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翊注意到自己皇兄的表情,即刻說道:“皇兄是不是覺得臣弟說的有些偏頗了。”
夏侯謙點頭,“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朝著那個方向而去,那又能怎樣呢。”
“但是葉家如此大的家業,怎麼會讓一家之主的位置交給一個將來沒有後嗣的人呢?皇兄您說是不是。”夏侯翊認真說道。
聽這一句,夏侯謙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麼,便開口說道:“好像是有這一點道理,可也並非完全,畢竟朕可聽聞,葉秉德五姨娘有孕在身。”
“皇兄是覺得,他們還可以做轉圜的餘地?”夏侯翊開口問著。
“就算是這樣,也不要忘了,現在隻是有一點苗頭,或許,根本就不像是我們所想的那樣,你以為可以拿來作為被利用的把柄,卻不知,那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夏侯翊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被重新定義一樣,“皇兄,咱們還是應該對此保有一些考慮,任何細節在這個時候都不能被放過。”
“話說的沒錯。”但是在夏侯謙的心中還是會有幾分的權衡,畢竟很多的事情,全部都不可能被處理的極好,所謂這一步步走過來,想好的有太多,可能解決好的又太少,乃至於是一件都沒有解決好。
夏侯翊看得出來,眼前之人遲疑的模樣,沒一點都被算的很清楚,現在,他所說的,已經沒有最初開始的那樣確定,那一份信任,也是一點點的在磨損。
他很清楚,要想讓自己的皇兄能繼續下去,要保證將來的他能依舊如此,那麼他所作所為,就要有成效。
“皇兄不用著急,臣弟會做出效果,讓皇兄看明白的。”
夏侯謙沒有說話,隻是沉默,這事如果還牽扯沈顏的話,那就無異於將整個沈家也拉上了,雖然說因為葉傾城的緣故,沈家的偏移是在往定王府這邊傾斜,但是這件事,若是沒能做好,等同於完全的將沈家推開,沈家雖然如今朝堂之上沒有當初的影響,但是他們的影響力早就已經轉移,在民間的那些更甚。
好久,這才開口說道:“皇兄,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夏侯翊知道,多說也無用,隻能且行且看,等到時候,完全把控好了,才可以完完整整的將這些給料理好。
夏侯謙看著告退的人,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安然坐著。
高公公在送著夏侯翊出了這禦書房之後,然後折回來,看到端坐在龍案前麵,沉默安靜的人,輕聲說道:“皇上,這事榮王殿下這樣做是否可行啊?”
夏侯謙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心裏麵的那一份擔憂與之不謀而合,“這裏一堆的事情下來,每一次都沒有處理好,朕心中本就有些擔憂,隻是如今他又預備這樣,這番還牽扯了沈顏進來,沈家的人也是不好應付的,隻怕為難。”
高公公輕聲說道:“皇上,奴才當初就聽聞,沈家大公子一直未娶,就是有那方麵的傾向,如今這二公子和這葉家二公子之間的種種,就算真有也不能怎樣,榮王殿下確定能做出來什麼嗎?”
夏侯謙豈有不知的,東陵國從來都不避諱這些事情,至於葉家家大業大,將來的家主肯定不可能,借由此事來發作,的確可行,可也並非沒有回旋的餘地,任何的解決方法都是有的。
高公公看著跟前人遲疑的模樣,許多話都是不方便再去多說了,隻能是繼續保持沉默而已,好像所有的種種,都不能了似的。
其實關於定王府的那些,一開始就不應該往那個方向而去,他多年隨在皇上身邊,有些事,說不得,不能說,可冷眼看著,將來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
出宮的夏侯翊上了馬車,隨侍的淩霄見狀,輕聲的問道:“王爺和皇上說了那些,是皇上覺得王爺所考慮的那一層有不妥嗎?”
夏侯翊看著淩霄,“皇兄什麼都沒說,可是保持沉默,無異於將所有都擺在本王的跟前了,關於這些事情,皇兄從心底裏麵就開始對本王有了猜疑,並不能全然相信本王了。”
淩霄緩聲說道:“王爺,此事不宜操之過急,畢竟所看到的也隻是發現而已,並不是完全的證明,王爺不都已經決定,要慢慢來,要將那些事情都好好處理了嗎?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操心,將一切都部署好,等到恰當的時候,咱們在出手。”
夏侯翊沉了沉心,終歸上了馬車,也不再去考慮那些了。
……
定王府。
葉傾城原本以為,自己出府去皇宮的時間晚,回來的也會晚一些,結果,她倒是還先一步回到了府中,當然,容楚與她不過是前後的差距罷了。
容楚回來,看到葉傾城,“這麼快?”
“不是我快,而是你慢,看來,現在那皇帝對你是越發的不放心了,禦書房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話要和你說啊!”
“也沒什麼,不過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一下。”容楚開口對著葉傾城說道。
葉傾城疑惑,問道:“何事?”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關於葉楓和沈顏之間的事而已。”
“何故又要牽扯到他們兩個身上?他們自己都沒弄明白呢,哪裏就能……”葉傾城尋思,“你的意思是,有人會想要拿著這件事來說事,整出一些幺蛾子?”
“你可以這樣理解,畢竟如你所知道的,葉楓是要成為葉家家主的人,和沈顏在一起,難免會有幾分偏差,被人利用的話,說不定還真的能整出一些風波呢。”
“那些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他們覺得這樣就可以整出亂子,讓現有的都重新改變嗎?簡直就是在做夢。”葉傾城堅定的說著,“既然如此,那我就將計就計,他們要如此做,那正合我意,我便順勢促成他們兩個。”
容楚聽到她的話,笑了笑,“果然,在愛妃心中,任何事情,都有不一樣的心思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