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衝她做鬼臉的梅子,依淩隻是用手托著下巴,手指輕叩著,興奮的坐直了身子卻忘了她現在的位置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果斷的頭頂撞得“咚”的一聲,疼得她吸了口冷氣,下意識的捂住撞疼的頭頂。
“對不起,對不起,龍宇,我忘了這是在自行車上。”聽到頭頂“嘶嘶”的抽氣聲,依淩忙側頭問道,“你沒事吧?”
龍宇動了一下下巴,朝她笑笑,“沒事,如果你在大力點,我的舌頭就該被要斷了,還好這回隻是下巴。”
依淩歉意一笑,“我有些忘乎所以了。”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怎麼變得這麼毫不計較,是不是答應了他試著去看他才這麼理所應當的接受他的一切,包括她所認為的著曖昧的載人方式?
龍宇垂眼,依淩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入他的耳中,若是他再略微低一下頭,他就能夠親吻著她的雙唇了。想著,便付諸行動。
依淩久久等不到龍宇的回答,回頭望著前方,使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發間。
失落又眷戀著,左手環上她的腰肢,也隻有這樣能夠碰觸到實實在在的她他才能真正的安下心來,不再擔心害怕她是否會永遠消失,他們是否能夠給她奢侈品一般的幸福。
低頭看著環在腰間的手,心莫名的有著絲絲傷感,沒有想著去反抗,也沒有覺得任何不妥,理所應當的騰出一隻手覆上龍宇的手背,想要除卻這隻手所帶來的傷感。
遠去的人群似乎有意的在為他們騰出空間,圓滿著某些所看不到的殘缺。
“龍宇,你做夢嗎?”靠在龍宇懷中,自然而然的跳躍出已經遺忘的某些片段,她仍記得那個在龍宇家中夢到的那個懷抱。
收了收胳膊,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是不做夢的,除了會夢到她之外,“怎麼這麼問?你經常做夢嗎?”
依淩點頭,答非所問,“你說夢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麼?是日有所思還是前世記憶?”
“你的猜測是什麼?我說的是隻對於你的夢來說!”龍宇目視前方,小心的避讓著不斷出現的石子以及足以令依淩無法承受的關鍵。
“我,不知道。若說那些夢隻是因為日有所思的話,至少我會有日有所思的習慣,可是我沒有。前世記憶嗎?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前世今生這樣的輪回,那麼我的夢境也終究無法確定是否為如此因果!”深深吸著氣,似是想安慰自己的猜測。
龍宇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擦著,“或許你可以認為是存在前世今生這一說的。夢或許真的就是曾經銘心刻骨而又令你深受傷害的前世記憶,而這一世,是你經曆了些什麼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在你的夢裏出現,以此來彌補靈魂深處的缺憾。”
“是這樣嗎?”依淩出神的望著前方,似乎真的看到了那些遙遠而又模糊的前世記憶,睜大眼睛時卻又變成了寬闊的路麵。
前世……無限遐想,無限神秘,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在前世經曆過什麼,才令她這一世不斷的受夢魘折磨?若真如此,那這些糾纏不清的夢是不是暗示著一些她所看不見或者看不透的事物結局?
發絲糾纏,撫著龍宇的臉頰,前世這個字眼也刺痛了龍宇的心,那一次是不是也是他做錯了,才令她有這一次的輪回,又一次的痛,終不得不麵臨消失的殘酷結局呢?
“龍宇,是不是我的存在才讓無辜的人不得安寧,經受無法預料的痛苦折磨?”眼睛深處有著遮掩不掉的自責與憂傷,這憂傷已經消失了很久了吧,此時卻又滲透而出,暈染了所有深情。
龍宇狠狠的搖頭,否定著自己的想法,也否定著依淩的疑問,“不,不是,反倒是因為你的存在才讓我知道我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存在。若是你消失,我的生命將變成行屍走肉,毫無生趣,那樣的我不如與你一同消失!”
她不在的日子度日如年,若是消失,生有何意?
風,抖動著,似乎也在為著這個可能而顫抖,眷戀般親吻著依淩,輕柔而暖意盎然的不似夏日的風。
依淩微笑著,心竟然痛了起來,“龍宇,天下紅妝眾多,我不過是這眾多中的一位,多者不多,少者不缺,若真的是因為我而讓那些無辜的人不必經曆痛苦磨難,讓他們幸福,那麼我真的可以消失不見。隻是,龍宇,你不能,也不可以與我一起,因為你不同!”
“我有什麼不同,不過一個靈魂而已。”龍宇倔強的摟緊依淩,仿佛現在她便會消失一般,忘了他們隻是在討論一些事情,他們現在的目的。
“你……”依淩愣住,是啊,為什麼會說他不同呢?究竟是怎樣的不同讓他不能夠同生死呢?想不出,卻感覺強烈,無法控製似的堅持。
龍宇用下巴揉亂了依淩的發絲,“你的存在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的幸福,反倒是增添了無數人的幸福呢。”
“你怎麼知道?或許不是這樣呢!”依淩堅持,心思沉重,還未從堅持中退離出來。
“你隻是做夢而已,怎麼能憑著一個夢就定了自己的死刑?夢,或許是關於前世的記憶,但是並不能代表什麼,你又何必讓自己苦惱,替無關者擔憂呢?”龍宇笑嗬嗬的撐下車子站到依淩麵前,捧起依淩的臉,與之對視著。
依淩握住龍宇的雙手,“龍宇,若是這個夢隻是出現一次或者兩次,我隻不過認為它是夢,但是它糾纏了我至今,幾乎夜夜不變,若是你,你是不是會認為是有所暗示,會不會認為它是在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