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生拾起身來,擔憂的問著我:“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看著掉在地上了那把劍,劍身上麵全部都是血。
我更是清楚,剛才是被什麼蠱惑了,所以才會做出來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事情來。
“好像,是靈心。”
當我這句話出口,便就已經意到了禍端。
因為毒藥還是在的,而言生整個人的臉色也是全然僵住了。
“靈心?花玖你居然擁有靈心?”毒藥就站在我麵前,不可置信的問著我。
我點了點頭,答著她:“是,我是擁有靈心。”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在隱瞞下去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反正毒藥一直就在我的身邊,無論怎樣她都會知道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我還不如痛快的說出來。
她笑了一下,似乎是很釋然的模樣,淡然道:“怪不得冥皇要抓你,原來是因為了這個緣故。”
毒藥是與他人不同的,如果是換作了其他人,定會覺得我擁有靈心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也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毒藥不同,她的的確確是看的很風輕雲淡,沒有一點點的緊張與不同。
“既然擁有靈心,那就好好利用吧。可不要像是紅衍一樣,那般愚蠢的到最後賠上了一切。”
毒藥的這句話是一個警醒,也是我對自己的警醒。
我是絕對不會步了紅衍的後塵,因為我親眼看見經曆過了紅衍的一切。
包括一開始是與世無爭的千金小姐,到中間知道了自己是擁有靈心的,可最後,卻是被負心之人所背叛,挖去你了她的靈心。
現在,靈心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好像是和紅衍有著相同的遭遇,但是我絕對不會步了紅衍的後塵。
“好了,快去歇息吧。明天,我還有事情要與你商議呢。”毒藥話罷,便就轉身不見,而言生臉上的擔憂似乎沒有減去。
他一把抓著我到了房舍,沉聲質問道:“你居然和毒藥在一起?你知道他是誰嗎?!”
言生的話語之中多了一些怒氣,我如實答言著他:“知道毒藥是誰。”
言生緊緊皺著眉頭,提醒著我:“那你為什麼還要和這樣的鬼姬在一起?你和她待的久了,你身上的陽氣就會被吸幹的!”
我沒有再去答言言生什麼,因為我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去答言言生了。
畢竟,毒藥想要對我做什麼,我是一概不知的。
以及毒藥這一次幫了我又是為什麼,我也全然都不知曉。
就好像是所有發生的這一切事情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我也確實是一個否解不開。
腦子中是一片混亂,靈心確實是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能夠擁有。卻偏偏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確無能為力。
“好了,既然你不肯說。那就早些休息吧,我會守著你的。”言生話罷,沉沉歎了口氣。
我整個人就像是呆滯了一樣,根本就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終究,又是一夜無眠的挺了過來。
第二天依然帶著觀中的所有人誦經,可是我卻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
看見的場景,永遠都是紅衍被挖掉靈心的那一幕。
我著實被驚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還好其他人沒有因為我的影響而察覺到了有什麼古怪,繼續平淡無常的誦著經文。
我緩了緩,又重新閉上眼睛來誦經文。
可是,依舊是靜不下心來。
因為隻要我一閉上眼睛,想到的看到的,便就會是那樣恐怖的一幕。
實在是太過於可怕就一些,可是,我還是依然無能為力。
盡管我心中沒有了雜念,但是隻要一閉眼,便就靜不下心來了。
確實是很艱辛的誦完了早經,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沒有在大家這裏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來,靈心帶給我的怨念或許是紅衍的,也或許不是紅衍的。
可是我全然沒有到了走火入魔的那個地步。
其實這就已經足夠了,隻是希望商素華不要再來了。
我也不想去冥皇的那個地方了,那個地方,能把人悶死。
我也不想再去嚐試一次那些巫師念咒時,要從我腦子裏頭挖走記憶的時候。
下午的時候,我便去了一趟後山。
因為有些衣服要洗,都是那些小師妹的。
剛剛入觀,害怕傷了手,所以我就替她們先洗著,等他們大一些了在自己來洗衣裳。
不是我太過寵溺,而是真的太小了。
也確實是因為了槐都真人經常過來講經,來花卉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大多數都是為了一睹槐都真人的容貌和氣度,可惜的是,他們來時,槐都真人卻不在。
他們不來時,槐都真人恰好在。
“隻不過是三十而已,卻已經是鬢發鑲銀絲了。那可真是極具諷刺之意的,不知道你最近可否聽到過這句廣為流傳的話?
我聽的熟悉,這是葵兮的熟悉。
所以我也沒有轉過身去,繼續洗著衣裳,問著葵兮,“你在說什麼?””
