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風平浪靜。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他們都以為我是和宋妖兒在一起的。
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差一點就吵到了宋妖兒,所幸的是她沒有醒過來,不然她肯定是會質問我的。
我也就當作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平安無恙的離開了汜水都。
溯生師兄也沒有覺得奇怪,他也隻是以為我開竅了罷了。
但是,走到途中,軒華卻是跟了上來,他手裏麵依舊是抱著那隻白狐。
而此時,我才想了起來,軒華懷中抱著的那隻白狐狸,不就是我那天回花卉觀時碰上的芊芊女子嗎?
她現在又怎麼會到了軒華懷中?我多有詫異,可是我也不敢斷定那真的就是那隻白狐了。
宋妖兒一直揪心與的就是那兩個詭之者的事情。
但是數月過去,我們的修行曆練也到了時間。
之後,便就又從新回到了溯生繼續練劍。
回去之後,教劍的人便不再是溯生師兄了,而是換成了槐都真人……
拂曉,他穿著一身不多見的紫衣站在木蘭花旁,看著我練劍,時不時的指導著我的動作,難住之時,他便親自手把手教我。
他手上有勁,而我手中無力。有一個招式怎麼都轉不起劍來。他便教我,輕輕握住我的劍柄,把手揮向前方,他輕言提醒:“轉動劍柄,劍也會慢慢轉起來。”我也自然就跟著他所說的那麼做了,先輕輕轉動著劍柄,幾次差點都因為手腕無力而將劍掉落在地上,所幸有他在身邊,才沒有那樣的過失。
“這樣才不會太吃力,跟著我做。”
每一日,他都會對我說一些鼓勵的話。可他卻從來都隻字不提浮袖的事情,或許,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什麼要提的。
因為,那已經是他習慣了的事情。是我自己多想了,但說到底,終究還是我心裏麵有著什麼。
從夏到冬,他都是如此。
也漸漸迎來了入春,所有劍法便都學習完畢了。
但是,槐都真人似乎還是沒有想要放我離開的意思,離開這樣的話他也是一句都沒有對我說過。
但是在溯山我卻是可以隨意走動了。不得不說,在這裏的確是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我本想是下山去走走的,可是卻碰見了宋妖兒和雲喚,他們兩人好像是要離開的樣子,我問宋妖兒,“你們是要去哪裏?”
宋妖兒似乎是有所氣餒的樣子,回答著我:“當然是回蓮花觀去了!”
宋妖兒這麼說,我的確是有些驚訝的。宋妖兒那麼優秀,不應該是拜入了廣元真人的名下了嗎?怎麼要回蓮花觀去呢?
我蹙眉問她:“怎麼,你是沒有拜入廣元真人的門下嗎?”
“真人說我戾氣太重,要我好好調整自己。來年他會在招徒大會上麵看我的調整,再做打算。”宋妖兒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似乎是已經要改這個習慣了。
我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言道:“是啊,戾氣確實是要改改的。以後,可千萬不要在那麼衝動了,為了拜入廣元真人的名下,你要好好努力啊。”
宋妖兒這一次更是順從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聽話的宋妖兒,也是些許欣慰。
我又看向了雲喚,問著他:“那麼雲喚呢?”
雲喚撓了撓頭,笑著回答我:“我剛開始以為是拜師來的,其實就是學習劍法的,現在也是要回去青城派了。”但是,我看見了雲喚笑容中的尷尬,其實雲喚也是想要拜入席戎上仙的名下吧。
緊接著,宋妖兒又問我:“你拜入了槐都真人的名下?”
我搖搖頭,回答著宋妖兒:“沒有。”
“那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宋妖兒緊皺著眉頭,似乎是對我還在溯山覺得有些奇怪。
我覺得宋妖兒真是有些抬舉我了,她的眼神裏頭滿是相信我會拜入槐都真人的名下,我笑笑,對她道:“槐都真人還沒有給話,不過,我相信我也很快就會離開的。不過,就不能夠和你們一起同行了。”
“是這樣啊,那你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吧!”宋妖兒的確是有意提醒著我,我也隻是點了點頭,便也沒有他話。
最終,目送著雲喚和宋妖兒離開。
當然,還有一些沒有被挑上的也都在今天離開了溯生。
隻有我還在這裏,想到這裏我就覺得有些心累。
可當我轉過身,看見的卻是花漾的麵孔,我怔了一下,或多或少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上一次宋妖兒說的話,我就全然明白了。
原來花漾是真的拜入了廣元真人的名下,我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了,花漾。”
“你從前都不怎麼笑的,每天繃著一個死人的臉,怎麼會笑了?”花漾她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潑辣,依舊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緊接著,我便苦笑了一下,回答著花漾:“見到從前的同門我自然是開心的,難道我見了你要哭嗎?”
