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去,在場的人都徹底無語。戴著王庭在全球的子民和辦事人員多達上千萬,每個人至少有生活、辦公和儀式三種類型的服裝,而且還要分春夏秋冬四套,每一套至少做兩身,合起來一人就是二十四套,再乘一千萬……不得不說這是個恐怖的天文數字,酥糖集團隻憑這一項業務恐怕也得日夜趕工,收入更是快如流水。
站在旁邊的大胡子整張臉都黑了下來,漆黑漆黑的,黑的比天邊烏雲和廚房鍋底都要黑。這混蛋玩意簡直太過分了。剛剛坐到了聖主位置上就把最關鍵的兩個生意給了自己人,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把聖島搬走?
但是他這個大司將的職位已經早被定了性,手中掌控著月戟使徒,負責整個月牙的安危,但卻沒有幹涉聖主決斷的資格,聖主說啥他都隻能聽著,否則恐怕他早就舉著劍蹦出來阻止了。
蘇漾做完這件事情,露出了大鬆一口氣的表情。其他長老護法看見他這樣也跟著鬆了口氣,後麵應該沒什麼事了。
蘇漾做出輕鬆的動作道:“沒事了吧?沒事就散會吧,外麵那麼多人都吃吃喝喝了,咱們也跟著出去跳跳舞吃點好吃的填填肚子。”
眾人紛紛點頭,準備最後站起來唱唱聖歌就出去。結果弗朗西斯再一次跳了起來,高高舉著手大聲道:“聖主,我還有事請稟告。”
蘇漾一張臉猛的冷了下來,顯然也不太高興了,黑著臉看大胖子:“弗朗西斯,你事情也太多了吧?還有什麼事?”
其他人也嫌棄的看他,這小子每次跳出來都有大事,難道現在還有什麼事不成?
弗朗西斯咳嗽了兩下:“重頭戲在後頭,聖主大人,這件事情必須在這個場合說出來。”
蘇漾本來想站起來的身體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眉毛高高揚起:“哦?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大事。”
眾人也是疑惑,難道連聖主都不知道?這死胖子究竟想幹嘛……
弗朗西斯突然伸手指著阿爾斯通大聲道:“我要揭發舉報大司空在位期間十三年,私自挪用侵吞月牙的款項,截流信徒的供奉等等九項大罪,據我調查所知,已經超過了十個億!”
這一句控訴宛若九天之上降下的驚雷,把所有人都震驚壞了。大家目瞪口呆之際都紛紛交換眼神,早知道這一天會來,沒想到來的如此的快,竟然是在聖主就職的第一天!
大胡子瞳孔收縮,也沒料到蘇漾會如此決絕,竟然剛剛上位就準備鏟除異己。如果此事威脅到月牙的穩固,他不得不出麵幹涉。
阿爾斯通原本就病的渾身無力,聽到這話憤怒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如同狂怒的獅子一樣指著弗朗西斯道:“胡說八道,你這個跳梁小醜,竟然敢越級汙蔑我!”
阿爾斯通一線上的長老和護法們也紛紛站起來怒斥弗朗西斯,這些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阿爾斯通倒了他們也不能幸免,這時候哪還顧得上別的,幾乎同仇敵愾的全都站起來了。
蘇漾摸了摸手指頭上的月神聖戒,眯著眼看弗朗西斯,語氣也帶著凝重:“弗朗西斯先生,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剛才的話可是汙蔑月牙重臣,是要承擔極大的懲罰的。你可明白?”
弗朗西斯昂然無懼,從桌子旁邊拿出了一個公文包拍了拍笑道:“我敢當麵指正,當然是握到了真憑實據。這裏麵所有的文件都是阿爾斯通及其手下十三年來所做的部分罪惡勾當的證據。我手裏還有很多,不過這些已經夠了。”
眾人都是心頭一沉,想不到弗朗西斯做事如此之絕。既然能夠公然拿出來,恐怕這些證據應該是板上釘釘的罪責。阿爾斯通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和自己手下的長老護法快速對視一眼,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以前做的事情非常幹淨,應該處理的也很徹底,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穆恩大司將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如果這些證據真的能證明阿爾斯通做了傷害月牙的事情,那麼就涉及到他的審判責任了。於是主動走出去跟弗朗西斯麵對麵,接過了他手裏的公文包。
蘇漾接過公文包,取出了裏麵的材料,正式邀請大胡子跟他一起查看。
這種事情單他自己看是沒用的,必須是負責懲處責任的大司將一起通過才行。
看完材料之後,大胡子一臉嚴肅。裏麵有阿爾斯通之前的心腹手下所寫的證詞,簽名手印都有,而且當初幫忙轉移財產的交易記錄一筆筆都打印的清楚明白,賬戶的來源和歸屬都已查明,甚至連後續的資金流向也都標識清楚,可以說鐵證如山。
大胡子暗歎一聲,在月牙這麼久,其實哪能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貪欲是人的劣根性,很難有人在關鍵時候擁有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信仰。所以對內部的某些亂象也是有所了解的。
過去的亞特蘭帝本著某些人功大於過的原則,並不想太過追究。後來的聖母宋怡也很快察覺了此事,也曾經跟大胡子討論過此事,征求大傭兵意見的時候,大傭兵一句話就把這事兒解決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有些事別那麼較真,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隻要大方向上是好的,沒必要動搖月牙的根本。
所以先後兩任都沒有太過細致的追究,畢竟拔出蘿卜帶出泥,說不定會引出很多的連鎖反應。是問月牙的每個長老護法,幹了這麼多年誰的屁股能擦幹淨?而且高層出事也往往會損害王庭的形象,敗壞月神的信仰,所以對處理阿爾斯通等人的事情都相當慎重。
其實十個億應該不多,對於收入如流水的月牙來說,這點點小錢根本算不得什麼,九牛一毛而已。關鍵這東西耐不住查,一查就出問題。
而且最重要的是,阿爾斯痛不應該跟聖主唱反調,這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