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傾塵自嘲,誰說他無真心。若真無愛戀,又怎會,藏佳人於椒房,這房中美人才是他所疼惜的。
淚,劃過,在兩人姣好的容顏上留下淚痕。風,自東南而來,吹落兩人淚,淚落蓮花。花中露滴蓮葉,葉搖,落於水中,劃出淡淡的波紋。
顧清渢的淚傷的是他對塵小姐的愛戀,和對自己的視而不見。
而傾塵的淚落的是他終還是負了自己的真心,氣的是明明是有婦之夫還敢來招惹自己!
見傾塵婷婷走來,她以袖拭淚,有些蒼白的解釋道:“方才,風迷濕了眼。”
傾塵沒有言說,許是兩方都是聰明人,彼此心知肚明,她也不願點破吧!
這樣的女子才是配得上他的,才是真心愛他的,至少相比自己便做不到這樣。麵對自己未婚夫的情人叫著嫂嫂,而自己卻甘心以他義妹自居。
隨後,顧清渢見她不言語,也知曉自己撒謊並不高明。有些強擠著的苦笑著問道:“嫂嫂,也來賞蓮?”
“嗯,蓮之高潔傲岸正直,我所向往之。”傾塵報以淺笑。
“嫂嫂也是愛蓮之人?”顧清渢略顯驚訝,她本以為這世上再無知己可言。
傾塵一貫高冷,靠池旁隨意坐下,和顧清渢一起看著這蓮,吹著來自寒塘的風。
隻聽得由風傳來她的似鈴鐺清脆的聲音:“不愛,隻是獨愛它隱逸罷了。”
“嫂嫂可否為此題詩一句?”顧清渢盯著寒塘,恰到好處的笑容,可真是我見猶憐。她,還真像是金屋藏嬌中的陳阿嬌。
“題詩?”傾塵微蹙眉,隨即便起身,繞著寒塘悠閑的轉著。
玉手撫著蓮花,看蓮葉上露珠,輕輕劃落。許久,連顧清渢都懷疑她究竟是忘了,還是不願作詩。
直到,傾塵的話語傳到她的耳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如何?”
“再好不過了,不曾想過嫂嫂的才華竟如此了得!”顧清渢大加讚賞,對她以極高評價,或許這樣氣質這樣才華才是配得上他的,才是他所愛的吧!
當然好了,這又不是我所創作的。這來到古代,就是要有事沒事背背唐詩宋詞什麼的。關鍵時候,可以用來撐麵子的。心裏雖這麼想。
嘴上卻說著:“妹妹謬讚了,聽聞,這寒塘是他為義妹所造?”
顧清渢聽後,眼底流過慌張,可麵不露半分,淡定地言語:“嫂嫂切莫誤會,都是當年渢兒任性,逼著義兄建造的。”
傾塵苦笑,南宮君絕啊南宮君絕,你是怎麼也想不到你的兩個女人在這寒塘聊天。
你的正妻卻以義妹身份同她夫君的情人談話風聲,準確來說,這是在古代,況且自己還無名無份,隻算得上是個侍妾吧!
無盡的自嘲流露,她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南宮君絕的女人?
“嗯,妹妹挺招人疼惜的。不知一句詩,妹妹聽說過沒?”南宮君絕,這麼好的姑娘,你,還真不配擁有。
顧清渢笑顏莞爾,清甜地語:“嫂嫂且說,妹妹聽聽看。”
“留得殘荷聽雨聲。”傾塵站在蓮邊,對著那些已采下蓮蓬,隻剩蓮枝,卻在風中搖曳的的枝條說著。
這是一汪活泉,泉水不帶淤泥,有藕花落在其中,帶著蓮之清香獨自飄零。魚從中嬉戲,躍出水中。留得殘荷聽雨聲,她是殘荷,而他與她卻是藕謝。
傾塵這句話的確靈驗,多年後他對顧清渢語:“好,本尊會給予你應得的宗主夫人的身份。”不僅如此,他竟和她有了魚水之歡!
顧清渢一愣,片刻便恢複如常。她是個聰明的女子,所以大家都私底下稱她為顧大才女。
南宮君絕說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子,所以她便隱藏自己的鋒芒,將自己裝的盡量看起來笨笨的傻傻的。
可是,當她見到這個絕美女子時。她,才知曉,不是他不喜聰明的,隻是他不喜歡她罷了。再怎麼樣,他的眼中都是塵小姐的。
“我去看看芷兒,等芷兒傷好便離去。”傾塵沒有選擇在坐著聊下去,她現在要做的是等芷兒醒來。
等她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麵前,她們還能談笑風生!而不是考慮那些有的沒的,情情愛愛的事。
顧清渢微顯驚訝,滿是疑惑的言:“怎麼走的這麼急?”
“府中有事,不敢耽擱,盡快趕回去為妙。”
許久,她又得以見到日理萬機的他,開口便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你是在說你嗎?”南宮君絕環抱著她,她任他抱著,沒有反抗。
而後,卻是冷冷的言語:“我想,該辭行了吧。”
“為什麼?”南宮君絕緊緊的抱著她,他害怕自己抱鬆了就再也見不了她了。
等她回了帝城,為了兩人的安全,他不得不和她保持距離。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