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河冷笑:“孟小單,你特麼真行啊,吃著孟家的,還賣著孟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原來坑孟家最厲害的就是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放屁!信口開河,無中生有。朱北河,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不要信口雌黃。大家都在這看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車子裏都是我孟家的重要文件,怎麼可能讓一個外姓人來看!”孟小單一邊拚命地跟朱北河辯解,一邊背過手去瘋狂朝洪濤兄弟打手勢,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了,要是某些還未清除的痕跡被朱北河帶走,他才是真的萬劫不複。
洪濤倒是看見了手勢,卻愣了一下,難道朱北河說的是真的?這樣他豈不成了同謀?
麻痹的,這可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孟家呀,你這不是把老子往賊船上帶嗎?不過現在這個檔口,就算他去辯解也沒人相信他無辜,於是乎慢慢爬起來捂著臉忍著劇痛往車子那邊走。
還沒走到車子旁邊,就看見朱北河手裏光芒一閃,鋒利的尖刀直接紮在了孟小單的大腿上,“噗”的濺出一蓬血花,把孟小單疼得尖叫起來。
孟小單疼的渾身顫抖,尖叫著伸出手朝四周求助:“大家看到了,朱家老六當街傷人,大家快幫我打電話。”
朱北河眯著眼睛朝四周看了一圈,語氣平靜的拱了下手:“家族內部問題,各位閑著沒事的大可以趕緊回家,萬一惹上天不該惹的事情也是麻煩。”
周邊本來就沒有幾個好事者,聽到朱北河的話也急忙把頭一低,急匆匆的走了。
現在這世道,可沒幾個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有幾個走出好遠去才摸出手機打電話。
當然這些事情其實都在唐木東的控製下,也一直派高空無人機緊盯著事態的發展,隻要朱北河做的沒有超出容忍的限度,那他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把孟小單所做的事情挖出來為止。
換成穆相輝,或許早就出麵去阻止了,這就是不同老大的不同風格,唐木東本來就是個不怎麼守規矩的人,也是讓羅勝利糾結好久是不是任命成為總隊長的最大問題。但是也因為實在找不到能夠比他更有能力的人選,也隻能不斷要求他約束自己,嚴格標準。
隻是實際操作起來,標準可寬可嚴,就隻能憑唐木東自己去衡量了。
“混蛋,竟然敢光天化日對我動手,你這個瘋子!”孟小單真的嚇壞了,尖叫著踉蹌後退,一隻手捂著受傷的腿,另一隻手掏出手機來撥了號碼出去。
朱北河完全不阻攔,而是給手下使臉色,手下們像一群野獸似的瘋狂拉開車門進去,上上下下每個細節都不放過,從裏頭拿出一疊疊文件,還有兩個筆記本電腦和兩部手機。
“全帶回去,找專業人員挨個查。”孟小單吩咐一聲,老九等人帶著東西上了輛車子揚長而去。
孟小單臉如死灰,這時電話也已經接通了,這家夥開始聲嘶力竭的大叫:“家主救命,我是孟小單,朱家老六攔住我,先搶了我的東西現在又要殺我……”
朱北河愣了下,嘴裏麵吐出個“操”字,這小子竟然直接跟孟雲陽求助了,若是讓未來老丈人覺得他是個敢隨意殺人的衝動二愣子,那可不妙。
其他人聽著也有些傻眼,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敢直接來個上達天聽,看來也是真被逼急眼了。
“操尼瑪,給老子掛了!”朱北河也真惱火了,怒衝衝就朝著孟小單衝過去。
想不到孟小單居然挺起胸膛迎著他走過去,大有視死如歸的氣勢,來到他跟前直接了當的把手機遞了過去,嘴角浮現一抹意料之外的得意:“姓朱的,有人要跟你通電話。”
朱北河想要砸下來的手臂硬生生僵在半空,卻完全沒有接電話的意思,冷笑道:“少跟老子玩這套,來人,把這王.八.蛋先給我控製起來,把手機也砸了!”
隻要我不聽電話,誰都沒辦法把我怎麼樣,朱北河心裏的主意打的響,再說孟雲陽那老頭還不是自己的丈母公,又能管得了自己什麼?
求生欲強烈的孟小單立刻按下了免提鍵,正巧把朱北河的話給傳了過去,揚聲器那邊立刻傳來了一道讓朱北河無比熟悉的怒吼聲:“小兔崽子,你敢把手機砸了試試!”
這聲音不是孟雲陽的,反而是朱家的家主朱千嶽的。在京城腳底下發生的事情,兩家家主怎麼可能不知道?朱千嶽意識到自己兒子闖了禍,顧不得其他,主動讓司機開車先來到了孟家,兩家家主見麵沒說幾句話,孟小單就打了電話過來求救。聽到兒子現在居然想把人家幹掉,還肆無忌憚的說要砸了手機,頓時怒火上衝。
朱北河聽到老子的聲音也愣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孟小單還能聯係到自己老爹?
旁邊的老九等人也是滿頭冷汗,心虛地對視一眼,這下六爺想裝聽不見都不行了。
朱北河麵孔抽搐了兩下,搶過電話一腳就把孟小單踢到遠處,直接來了句:“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完了還用很溜的英文給重複了一遍。
電話那邊可沒那麼好糊弄,像發怒的獅子一樣咆哮出聲:“小兔崽子,趕緊收手放人,否則老子剁了你的爪子!”
那邊也沒多說廢話,咆哮了一句後就掛了。朱千嶽在朱家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更沒有所謂的支脈,言出必行,想做的事向來都是一句吩咐,從不說第二句。就算對這個桀驁不馴的老六也是如此。
我就說一句,你敢不照做試試。
家主說話了,就算朱北河也沒轍,誰敢不聽?朱家的一群手下你看我,我看你,都耷拉著腦袋沒人敢吭聲。朱北河也是麵孔不同的自由抽動,窩火的一把就將手機摔碎在地麵上,惡狠狠地指著孟小單道:“雜碎,算你狠。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這筆賬以後我會慢慢跟你掰扯。”
回頭又對自己的手下吼道:“都杵在這兒幹嘛,當衣服架子呢?該幹嘛幹嘛去,滾蛋滾蛋!”
說完調頭就走,進了輛車子之後氣呼呼的踩下油門,咆哮著遠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