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島瞥了一眼蘇小白後淡定道:“很正常。這是一個權勢至上的社會,沒有錢,沒有權,誰會高看你一眼?如果我爸他不是在縣裏做巡捕的話,你信不信他們能更過分?”
對賈島的話,蘇小白從來都不懷疑。
“我相信。”
賈島嗬嗬笑了。
往家繼續走,沒多大會兒功夫,賈島忽然接到了花桃的電話。
是讓他村頭鹵肉店買些菜回來,中午對付對付吃一點。
畢竟,家裏都還沒有收拾好,沒辦法開火做飯。
掛了電話,賈島領蘇小白轉頭去了村頭。
買鹵肉的是賈島兒時的玩伴賈平,和賈島一樣,賈平小時候也是被欺負的對象。
倆人同宗,算起來,賈島在輩分上麵,還是賈平的小叔呢。
“賈島,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這不,早就輟學在家給父親賈慶鹵肉店幫忙的賈平看到賈島,還很歡喜問道。
沒等賈島回應,賈慶在旁邊就給了兒子一個爆栗:“沒大沒小的一點規矩都不懂,要喊叔知道麼。”
賈平唔了一聲捂住了腦袋:“我知道了。”
賈慶這才樂嗬嗬而笑,看賈島道:“兄弟,要點什麼菜。”
賈島聞言微笑,家裏這些宗族親戚們,能讓賈島看上的不多,賈慶一家算是之一。
主要是賈慶為人厚道低調不惹事,與賈家樓其他那些親戚大不一樣。
“慶哥,不用太麻煩,隨便來點就成。”
說著,賈島點了幾個菜。
賈慶是真厚道人,每個菜,都給賈島多拿了一些。
就在賈島將要結賬的時候,賈慶揮了揮手:“嗨呀,什麼錢不錢的,拿走吧。”
賈島搖頭,堅持將錢放下:“慶哥你做生意也不容易,我怎麼能貪您這點便宜呢。”
說著,倆人客套了一番,賈島將錢遞過去,拿走了菜。
隻是賈島帶著菜,領著蘇小白離開的時候,馬路對過,機車轟鳴聲音,騎著摩托車來了一個青年。
青年年歲不大,比賈島稍微大個兩三歲。
不是別人,正是賈恭仁的兒子賈純。
賈純將摩托車停在了鹵肉店門口,衝著店裏賈慶道:“慶哥,來一份豬頭肉。”
說話功夫,賈純就注意到了賈島,先是一愣,旋即樂嗬嗬道:“喲,小島回來了。”
賈島心中不喜,隻是微微的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
就在賈島準備離開之際,那賈純卻喊住了賈島:“小島你先別走,你拿這麼多菜是要幹什麼去?”
賈島聞言不滿,回頭瞧著賈純。
賈純便樂嗬嗬笑道:“我聽說二叔回來了?怎麼,你們這好容易回來一趟,也不請客麼?這做哥哥的可要說道說道你們了。也太不會做事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賈純還把自己的手往賈島肩膀上來搭。
賈島皺眉,往旁邊一閃躲過去了賈純的手臂:“有機會了吧。”
說完,賈島轉身就走。
賈純不依不饒:“別等有機會了,我看就今天吧。你買點酒,待會我跟你大伯他們過去。”
說著,賈純便啟動車子要走,賈慶見了,就在後麵叫道:“小純,你這豬頭肉還要不要了?”
賈純把手晃動,一溜煙便沒了影子。
見狀,賈島眉頭高高皺起。
他盯著賈純遠去的方向看了好一陣時間,方才領著蘇小白回家。
到家的時候,花桃還問賈島怎麼去了這麼久。
比及賈島把遇到賈純的事情一說,花桃愣住了。
旁邊賈恭行氣哼哼不住:“他們一家都是這個德行,小島,你怎麼不拒絕他們?”
