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裂縫持續了足有十多秒鍾,方才被天道自動縫補。
這會兒再看地上兵祖,那裏還有原本模樣?
有的,隻是被斬斷身軀,在地上躺著的齊鐵兵。
散開神魂查探四周,兵祖的氣息全無。
賈島這才崩碎了手中光劍,邁步朝著齊鐵兵走了過來。
他來到切進,低頭瞧著地上進氣多,出氣少的齊鐵兵,後者正用解脫的表情看著賈島。
“多,多謝。”
虛弱至極的話語從齊鐵兵口中說出,還沒等賈島回應,他便腦袋一歪,麵帶著笑容斷氣。
賈島沉默的望著齊鐵兵,不發一言。
河洛還從神海中詢問賈島怎麼了,怎麼今天看著這麼多愁善感。
“怎麼,殺了曾經保護仙魔大陸的英雄,你心裏難受了?”
河洛如此問道。
賈島搖了搖頭:“我有什麼難受的。他保護仙魔大陸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知道,他現在是我的敵人,敵人,就應該被殺。”
“那你為什麼這副表情?”
“我隻是在想兵祖是怎麼來的地球。難道說,仙魔大陸與地球有著互通的通道?”
河洛詫異:“你開玩笑吧,怎麼可能會有互通的通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仙魔大陸裏的妖魔,修仙者這些,早就來地球了。”
賈島沉默不做聲。
“你也別想這麼多,說不定,兵祖和你一樣。都是意外過來的呢。”
河洛這般說著,賈島也想不出來其他的解釋,便聳肩作罷。
同一時間,鍾長青與董博寧在看到兵祖被殺的情況之後,都小跑著到了賈島跟前。
倆人毫不吝嗇對賈島的吹捧,言語間,真就將賈島吹的世間少有,宇內全無。
賈島揮了揮手打斷了二人的話:“你們有這個時間,不如考慮一下怎麼善後的問題。”
聞言二人一愣:“善後?”
賈島嗯一聲,以手指著現場戰鬥後留下的狼藉:“你們不會以為我會幫著處理吧?”
鍾長青連忙擺手:“不會不會,怎麼可能會讓賈先生您幫忙呢。您殺了凶手,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
賈島將手揣兜:“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鍾長青則嗬嗬笑道:“那我送送您,博寧,你留下把現場清理一下知道麼?另外,記者那邊,想想怎麼應付。”
董博寧用力點頭:“是。”
吩咐下來,鍾長青便迎著賈島上車。
二人在經過石棉瓦房的廢墟時,看到了張遠傑。
後者見賈島走來,很是驚恐,連忙低頭想要躲避賈島的注意力,生怕是被賈島發現了。
畢竟,賈島這般表現就跟怪物似的。
自己之前還得罪過他,若是他想殺自己,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張遠傑提心吊打的想著,但意外的是,賈島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就好像是,張遠傑的存在,與空氣差不離。
這般漠視的態度讓張遠傑先是鬆了一口氣,旋即臉上露出慍怒的神色出來。
該死的,那賈島憑什麼這般傲氣,他憑什麼看不起自己?
張遠傑的心情很複雜,也很惱怒。
原本高高在上的自己,從雲端跌落塵埃。
原本與地上泥土差不了多少的賈島,此時卻如同天上神龍。
這一上一下的轉變,讓張遠傑難以接受。被漠視的人,應該是賈島才對啊。
心中憎恨的想著,但,也隻是這樣了。
他最多心裏謾罵兩句來發泄不滿,真要讓他去找賈島的麻煩,他哪裏有這個膽子?