“就是那位水師提督大人,簡玉。才三十歲,便已經是滿頭銀絲了。”
哦,我覺得不以為然。
葵兮的話裏頭也是滿滿的諷刺之意。
對於我而言,簡玉是我最恨的,他為了龍塚之劍可以不顧一切。
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得逞。
我倒是覺得惡人終究是有惡報的,但還是冷聲諷刺著:“三十歲,就已經是滿頭銀絲了,恐怕是為了龍塚之劍而操勞過度了吧。”
“的確如此,我這幾日去了一趟天厥都。把火鳳凰又借了過來,打算帶你去一次滄海。”
他說到這裏,我反應性的起了身,也未顧忌手上有水還未幹,就擦在了衣服上麵,一臉疑惑的看著葵兮,問道:“去滄海做什麼?”
葵兮的神情很嚴肅,就像是沒有了一點的生息以後,就好像我第一次看見葵兮時的那樣。變得冷漠無比,叫人不敢靠近一步。
他答言著我:“滄海有滄海鮫人。但是滄海也有能夠將龍塚永遠封住的冰血石。”
我是越來越困惑葵兮所說的意思了,冰血石?那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葵兮為何會來找我,要讓我封住龍塚。雖然,我曾經那樣想過。
是因為封住了龍塚,鮫人就不用在遭受那樣的迫害和屠殺了,沒想到葵兮今天就真的提了起來。
我蹙眉繼續問著葵兮:“你的意思是要封住龍塚?可是為什麼要讓我去?”
他沉了一下子,眸子間突然就變得溫柔似水了起來,就那樣看著我,輕輕抓住了我的手,言道:“因為你擁有靈心,所以,也隻有你能夠有那麼大的力量去封住龍塚,這樣,他們就不會在為了龍塚而爭奪了,泉州城也會平靜,百姓也不會受到傷害。這是你所禱告的,也是你的心願,我們一起完成。”
葵兮他,是為了我的心願對嗎?
我整個人都是愣得,腦子裏頭也是一片空白,沉默了良久,才回答著葵兮:“好,我們就去滄海,拿到冰血石,然後封住龍塚。可是,鮫人會同意的嗎?”
“這也是海後的意思。”
我乍然轉頭看了過去,夜笙從那溪水中走了出來。
滿身濕漉漉的,看起來,他真的算是個半個鮫人了。
在水中,也恐怕是來去自如的吧。
其實,我心中也是多有些困惑的,皺著眉頭問著他:“夜笙。這真的是海後的意思嗎?如果封住了龍塚,那麼,每十年一次的祭拜要怎麼做呢?”
“祭拜並不重要,重要的隻是為了守護龍塚之劍。如果龍塚之劍都被奪走了,那麼,祭拜還會有意義嗎?”
夜笙眼底不起波瀾的反問著我。
是啊,如果說,龍塚之劍都沒有了,那麼,祭拜有什麼意義?
我點了點頭,應聲答著夜笙:“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辜負海後菱鮫的期望。”
“總而言之,這一次如果還有人這麼做,為了得到龍塚之劍不顧一切。那真的就是他們自找的了,而不是黑鯪鮫人故意要那麼去做。”夜笙的話語之中冷意冉冉,看起來,這一次如果簡玉和那些人再不聽勸,再繼續去破壞龍塚。
那麼許久為出麵的淺殘,也定然是不會放過的了。
我歎了口氣,又繼續蹲下身來洗著那些衣裳了,我對葵兮和夜笙道:“好了,我要洗衣裳了,你們都趕緊消失過。過會子如果有觀裏頭的人過來了,看見這場麵恐怕會嚇壞的。”
我剛提起來一件衣裳,準備要洗,卻因為手中沒有抓穩,一下子就被水流衝走了。
“哎呀!”
“衣服跑了!快快快!”
我正說著,夜笙便就趕緊跳下了水,去找了衣服。
所幸夜笙把衣服追了回來,不然我就真的不好交代了起來。
直到夜笙離開,葵兮還繼續在這裏。
我把衣裳洗完了,他端著木盆跟在我後麵,我自己倒是輕鬆了一些。
不然,怕到了觀中,我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葵兮給我送到了地方上麵,他才離開。
葵兮太過於善良了,這樣的性子確實不像是一個妖可以有的性子。
但是,善良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上善若水,從善如流。
我倒是希望葵兮這樣的性子一直都不會變,一直都是這樣繼續下去。那個樣子的葵兮我是不想在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