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身邊的人會因我而死嗎?還跟著我做什麼?”
“你不是不信麼?”她反問,把問題拋給了我。
“那你占卜到自己的命運沒有?”我沒有回答她,帶著些嘲諷的意味,是誰說自己是占卜師的,又是誰說我身邊的人會因我而死的?哪有人知道了還會傻傻地湊到不祥之人的身邊。
“占卜師是不能預測自己的命格的,這是逆天而行,會遭天譴的。”
“那你不怕死麼?”這人真是奇怪,不僅名字奇怪,連性子也這般奇怪。
“秘密……”
暈,怕不怕就一兩個字,有什麼秘密的。
跟著天文到了一間休息室,這是一間很大的空房間,裏麵的東西就是桌子和椅子罷了。
有錢人玩的東西就是不同,連招待商販的房間也高端大氣上檔次,但我注意到房內掛著一幅百花爭豔的畫,我怎麼看都覺得它和這裏格格不入。
“我們選的是雙人組,你們先選好自己的夥伴,再過一個時辰便到我們了。”
天文的話音剛落,我們都開始發難了,看著身邊站著的人,卻不知道找誰,畢竟都不認識對方,實力怎樣都不清楚。
朱雀見我們一臉為難,笑著說道:“你們都是有些實力的,千萬不要小看身邊的人,大家好好溝通一下再選擇,因為我們要麵對的是高級挑戰者。”
競技不僅按人數分,還按等級分,剛才不過是低等的競技,也是價格最低的奴隸,供那些沒什麼錢的窮人買,這些奴隸一般都是單人的對抗的。
我們所選的是雙人的高級競技,這不僅要把握好跟同伴的默契,還要在短時間內看出敵人的弱點。麵對強大的敵人,在沒有訓練過的情況下,這真的不止一點的難。
除此之外,難易程度還有中級的,人數還有分三人組,五人組,十人組和十二人組的,反正各有各的特點,我就不一一介紹了。
但是,讓我這個武功盡失的人去參加高級的競技,她確定可以麼?
“因為考慮到大家此時不能幻化武器,兵器就由競技場提供,現在先挑兵器吧。”天文走到桌前,朝邊緣的一塊突出的石子按了下去,桌子便從中間裂出一條縫隙。
縫隙裏的刀身反射著雪亮的光芒,隨著石桌被拉開,裏麵便露出了各式各樣的兵器,簡直就像一個小小的寶箱,隻要是這大陸上有的,十件它都會有五件。
雖然沒了內力,但有心法招式應該可以吧。我想著,走過去選了一把錚亮的大刀,雖然跟鳳鳴刀比起來差很多,但總比沒有好。
“這刀不適合你。”愛麗絲突然走到我的旁邊,讓我不由得嚇了一跳。
“兵器再好也不過是個武器,能者就算是用廢物也能駕馭,而且是得心應手。”我打量著大刀,其實我對它實在沒什麼感覺。
“你真是自負。”她眼裏閃過一抹稍瞬即逝的失望。
我沒理她說出這麼一句令人反感的話,拿過掛在架子上的帛布擦拭著刀身,卻見她兩手空空,神情悠閑,似乎沒有要選擇兵器的意思,“你不需要兵器嗎?”
“因為我是自願的啊,所以沒有吃禁藥。”她看著我一遍一遍地擦著刀身,眼睛並沒有看我一眼。
“你擅長用刀?”她問。
“嗯。”其實也不是,我最擅長的還是輕功,隻可惜服了軟骨散,這些日子荒廢了,可要花更多時間練習才能補回來了。
“你猜我擅長什麼?”
我給她一記白眼,我又不是她肚裏的蛔蟲,怎麼猜得出來。
搖了搖頭,把帛布放回架子上:“猜不出來。”實際也是懶得猜。
這把刀還算是鋒利的,最主要是比鳳鳴刀還要輕上許多,這讓我多少有些不順手。
在空中揮舞幾下,看來真的不是很適合我。
“我的武器正好是藤,剛好和你組成一組哦。”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做,但似乎對自己也沒什麼壞處,也就應下了:“好。”
一個時辰後,也就是個單人競技比賽完後,所有的雙人組都被“請”到競技台的下方,聚集在一塊。
我看了看,莫約也就幾百個人一百來組。
被烤著腳銬的幾個男子上台清理了台上的殘物,主持人才慢悠悠地上台,扭著腰身盡顯他的嫵媚。
他穿著一身血紅色的紅裝,上麵繡著金黃色的牡丹花,他翹起蘭花指捏著一個小巧的擴音器,聲音甜膩:“好了,單人競技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呢,在雙人組的高級競技開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他停頓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們獅滕國的三王爺,也就是莉王爺,她會來參加哦!大家熱烈歡迎!”