在董博寧的通知下,很快的,無數有關人員趕到現場。
記者們為了爭取第一手報導,圍在董博寧的身邊詢問有關於凶手的事情。
別看董博寧職場上挺呆的,但是打官腔,卻是一等一的好手。
他說了一大通看似有營養的話,實際一聽,卻全都是廢話。
不過即便如此,記者們還是奉為圭臬般的記載下來,準備刊登。
人群熱熱鬧鬧的,誰也沒有注意到石棉瓦房中受了傷的張遠傑。
看到這一幕,他心裏更是憋屈,默默的自己站起身,朝著城中村的方向而去。
現場誰也沒有注意到張遠傑離開,或許對眾人來說,他的存在,有沒有都不那麼重要了。
“那個誰,注意一下腳下,別踩到血了。長沒長眼睛啊你。”
就在張遠傑經過一處小水坑的時候,旁邊一個巡捕終於注意到了他,張口提醒。
隻是,他提醒的話語,卻不怎麼客氣。
反正張遠傑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不是,張遠傑都沒有搭理那個巡捕,徑直一腳踩過去。
他還故意的去踩了踩水坑中的那攤血,然後挑釁一般的目光瞥了眼那巡捕,大步離去。
也就是記者在場,巡捕不敢亂來。
否則的話,就張遠傑這個行為,早就被打的鼻青臉腫了。
可憐的他,也就能在這個時候,來找一些微弱的存在感了。
張遠傑去了,走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那粘在他腳底的一片血跡,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著。順著褲腿鑽上,然後從毛孔滲入了他的體內。
張遠傑還打了個冷戰,左顧右盼,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他迷茫的站了一會兒,這才邁步離開。
···
一路回到了宿舍,宿舍內,那原本隻是該溜子的幾個舍友還沒有休息。
剛才賈島與兵祖戰鬥時所引起的動靜,讓他們根本就睡不著。
這不是,張遠傑回來的時候,這幾個舍友還在討論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城中村西邊郊外野地中,有連綿的雷聲傳來了呢?
因為擔心自己兒子體質的原因,齊超石雖然是在城中村討生活,但是他卻在城中村西邊郊外十裏左右的位置,搭建的石棉瓦房。
剛才賈島和兵祖的戰鬥,也是在這裏。
否則的話,要是賈島和兵祖在城中村戰鬥的話,這會城中村數百居民連帶著房屋,早就沒了。
“我回來了。”
張遠傑進門說了一聲,然後就朝著自己的舍友走去,到跟前了,將買來的華子檳榔以及江小白遞了上去。
指使張遠傑去買這些東西的那個小混混歪頭瞧了一眼,猛地抬手,刷一耳光就打在了張遠傑的臉上。
“艸你媽的你吃屎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張遠傑被打的一個趔趄,臉登時腫了一片。
他剛想要解釋,就被那混混一腳踹中小腹。
一時間,張遠傑身子彎曲就好似大蝦蹲在地上,捂著小腹,痛苦不堪。
小混混喊一聲,其他幾人全都會意。眾人默契的上前來,對著地上的張遠傑好一陣的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罵。
拳頭暴雨一般的落下,張遠傑沒有任何反抗的勇氣,他痛苦的抱著腦袋,默不作聲的忍耐著。
一直是這幾個人打累了方才結束。
“媽的真是賤骨頭,一天不打你就難受。”
罵罵咧咧說著,小混混轉過身來,拆開了華子扔給眾人:“來來來,別管這個廢物了。哥幾個恰華子。”
眾人樂的嗬嗬笑,一邊抽煙,一邊恰檳榔和江小白。
至於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腳印滿臉血的張遠傑,又有誰去注意他?
掙紮著張遠傑從地上站起身來,自己去了衛生間把臉洗幹淨了,然後爬回了床上。
他也沒睡,隻是低頭坐在那,時不時的用怨毒的目光打量那幾個舍友。
“早晚有一天,我會報仇的。到時候,你們這些欺負過我的混蛋,一個都別想跑。我會一個一個,把你們都給殺了。”
張遠傑握著拳頭,心中惡狠狠想著。
“需要我幫忙麼?隻要你把靈魂給我,我現在就可以把他們全都殺了。”
就在張遠傑心中咒罵之際,他的腦海中,一個唐突的男低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