我這麼一說,花漾也撲哧笑了一下。
沒有梳起道姑頭的花漾,真的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有些瀟灑,也有些偏向與她潑辣的性子。
我多了一些好奇,也是從下山曆練的那些事情裏頭明白的。好奇之心不可無,也不可太過於眼中,可是對於花漾的這件事情,我卻是多有在意。畢竟從前是同門,而花漾也是能夠與我說話最多的一個。
雖然說了不幾句,便就吵了起來。
但總歸我與花漾的情分還是多有在的,我蹙眉問她:“你怎的就拜入了廣元真人的名下呢?”
提到這個問題,她便就有所得意的笑了笑,答著我:“說來也巧,我剛從花卉觀裏頭出來。便打算去蜀山學法術,但是途中因為救了一個老婆婆,便正好就被廣元真人撞見了,機緣巧合,就做了廣元真人的徒弟。”
花漾有善心,我是知道的。
但有些時候,她就過於八卦了一些。
我言道:“是啊,花卉觀一直所秉承著的就是善念。廣元真人看到你的善良,自然是收你為徒,理所當然吧。”
“花卉觀的確是教了我不少的善念之觀。但是觀主就有些犯人,我忍無可忍,所以我就選擇了離開。你呢,你在花卉觀怎麼樣?”花漾挑眉問著我,她現在好像都不提我與槐都真人怎麼了。
不知是否是上一次我太過於懊惱警告過了她,還是說花漾在溯山也覺得槐都真人和我根本扯不上什麼關係。
畢竟,那本來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一件荒謬之事了。
“我,”
“花玖!師父找你!”
我還未回答完花漾,便就被溯生師兄一言打斷了。
我隻好抱歉的看了一眼花漾,跟著溯生師兄離開了。
到了槐都真人的殿內後,我依舊是跪地行禮,他小心翼翼的扶我起來,身上的那股木蘭花香味似乎是淺了一些,言道:“明日我陪你去花卉觀。”
“什麼?”我怔了好半天,他又重複了一次。我趕緊擺擺手,整個人的臉色都變成了煞白,“不不不!槐都真人,我一個人是可以回去的,就不勞煩您了!”
他溫潤一笑,似乎眉梢眼角都帶笑。可為何在我的眼中看來是那麼的詭異,他依舊是溫柔答言:“你來之前所經曆過的那些事情我是清楚的。所以你一人回去我有些不放心,我送你回花卉觀吧,你也不要推脫什麼了。”
我一下就跪了下來,還是連連擺手回絕著他:“不不不!真的不用了!”
“不用在推辭什麼了。我送你回去便就送你回去。”他話罷,便就離開了大殿,而我卻依舊是跪著,本來想的是這樣跪了他就可以同意的。
但是他卻選擇了視而不見,他為何要這麼做?
如果說從前我不相信,我現在的確是相信了一些。可是,並不是那種相信。而是來源於他有些詭異。
“起來吧,你還跪著做什麼。那種人,除非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不然,你別指望他會拉低身子來對你這般。”
是言生的聲音沒有錯,他的話裏麵依舊是充斥了嘲諷的意思。
我也覺得有些諷刺,我起身來走路都多了一些踉蹌,我看著言生,無力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言生冷笑了一聲看著我,淡然道:“自然,是因為你的靈心。”
靈心?怎麼又是靈心?
“靈心?我不知道。”我的確是一本正經的回著言生謊話。
“小心隔牆有耳。即便是你有著靈心,可你永遠都掌官不了仙界。”
殿門口傳來的這樣一聲讓我有些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掌官仙界?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即便是靈心有那個作用,我也隻會做一個平凡的道姑。
不會去沾染上那些事情,可當我看向說這個話的人時候,居然是瓊夕榕?怎麼會是她?
我好像也沒有得罪過她,這些事情的層出不窮,真的是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言生挑眉:“是你?”
“是我,你們在占卜的時候我全然聽見了。這個道姑,是沒有那個資格的。”果不其然是席戎上仙的首席徒弟。
說出來的話都是那樣的咄咄逼人,甚至,還多了一些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