場下一片歡呼,雀躍地伸頭望著從後台之下走上來的羅莉。
我心裏一驚,她怎麼回來?
早該想到以她的惡趣味,怎麼會輕易放了我。
他慢慢走到主持人的身旁,優雅地接過他手上的擴音器,還不忘對他露出帶著淡淡邪味的笑容,惹得主持人一陣羞澀。
“本王來這裏隻是為了找個奴隸,大家不必拘禮。”
簡短的幾句話,台下的人又開始歡呼,掌聲如排山倒海般湧來。
暈,不至於吧。
我抓著刀柄的手用了些力道,瞪著她輕聲罵道:“人麵獸心的家夥。”
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在看她,對著我笑了笑,有種勝利者示威的味道,又給我不平衡的心裏添了堵。
“莉王爺說了,隻要能接下她三招,就能被他選中,大家要好好把握機會哦。”主持人不知何時已經把擴音器重新拿在了手中。
人們出現一陣騷動,大多奴隸多半是興奮,而坐在觀眾席的傾慕羅莉的則是惋惜,畢竟羅莉也是個俊俏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國王爺,誰不想高攀。
我冷哼,要打也是把你打死!
“你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愛麗絲察覺到我輕微的異樣,不禁好奇地問道。
我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你知道我的一切麼?”
“耶?你不會那麼認真吧,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她鄙夷。
“我小時候麼?”
“也不是……”
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了也是白說。
見我不理她,她繼續問道:“你想打贏她麼?”
“我想殺了她。”是的,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閃過,早該殺了這個衣冠禽獸,為民除害。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殺氣,她禁了聲,把頭轉向競技台。
說實在,羅莉也不是蓋的,麵對這麼多的武者,他也能輕易地把他們打趴,就算是一組接著一組上,也不見她臉紅氣喘。
她用的還是單手,左手一直被她放在身後,隻有右手拿著扇子展開、折疊地變換著,又出其不意地拍打在奴隸的身上。
他是有多輕蔑這些奴隸!
或許是受到禁藥的束縛,他們不緊不能幻化武器,行動上變得些許的緩慢也是致命的弱點。
我側過頭,對愛麗絲說道:“等下還得多靠你了。”
“怎麼突然那麼有自知之明?”她似乎被嚇到,不信質疑地看著我。
我暈,在她心裏,我的形象到底有多差?
我也懶得跟這個老女人計較,免得老被她攻擊,我又不是變態,怎一次次都能忍得。
她似乎不滿我的反應,嘟囔著說了一句:“果然什麼也沒變。”
我轉頭瞄了她一眼,卻迎上她瞪著我的眼神,貌似在說著“這是事實”爾爾。
我汗顏,看來自己的形象真的不怎麼好。
莫約大半個時辰過去,也輪到我們了。
我順著台階走上去,雖然沒什麼底,但我卻不懷疑愛麗絲的能力,安慰著自己讓自己安心些。
羅莉還保持著初上台的狀態,依舊意氣風發,似乎這才剛開始一般。
她眼裏藏著太多東西,但那一抹狠膩終究逃不過我的眼,它清晰地展現在我的麵前。
羅莉對我微笑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讓我一陣惡寒。
隨著鑼鼓被敲打了一下,發出一陣“哐當”的聲響,我們也開始發動攻擊。
我的狀況不適合長時間的戰鬥,所以選擇了速戰速決。
愛麗絲先發製人,金色的藤蔓從羅莉的腳邊破土而出,從他的腳踝蔓延向上,迅速地纏到他的身上。
我找準機會奔過去,想要砍到他的身上,卻不料隻砍到了金色的藤蔓上,發出一陣撞擊的聲響和因為摩擦而產生的火花。
那麼硬?我疑惑,才知道愛麗絲究竟有多厲害。
這種武器,不僅讓她的攻擊帶著百分百的殺傷力,防禦力也是別人無法估計的,這種武器實在難見,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她幸運呢。
藤蔓裏的羅莉已經沒了蹤影,有的隻是在嘲笑我的空氣。
那藤蔓做成的空殼很快沒入土中,消失不見了。
上方傳來羅莉的聲音:“不錯嘛,竟然能在第一招就逼我顯現出真本事……但是,我要反攻咯!”
一條藤蔓纏過我的腰,把我帶離了原地,躲開了羅莉自上而下的攻擊。
羅莉已經亮出了武器,是一把長槍,槍身烏黑發亮,兩頭都有紫色的長長的尖刺,一絲絲紫色流光纏在它身上,更襯出它的詭異。
“你也不賴,能躲開我的金藤羅網。”愛麗絲麵對著他,也說出了讚賞的話來。
羅莉笑笑,不客氣地接下了:“一般一般,還有你沒看到的呢。”
“看來那家夥比你還要自負啊。”愛麗絲在我身邊輕聲說道。
我被她說得無語,這是什麼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