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禁李令’施行了沒兩天,就聽得李家管家來報案。這次不再是騷擾未遂了,事情很大條--李家四小姐被毀容了。
彼時無克正在房裏打坐調息,我便沒叫他,拉著浚桓急忙趕了去。
這未嫁的閨女被毀了臉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果然,見到這李守富時,他再不複之前的趾高氣昂,見我們倆來了,態度恭敬得很。我本也沒有對前事太過在意,雖然是對李家小姐們看不順眼,但是看到這李四小姐的慘狀,心裏還是可憐她的。
同樣是女人,我明白容貌的重要,所以心下更覺得這惡人真是夠狠心。原本白嫩的肌膚上,生生地在左臉上給劃了個二指寬的傷痕,覆著草藥,青紫的一片看著瘮人。
浚桓走上前去,盯著那李四小姐的臉端詳著。我心裏納悶著,浚桓今日是怎麼了,今日這般不顧禮節了,本來我們兩個大男人到人家小姐的閨房裏就已經不妥了,他還上前盯著人家閨女的臉瞧著是作甚?我上前拉拉他的袖子,想提醒他一下,卻看見了他一臉的探究,微皺的眉宇間是浚桓少有的嚴肅。
這李四小姐真的嚇壞了,見到我們倆,雙眼立刻瞪圓,眼神裏混著害怕和呆滯。她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不停地往床角裏縮著,臉上那般恐懼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令她極為恐懼的事物。她現在還處於說不出話的狀態,我們倆問她什麼,也隻是不明不白的搖頭。這般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了,我們索性開始審李家的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挖出來什麼線索。
家丁一:“回官老爺,小人印象裏,那天晚上可是安靜的很,小人一覺睡到天亮,根本沒聽到有盜賊的聲音,也沒聽著四小姐有呼喊求救啊什麼的。”
家丁二:“對啊小的也是,那晚連狗叫都沒聽到,睡得特別香。”
管家:“在下那晚倒是有起夜了一次,但是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也沒聽見四小姐那邊有什麼異樣的。那天晚上真是平靜得很。”
李守富:“是,是,那晚確實沒有吵鬧...可是鈴兒確實是遭了惡人啊,蘇捕快你可千萬得...”
“在下知道,”我朝他點點頭,為人父者,此刻的心情定是心痛極了自己的女兒,我估摸著他也不能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了,便想著索性省了那些客套話去,“李店主放心,在下一定竭力還李四小姐一個公道。隻不過,四小姐的恐懼現在尚未平複,還希望李店主多多費心,如果李鈴小姐能說話了,或者有任何進展,煩請一定要知會我們一聲。”
“嗯,嗯,那是自然。有勞費心。”
我朝他安慰的笑笑,轉身便想走了,這時浚桓卻像是從思考中回返了一般,問了李守富一句,“請問,這李四小姐臉上的藥是治療什麼的?從那家醫館開的方子?”
李守富還沒張嘴呢,李二小姐搶先了回答道,“促進刀傷愈合的。這種藥我們縣裏沒有,是我之前托別人從京城帶回來的。”
“哦,這樣啊。那能否請李二小姐將藥方子給劉某瞧上一瞧?”浚桓說這話時,眼神是緊緊盯著李二小姐看著的。
李二小姐應該是也察覺到了這方話裏有話,立刻警惕了三分,“這方子是從李家花重金從一得道高人處謀得,恐怕不方便隨意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