

此刻,真的是多有些癡人說夢了。

就在我眼前頭越來越模糊的時候,忽然就聽的一聲,“住手!”

然而這一聲,並不會是救命稻草。

而是,危險來臨的征兆。

這個聲音就是席戎上仙的,左不過都是為了逼我,逼我解開花歸身上的那道結界。

不論他們用怎樣的辦法,那都是不可能的。

我是絕對不會讓花歸落入他們手中的,絕對不會。

“師父!”

瓊夕榕似乎還是沒有想要放過我的打算,但席戎嗬斥了一聲,瓊夕榕這才鬆開了我。

她還真是聽席戎的話,要說這兩人沒有什麼,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現在,斷葬山他們是出入自由了。

想要逼問我,就越是輕而易舉了。

她鬆開了我,我隨即就癱在了地上。

就像是當初的瓊夕榕一樣,她被我捏的苟延殘喘,可是我沒有。

她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

我雖然沒有了冥澤之劍,可是,我還有靈心。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我等的,也隻不過是一個時機罷了。

“我扶你起來。”

席戎說著,便就要伸手扶我起來,我一把打過了他的手,自己踉蹌的拾起了身,笑道:“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過來都是為了要讓我說出來我在花歸身上到底設下了什麼是嗎?”

席戎的麵色很複雜,退後了一步,似乎是在畏懼著什麼。

而此刻的我,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隻要你解開花歸身上的東西,我們即刻就放了你,如何?”席戎終究還是以謊言來說話,他想要欲蓋彌彰,又何須這般的謊話連篇?

放了我,怎麼可能。

我已經沒有了冥澤之劍,他們或許會將我關在斷葬山一輩子。

也說不一定,那個槐都就會乘人之危,取走我的靈心。

到時候,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我是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絕對不會!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在諷刺著他們,竟然又使用了這麼下作的手段來逼我解開花歸身上的結界。

確實,是我低估了他們的本事。

乍然,我停止了小聲,冷意冉冉道:“做夢吧,你們永遠都別想知道,更別希望我會解開花歸身上的結界,那是我用鮮血鑄下的,除了我,你們任何人都解不開。”

席戎像是錯愕一般的看著我,道:“靈血?”

看起來他知道的不少,的確就是靈心。

我似笑非笑,淡然道:“自然是靈心了。紅衍不會利用靈血中的秘密,可是我會利用。隻要我現在割破了手腕,那麼,靈血就會開始蔓延,會激活我體內的彼岸花,到時候,我就會成為瘋魔。你們想要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嗎?”

我說的格外鎮定,更是格外嗜血。

隻要一個人走入了歪道,而靈心,也會跟著改變。

靈心,亦正亦邪。

而我,也是同樣。

如果他席戎想要看到那樣的結果,那我們就試試,反正我並不害怕。

“不!不要!”

他伸出手來說不,阻止著我。

他們,也都是在怕著的吧。

我終於有了可以和他們談判的條件了,但是無可厚非的是我不想。

因為,機會已經來了。

我笑了笑,笑的十分古怪和猙獰。

忽然就聽到“咣當”一聲,這宮殿的半麵牆壁就已經倒塌。

灰塵,姍姍而來。

一聲怒吼,劃破了整個斷葬山。

等到灰塵盡散去,我看見的就是雷電那雙駭人的眼睛,還有魔尊。

他依舊是華服加身,雷電一步一步朝我過來。

而我的心,沒有絲毫的波動。

我其實應該是緊張的,是激動的。

但是,此刻蕩然無存。

因為我知道,有的人比我還要緊張,比我還要著急。

“好久不見了,席戎。”

雷電伏在地上,很聽話的很乖巧的樣子。

但是它的雙瞳和爪子,卻是沒有絲毫的收斂。

隨時準備撲向席戎。

恐怕雷電一尾巴就可以掃的瓊夕榕癱在地上了吧。

我不是瞎子,看的出來瓊夕榕眼中的那份恐懼,更是清楚,仙界最怕的就是魔界的魔尊。

當初槐都耗費了百年的功力才封住了魔尊,可未曾想到,魔尊就是被我放出來的。

簡直是可笑,或許,也是一種機遇。

確實是我放了魔尊,可那又如何?

現在站在我這一麵的人就是魔尊,而不是他們仙界的人。

“魔尊?你來這裏做什麼?”席戎的口氣聽起來是明顯的不和善,對於一個魔中之王,他這樣的態度自然是對的。

但可惜的是,他接下來可能要失望的更大了。

我順了順雷電,淡然淡言著席戎:“當然是來救我的。”

席戎很明顯怔了一下,愣了愣,才道:“救你?你們之間還有著合作?”

我“哦”了一下,繼續平淡無奇的答言著他:“你們或許不知道,是誰放了魔尊。那個放了魔尊的人,就是我,就是我花玖。”

“你!是你!居然是你放了魔尊?”席戎整個人就像是瀕臨崩潰了一般。

這個,恐怕是誰都想不到的吧。

“不!不可能的!你就連魔都進不去,你怎麼可能放了魔尊,絕對不會。”席戎此刻多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

他以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道姑就不會進入魔都了嗎?

我有人幫,我自然進入魔都自如。

魔尊似笑非笑,近似於皮笑肉不笑,坦言道:“的確是花玖救了我。而且,還鑄就了我千年功力的複原。因為他的靈血,看起來,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

我早就知道了,為何,我的血滴在了魔尊的棺材中,為何會變成了花棺,原因就是因為靈血的緣故。

現如今,他們知道了真相,應該明白了吧。

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走上了偏路。

若非我遇到槐都真人,就不會有這樣一係列的事情了。

“花玖,你要回頭是岸啊!你這麼做隻會害了你自己的!”槐都的聲音不停的傳了過來,他還真是趕得格外巧合。

他這次,難道還想要言語和他那誠懇的眼神來留下我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是不會在上第二次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