賈島張開手:“我拒絕了,他厚著臉皮還是要來。”
花桃在一旁連忙道:“算了來就來吧,都是親戚的。咱們這回來也該請吃飯。那什麼小島,你去買點酒回來。”
賈恭行嗬斥:“不許去。”
賈島果真站在原地沒動。
就是花桃狠狠的白了一眼賈恭行:“不去我自己去。”
說罷,花桃便洗了洗手,轉身出去了。
花桃去是去了,就是賈恭行還氣哼哼不住,低聲罵著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差不多有二十分鍾,花桃去而複返。
她拿著兩瓶酒,並非是一個人回來,跟在她後麵的,還有賈孝和劉春花。
中間花桃買酒回來,順帶著去喊了兩個老人家。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就劉春花剛才與賈恭行鬧成那個樣子,肯定不會再來了。
可她不,一聽說賈島在家買了菜,跑的比誰都快。
她來不是空著手,把花桃給她買的那些禮也帶了過來。
賈恭行見了,便不滿道:“那禮我都送出去了,怎麼你還想再還給我麼?”
劉春花白了一眼賈恭行:“還給你?你想什麼好事呢。這禮是我要給恭仁的。哼。”
聽這話,別說賈恭行了,就是賈島都有些生氣。
不是禮物不禮物的問題,主要是這個道理。
這東西是拿回來孝敬你的,結果你不要,全給賈恭仁一家?
知道你偏心,但你能不能做做樣子?
果不其然,賈恭行被劉春花這番操作氣的不輕。賈孝也是站在那沒局的樣子,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是花桃搬出來了一張桌子,收拾碗筷,招呼眾人坐下。
眾人才坐下沒多大會兒功夫,賈恭仁一家除了賈靜之外,剩下三個全來了。
賈恭仁進門還不說人話。
“哎呀,恭行你看看這事鬧的。你這大老遠回來了,應該是我這個做哥哥的請你吃飯。怎麼還讓你請了,下不為例知道麼。”
賈恭行哼了一聲:“你要真想請,晚上也是一樣。”
賈恭仁嘿嘿一笑:“有時間吧,有時間我就請。”
聽著賈恭仁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賈島都心生鄙夷。
一眾人依次落座,賈恭仁一家是真的不客氣,又吃又喝的。
賈島夾起來幾塊大骨頭用碗盛著,轉身進了屋子給了蘇小白。
偷偷變成人形態的蘇小白聞到香味都已經饞的不行了,看到賈島送來的食物,拿起來就吃。
一邊吃,她還一邊問賈島:“主人,那些人那麼討厭,用我收拾他們呢?”
隔著窗戶,蘇小白也聽到了院子裏賈恭仁一家的言語,別說賈島了,就連蘇小白一個妖怪,都覺得賈恭仁一家過分。
麵對蘇小白的請願,賈島擺了擺手:“這事不用你操心。快點吃,吃完後變回去,別被人發現了。”
蘇小白嗯了一聲,吭哧吭哧啃了起來。
賈島旋即離開重新回到院子裏。
他才坐下,花桃就問賈島做什麼去了。
賈島哦了一聲,簡單把情況一說,賈純在一旁嘖嘖搖頭:“小島,你這可太浪費了。那麼多肉的大骨頭,你拿去喂狗?”
賈島瞥了一眼沒有回答。
賈純就覺得被輕視了。不過他鬼點子很快就上來了。
隻瞧見賈純眼珠子一轉,給賈島倒了一杯酒:“不說別的,咱們哥倆今天好好親近親近,來,幹了這杯?”
賈島淡定夾菜:“我不喝酒。”
“不會得學嘛,慢慢的就會了。來,我教你。”
賈島還是不予理會。
賈純臉刷一下就拉了下來:“怎麼著小島,你這是不給我麵子啊。”
賈恭仁也在旁邊笑道:“小島,你哥哥找你喝酒,你怎麼不端杯子呢。這可不禮貌啊。來,把杯子端起來。和你哥喝一個。”
花桃擔心兒子,連忙道:“那個大哥,小純。小島他真的真的不會喝酒。”
花桃不說話還好,他這麼一說話,劉春花便在一旁邊哼哼唧唧:“大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賈島就是被你們這做爹媽的慣壞的。賈島,把杯子端起來,和你小純哥喝一個。”
說著,劉春花還主動拿起酒杯往賈島手中硬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