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滅頂之災

浮袖說的滅頂之災,來了……

海麵上白帆點點,頃刻之間全部都被那海浪拍打了起來。

巨浪卷起,又吞沒。

平靜,海麵上又剩下了那波瀾不驚。

海底有沉船,還有珠寶,還有數不清的財富。

而那些人,便就是為了那些東西而來。

可奈何,從滄海來的黑鯪鮫人根本就不會顧及他們的死活。

這一次,瓊夕榕來勢洶洶,黑鯪鮫人更甚一籌。

我站在海邊,浮袖就坐在礁石上麵,似乎就等著她們的到來一樣。

天色,剛才還是燦爛無比。

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黑雲密布。

這天,似乎也是漠然了起來。

“怎麼了?你小小一個仙界的弟子居然也敢進犯鮫人?”

淺殘從水中走出,發絲上沒有沾染一點點的海水。

她渾身除了冷冽,剩下的,便就隻有陰狠了。

“你就是那個作惡多端的黑鯪鮫人淺殘嗎?!”瓊夕榕劍指淺殘,看起來,她還並未見過淺殘。

作惡多端,瓊夕榕這句話恐怕就說的有了點問題。

我看向浮袖,她這才緩緩起身,走到了淺殘身旁,與她並肩。

“誰作惡多端,誰心裏知曉。”回答的是浮袖,她的語氣裏頭也聽不出來任何一點點的情感。

而那個瓊夕榕,就好像她已經勝券在握了一樣。

完全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是一再挑屑著:“你們南域海的鮫人就別想活過今天了!一個一個的都要給南域海陪葬!”

“好大的口氣,讓我看看是誰。”這一聲來的淺然,也來的突然。

我轉身去看,是海後。

她來了……

她是為了捍衛南域海的尊嚴,更是為了保護鮫人。

瓊夕榕說話的確是有些太過分了,尤其是她滿滿的挑屑。

浮袖身上有道傷口,就是她瓊夕榕所為。

若非是當年她把浮袖困在陸地多時,她根本就不會得逞的。

瓊夕榕冷笑了一聲,似乎也不把海後警告她的話放在眼中,繼續大言不慚著:“你們這些作惡多端的鮫人和一個為非所歹的妖女在一起,可真是絕配!今日我要屠了你們,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

方才還平靜的海麵,一下子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席卷而來。

是海,是南域海在回應著瓊夕榕的大言不慚。

海是喜怒無常的,南域海更深屬於鮫人的海域。

她瓊夕榕區區一個凡人,怎可翻得了南域海的天?

浪花時不時的湧上海灘來,一點一點的沾濕了我的衣衫。可我卻很淡然,更是諷刺一笑,道:“瓊夕榕。你自己左不過也是個被人利用的對象罷了。你這麼多年,換來了什麼?你隻不過是還是個弟子罷了。仙人,你永遠都不要想了。”

瓊夕榕一聽我這麼說,隨即臉色就大變了起來,冷聲道:“妖女!你胡言亂語的什麼!”

“看著吧,到最後,你什麼都得不到。”我勾唇,笑的詭異,笑的陰冷。

我不相信她會步了我的後塵,因為她沒有靈心,所以她就沒有資格。

但是,她會作繭自縛。

她遲早是會被自己給害死的。

“廢話少說!給我屠了所有的鮫人!”

瓊夕榕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命令著那些人。

她揮劍砍了過來,鮫人更是以牙還牙。

但是,奈何鮫人離開海域就變得弱氣了起來。

眼看著鮫人倒下,淺殘她們撐著。

我就無法隱忍,手中的冥澤之劍好像是已經在蓄勢待發了一樣。

我用冥澤之劍劃破了自己的手掌,是不是這樣,冥澤之劍就會是紅衍所說的那樣?

隻覺得身體裏頭的鮮血就好像要被冥澤之劍吸走一樣,我渾身都在顫抖著。

直至,看見冥澤之劍的劍身周圍都彌漫著那悠悠蕩蕩,如同鮮血一般的紅。

那是怨氣,更是鮮血堆積起來的靈。

我刺向了瓊夕榕帶來的人,沒有任何猶豫,僅僅一劍,那人便就倒地不起。

冥澤之劍的威力不止於此,但我也沒想要過要屠殺這裏所有的人。

眼看著瓊夕榕就要招架不住了,我一劍直指瓊夕榕的脖頸,冷聲道:“放下你的劍!”

瓊夕榕冷笑了一聲,似乎還是那般的輕蔑,諷刺道:“你以為你擁有冥澤之劍就可以殺了我嗎?你以為,”我不想聽她廢話,在將冥澤之劍遞進了一分,如若瓊夕榕在動一下,那麼,我的劍立刻就會劃破她的脖頸。

而她,自然會死的很難看。

她隻有悶哼冷眼看著我,愣是一句話都沒有了。

“你以為使用了這樣卑劣的手段,你就可以得到南域海了?做夢。南域海是屬於鮫人的,如若再犯,你們仙界的鎮元鼎就等著被毀吧!”

