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城機場。
三四輛車子緩緩停到了送客口,車子上下來了幾個人,女巨人夏亞率先從裏麵走出來,身後背著一根用布條包裹的長長的玩意。這東西本來是不允許帶著登機的,但是聯絡了唐木東之後被特許,包括陸續從車子裏出來的幾個人,背後也有著巨大的布囊,裏麵裝的正是穆恩大司將的寬背大劍。
至於大胡子本人,則由鋼盾拉布攙扶著出了車子,搖搖晃晃的上了剛剛被特批的專機,走的當然也是特殊通道。
另一輛車子裏,唐月難分難舍的摟著蘇漾的胳膊,趴在他的懷裏不願意起來。她多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平凡人,隻單純一味的愛她,永遠不會離開她,她也願意天天為他做好吃的,陪他五湖四海的遨遊。
隻可惜這個男人注定是要做大事的,即使她不願意承認,這個男人也已經優秀到了足以改變很多事情的走向,甚至決定某些大型勢力的分布格局。盡管這要付出她無法想象的代價。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唐月本來想囑咐他注意安全,可是明知道他要冒險,這樣說於事無補,還不如問個直接的問題。
“這個不好說,我回來的時候會第一時間聯係你。”蘇漾摟了摟唐月,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迅速離開車子跑向專用通道,回頭看了看,那女人果然眼淚婆娑的站在車前揮手告別。
蘇漾歎了口氣,趕緊踩著弦梯跑到了機艙門口,抬頭又是一愣,哭笑著擺了擺手:“妹兒啊,又見麵了。你怎麼會在喬城的,不是一直在京城工作嗎?”
薛昕檸冷冷的站在飛機門口看他一眼,哼了聲就回過頭去,懶得理他。
這個臭老哥,自從回到喬城之後就沒有跟她聯係過,害她以為他還在餓螺絲受苦,若不是今天唐木東打電話讓她趕緊派一輛專機過來接人,她還不曉得這臭家夥竟然早就回來了。
“哎?妹兒啊,怎麼又不理人了。”蘇漾哭笑著走過去,本來想拍拍薛昕檸的腦袋,卻被人家憤怒的拍開了手,冷冷的哼道:“蘇先生請注意點,男女授受不親,我跟你很熟嗎?見麵就動手動腳的,信不信姑奶奶把你銬起來扔局子裏去?”
蘇漾現在真的確定她生氣了,苦笑著聳了聳肩膀:“嗯……那好。妹兒啊,這都快過年了,我打算等處理完這次事情回桃園一趟,看看到時候有沒有空?”
薛昕檸回個我頭來死死的盯著他:“你想回去就代表我也想回去嗎?那兒是你的家,可已經沒有我的家了。媽媽眼裏隻有姓君的,你的眼裏也沒有……”
本來差一點把“我”字說出來,卻硬生生頓住了。薛昕檸是知道蘇漾在桃園已經成婚了的,氣呼呼地盯著他道:“哥,我不管你怎麼玩,但你要對得起嫂子。不要讓她傷心!你的事我不想多管,你的承諾也沒必要再去想。我隻跟你說一句話,如果你處理不好自己的私事,你就沒有資格回桃源。”
蘇漾被薛昕檸說的啞然無語,除了苦笑也沒別的。還好薛昕檸並不會跟他們一起乘機,而是等所有人登機之後氣呼呼的下了飛機,臨走前還用殺人般的目光狠狠瞪了蘇漾一眼,這才氣呼呼的離開。
蘇漾無奈的跟其他人對視,對這個妹妹也沒辦法。誰讓自己心虛呢。
專機滑翔了一段距離就騰空而去,站在車子邊緣的唐月目送飛機徹底消失的天空,這才不情不願的回到車子裏。摸了摸脖子裏掛著的古樸項鏈,感覺這是最溫暖的東西。
飛機在天空飛了十幾個小時,輾轉拐了很多彎,終於降落在了一座大型島嶼上。
這兒距離其他地方都很遙遠,周圍也幾乎看不到巡邏的海船,但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聖島的防備其實是全球最頂端的。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你若稍微露出敵意,不管海麵上的還是海底下的,包括半空中的,一隻魚或一隻蒼蠅都沒辦法安然通過。
在事先聯係了聖島之後,飛機終於緩緩地降落在了聖道邊緣的停機公路上。
跑道上早就停滿了穿著白色鎧甲的人,等飛機艙門一開,立刻衝進來好多,半禮貌半戒備的看著飛機裏的人。
蘇漾其實是先想到尤若普斯去,然後再秘密的通過各種渠道輾轉來到聖島。結果女巨人夏亞完全不給麵子,直接打電話聯係了月牙,報上了飛機的具體坐標,然後獲得了那邊的同意。並且在距離聖島還有幾百海裏的時候就有數隻潛艇冒出水麵表示歡迎,沿途護送,那叫一個給麵子。
蘇漾不曉得這個麵子是給穆恩三兄妹的,還是因為自己的到來。不過這小子自尊心不強,最喜歡扮豬吃老虎,不願意讓人當目光專注到自己身上,索性就默認這是穆恩三兄妹的麵子了。
穆恩大司將在這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中早已經醒了過來,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恢複了不少體力。女巨人夏亞跟老哥總有點咯咯愣愣的合不到一起,拉布又是木木訥訥的少言寡語,反而是蘇漾一直翹著二郎腿叼著煙卷兒笑嗬嗬的跟他聊天。
倒不是蘇漾人心好,而是這輩子頭一回去聖島,總要掌握一些那裏的信息。這是趁著大胡子精神昏昏沉沉的,在處心積慮的套話呢。
感覺到飛機停下來,蘇漾就住了嘴。從窗口往外觀察,並沒有看到所謂荷槍實彈的警戒人員,反倒是看見了比較隆重的歡迎隊伍。
首先是十幾個身著盛裝的白衣鎧甲人士上來,一半男士一半女士,都溫和有禮的向他們敬禮,然後有幾個人帶了擔架上來,小心翼翼地抬著大胡子下去了。
女巨人夏亞仿佛外出多年的女兒回了家,拖著自己長長的劍矛大咧咧下了飛機,也沒有人管她,任憑她晃晃悠悠的朝著海邊的一座白色建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