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鳳鸞宮中。
這皇後的了靈柩到底還是遵照禮數,須得停靈七七四十九日才會送往皇陵,皇上念及夫妻情分,並沒有因為夏侯清的那些舉動而怪罪什麼,反而是將這些都一一給了皇後顏麵。
皇貴妃這幾日是一直都在那裏料理這些事務,外頭的那些動靜,雖然說都是清清楚楚的,但是該有的都沒有太多的偏差。
今日,這皇城之中所發生的事情,她還是會有幾分緊張的,雖然皇上那邊都是安排的非常之穩妥,可是所涉及的種種,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入宮中,心裏麵總該還是會有幾分的猶豫拿捏。
想到這裏的時候,好像其中種種都已經變得十分的微妙,完全說不上來這裏麵所要觸及的會變成什麼樣子,隻是沒有辦法去承受罷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間,外頭一宮女進來,稟報著說道:“皇貴妃娘娘,皇上回宮了,正往鳳鸞宮而來。”
皇貴妃聽到宮女的話,直接問道:“外頭的事情如何?”
宮女繼續回答著,“皇貴妃娘娘放心,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奴婢聽人說,那些兵臨城下的兵卒全部都被收編,而秦家、楊家、荀家都是論罪處置了,至於榮王還有大皇子殿下他們,皇上的意思是收押天牢,用不許出。”
皇貴妃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麵當然是明朗的,便拂了拂手,讓那宮女直接退下,果不然,外頭就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隨即,皇貴妃便直接走了出來,看著走進來的人,直接上前福了福身,見了禮,“臣妾參見皇上!”
夏侯謙看到跟前的人,一身素服,不施脂粉,全然都是非常素淨的模樣,直接說道:“皇貴妃有心了,將這些事情都辦的這樣穩妥。”
“皇上吩咐臣妾要做好這件事,臣妾自然是不能耽擱的,隻是將皇上的吩咐都處理好了而已,別的也是隻能聽皇上的再做安排罷了,這七七四十九日停靈是規矩,皇上以為呢?”
夏侯謙對於這些,現在這樣的狀況是已經徹底了結了,對於皇後的這些,他也已經做得完善了,“不用七七四十九日了,七日之後,便吩咐禮部的人,讓他們遵照規矩,將皇後的靈柩送往皇陵吧!”
七日?皇貴妃是有些驚訝的,但是細想之下,卻又非常的明白,這雖然隻是靈柩,在皇上這裏看到了難免會讓人覺得心中有些疙瘩,倒不如送走的好,更何況,皇上都已經用了這一份心,原本那謀逆的罪名,皇後哪裏還能是皇後,皇上這樣做全然是最大的恩賞了。
“皇上既然說了,臣妾到時候會吩咐好,讓禮部的人都料理好的。”皇貴妃看著跟前之人,麵上有些憔悴,“皇上,您可得保重龍體才是,萬萬不可太勞累,您可還得為這江山社稷著想呢。”
夏侯謙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抬手,落在跟前之人的肩膀上,“你很好,朕還是沒有看錯你的,隻不過今日的事情,想必已經傳開了吧,按理來說,你都是清楚的,可是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及這些,隻是勸朕寬心。”
皇貴妃回答著,“皇上,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應該要這樣的啊,事情再多,也已經過去了,皇上的身子才是最管家的所在,若是這些都不能料理好的話,後續又當如何呢,臣妾不想在意那些,現在啊最重要的隻是皇上!”
夏侯謙看著她,淺然一笑,並沒有在意太多,不過淡然一笑而已,將那些都撇開,“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朕也不想再去提起。”
“皇上覺得提起來是讓人不愉快的,就不要再提起了,權當這件事已經全部過去,所有的都沒有那些計較,可好?”皇貴妃往前一步,輕輕的靠在跟前之人的胸口,“皇上就當是為了臣妾,也要保重自己,不要為那些混亂的事而擾亂了心。”
夏侯謙將跟前的人摟在自己的懷中,“好,朕答應你,不會再去想那些了。”可是這靈柩沒有移走,總不免還是會觸景生情,會覺得那些事情有些令人憂傷的。
“朕隻是看著這些,會有些不自覺的觸及,所以才會想要讓人將這靈柩盡快的送走,免得在眼前會不自覺地去觸及。”
“臣妾明白,七日,其實皇上已經是皇恩浩蕩了,臣妾也知道,皇上下了決定,關於大皇子他們,這也算是對得起皇後娘娘與您之間的夫妻情分了,原本這件事,皇後娘娘也是有失責之處,皇上還能用這樣的情分來對待,可見皇上重情。”
夏侯謙歎了一口氣,“到底還是你懂朕!”
“皇上,不要歎氣了,這樣會讓心情不好的,皇上不應該這樣的。”皇貴妃繼續叮嚀的對著眼前之人說道。
“好,朕不說了。”
終究,夏侯謙也隻是隨著走進去,看著那擺在眼前的靈柩,看著那殿中漂浮著的白帆,好像這些都已經過去,整個這件事徹底的結束,明明當時自己給了那麼多的退路,卻為何還要一個勁的往這上麵撞過來呢?
皇貴妃站在旁邊,看得出來夏侯謙臉色之上的變化,所有的種種,全部都是非常的沉凝的,不管怎樣,這些事情都是無從去撇開的,事實是如此,再怎樣都不可能回避,隻是將這些放在一起的時候,她卻明白,皇上的心思是在於年紀舊情,她又何必拂了皇上的心呢,順勢而為才是上策。
不一會兒,夏侯謙終是心中憋悶,略在這裏站了一下子,就離開了,隻是吩咐,後續都讓皇貴妃來打理。
等到夏侯謙離開之後,心兒站在皇貴妃身旁,輕聲的說道:“娘娘,此番之後,這一切都是屬於皇貴妃娘娘您了。”
對於心兒的這番話,皇貴妃自己心中是明白的,可是也切不可貿貿然,萬一還有什麼變數呢,所以於她而言,任何時刻,都不可以出現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