我已經說出了狠話,如若真的再犯,那麼,仙界的鎮元鼎我會毫不猶豫的毀掉。

管他什麼三七二十一,一個的底線若被逼到角落,那麼,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

“鎮元鼎?你胡說的什麼話?!”

又是他的聲音,看起來,他是真的陰魂不散呢。

我甚至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繼續盯著瓊夕榕。

“收手。是對你最大的寬容,更是放你自己一條生路。”

這個聲音又是誰的呢?

我多了一分好奇,轉頭去看,原來是廣元真人。

他和槐都並肩站著,兩個人的神色差不多都是一樣的。

眉頭微蹙,神色緊張。

他們又在緊張著什麼?他們可都是高高在上,令人瞻仰的仙人啊。怎麼會有所緊張呢?也真是個笑話。

我將冥澤之劍緩緩從瓊夕榕的脖頸移開,她的眼神裏頭似乎是怨恨,似乎是期盼我趕緊把劍移開。

等到我徹底把劍移開,瓊夕榕頓時就癱倒在地上。

想不到,她也會這麼的怕。

可是,那張嘴卻是說出了眾多輕蔑和挑屑的話。

“你想如何?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槐都現在說出來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有半分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嗎?

剛入深秋,他說出來這樣的話真的覺得有些冷。

“師尊!你怎可為了這樣的一個妖女而去求他呢!你不要求她!”瓊夕榕像是苟延殘喘一樣,卻還要說出來這番話。

猶記得,上一次他就說過這樣的話。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槐都真人是真的幫我。

但是現在我隻管自己是瞎了眼,被蠱惑了心智。

其他的,就什麼都不是了。

“住嘴!”槐都疾聲厲色。

他嗬斥了一句瓊夕榕,瓊夕榕的眼神就越來越憤恨了起來,竟然狂笑了起來,“沒想到師尊你居然和這個妖女有所苟同!沒想到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你為人師表,怎麼做出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不是這個妖女蠱惑了你!”

瓊夕榕是瘋了嗎?

她居然是在諷刺著槐都?

可她的言下之意聽起來怎麼像是在諷刺著我呢。

意思左不過就是我迷惑了槐都,可是,我從來就沒有蠱惑過他任何。

誰利用了誰,誰最清楚。

我相信槐都他心裏頭應該是最清楚的。

“就是你!就是你這個賤人!”瓊夕榕踉蹌著起身來,指著我罵。

身邊有人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嘴裏還罵了句,“滾開。”

看起來,瓊夕榕不僅僅是因為了嫉妒之心。

在她心中什麼都是假的吧,她誰人都想嫉妒。

可奈何,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沒有人逼她。

也不知席戎上仙是怎麼教導瓊夕榕的,居然做出了那麼多令人打寒顫的事情。

難道席戎上仙就是放任瓊夕榕這麼去做?

“誰是賤人,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這一聲也是來的格外叫人詫異。

看來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我估計,南域海最熱鬧的莫過於今天了。

這個聲音我也再熟悉不過了,就是毒藥的。

當毒藥一襲白色衣衫,手裏持劍的站在瓊夕榕麵前的時候。瓊夕榕整個人就真的像是看見了鬼一樣,連連後退了幾步,手還顫抖的指著瓊夕榕,問道:“你,你不是死了嗎?!”瓊夕榕的問話裏頭也不乏顫抖之意。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你說別人是賤人,那麼你自己呢?你雖天賦異稟,可是,排擠同門,故意為難同門的事情也隻有你瓊夕榕才能夠做的出來,不是嗎?我和你是同輩,我可知道關於你的眾多苟且之事。”

毒藥說的麵不改色,如今我倒是覺得仙風道骨的人應該是毒藥,而不是她瓊夕榕。

天賦異稟又如何?毒藥不比她瓊夕榕。

隻不過是犯了一個大家都會犯的錯誤,那就是動了情。

而我,到底是不是呢?

“你住嘴!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恐怕你說的就是你自己了吧!所以你才會被逐出師門!才會落到今天的這個境地!”瓊夕榕幾次三番結巴,卻還在將那些苟且之事推給毒藥。

但毒藥臉色波瀾不驚,再也沒有去搭理瓊夕榕。

而是緩步走到了廣元真人的麵前,笑顏如花道:“你曾經明明就知道,卻還要對我那般。現在,你應該還我。”

毒藥說著,緩緩拔出了長劍,刺向了廣元真人的胸膛。

令我吃驚的是廣元真人竟然沒有任何的躲避,就那樣承受著毒藥的那一劍。

劍韌劃破了廣元真人白色的衣衫,鮮血沾染了衣衫,也浸在了毒藥的劍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