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了眸底的異樣神色,龍宇低聲詢問著依淩,“淩子,你們在聊什麼?”
依淩輕笑,竟有非同尋常的嫵媚之姿,“梅子她在整治夢一直夢想的桃花運理念。”
“結果如何?”龍宇笑了眉眼,心裏想著這隻狐狸真會湊熱鬧。
“自然是梅子如願以償。”依淩回答,對於如此近距離的低聲耳語絲毫不作反感,竟有些喜歡,或者應該說是喜歡與龍宇這樣的耳鬢廝磨。
青麟那本是燦爛若霞滿是神采的臉在看到兩人的呢喃私語後消失殆盡,一時間,似乎是無法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般變得有些陰沉起來。隻是眾人的興趣仍在梅子與夢的身上,沒有人發現他的不妥,更是在這段未被發現的時間裏他說服了自己,叮囑著自己最初的感覺,整理著表情,想著給她一個還是從前摸樣的青麟。
雙眼仍舊是認準了目標般一刻也不曾從依淩身上離開,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對得起他的那份期待相遇的感覺。
“怎麼又說我的壞話?”梅子不依不饒的嚷嚷,卻舒舒服服的靠在夢的懷裏,哪裏有表示反對情緒的表情配合。
“你又如何知道我是在說你壞話?”依淩發覺了注視,迎上青麟的目光,微笑後回答著梅子的問題。
一個微笑卻牽動了兩人的心,心神不寧與對未知的恐懼,終還是無法不去麵對已經存在了的問題。
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們的還有一人,是的,是林總,因為那個他所決定要愛的人在這裏,而就在剛才他也清楚的了解,他的敵人又多了一個,而且這個敵人似乎與他所愛的人之間有著莫名的故事,別人無法參透,無法靠近,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唯一的情。
那麼,他是不是該放手?不,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他看重的,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哪怕是不擇手段,也一定要讓他愛的人愛上他,並甘心與之同心同力。
隻是,他仍做了最壞的打算,若非特殊時刻,他一定不會裝聾作啞,任那些對他所愛之人有所敵視的人為所欲為。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存在於她所存在的空間之中!
“這麼一大群人怎麼這麼會選,這裏可是空氣流通最好的地方!”挺胸收腹,顯得神采奕奕一些。
依淩禮貌而又尊敬的點頭,始終記著他是她的老師這一信條,“林總。”
其他人也是寒暄著,少了她的禮貌與尊重。
林總皺眉,他很討厭依淩這禮貌卻拉著彼此距離的尊重,這好似在提醒著他們之間的身份,仿佛在告訴他,他是她的長輩,長輩可以喜愛晚輩,但絕不可以用男女之愛來愛晚輩!而正是這些讓他頗為惱火,他就是要愛,哪怕是下地獄,他也要愛這個女人!
在他兀自惱怒的時候,另外幾人便已經是百轉千腸,臉色幾不可見的變了無數遍,誰知道這樣一個在這個工廠裏說一不二的二老板在這些人裏竟成了令人厭惡的人物。
再回神抬頭之時,林總方覺這空氣中有著一股複雜的敵對之感,而那些圍繞在依淩身邊的人似乎都在不著痕跡的以保護的姿勢站立,他像是成了威脅她生命的致命武器般。疑惑彌漫在心間,心底暗藏的魚死網破之思正絲絲縷縷的蔓延。
依淩撫了撫眉心,她突然有些呼吸不暢,胸口如同生滿了野草,除不去,燒不掉,幹擾著,提醒著曾經的決定。
後背被人撫著,平複著這些野草的瘋狂,順暢著她的呼吸。
抬頭竟然是模糊的一片,她使勁眨眼,才算讓短暫的暈眩消失,看清是龍宇在安撫,隻能虛弱一笑,靠在支撐她的胳膊上。
在辦公室門口建議的老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為素來是一毛不拔的他竟然真的招呼所有人出去吃飯,果然是利益當前。
短暫的平靜後便是亂糟糟的起哄聲,理所當然的包括了梅子。
目的是明確了,隻是出行出了問題,全廠除去車間裏所有的工人,算起來有十幾口,而隻有一輛小小的轎車的老板也隻能捎帶著那麼幾位重要人物,當然黃老板與黃老板手下的青麟是算在內的。
本來也是有林總的一席之地的,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改騎了自己的摩托車,並提出由他來順帶捎著依淩,原因是老板好心的也讓依淩坐車時依淩提出的暈車一詞。
依淩是不好意思拒絕的,先不說林總的借口是出於好心,他是她的老師,對於長輩那種盲目的服從是她受到傷害的致命弱點!當然,還有梅子呢,原因也是明確的很:依淩才大病初愈不適合風吹,建議還是坐一些不暈車而又舒服的盡量不會讓風吹到的交通工具,比如說:自行車。
夢的自行車勢必是梅子的專屬交通工具,那麼就隻剩下了龍宇,男朋友的身份更是理所當然的應該接受這個任務。
龍宇自然是樂得效力,依淩雖是有些猶豫但想到自己已經決定了的也就達成了最後協議。
其餘人各自找到適合自己的承載工具,浩浩蕩蕩的占了柏油路的大半,壯觀之極。
奸計得逞的自然是龍宇、夢和梅子;極受打擊的便是林總,從那一溜煙的摩托聲便能猜測得到;青麟說不上喜怒,他畢竟不是主角。
對了,還有一些本與之無關卻執意要有所牽連的一行人,比如李大設計師,比如茜茜,前者為的是自己的無能,為的是虛名,後者為的是不屬於她的愛情,折磨著自己,隻想看她所注視的人對於她的隻言片語的關懷。
隻是,情之一字又是誰又能說清楚的。愛了,有時便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