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虹生寒暄很久,言辭中充滿了討好恭維之詞。
畢竟滬市是李樹鵬的大本營,這麼多年關係經營下來,效果顯著。
“燕書記,瑞科地產真的有三千億!”
李樹鵬笑道:“我剛和五大行領導吃完飯,五大行決定給瑞科地產貸款一千億,我個人注資一千億,剩餘的一千億我打算拉資本入場。”
這麼說就是真的了?
“李董,你可真是我們建委的福星啊!”
燕虹生哈哈大笑:“李董看上哪塊地了?我立刻就給你劃出來,交給瑞科開發。”
“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樹鵬笑著說道:“我打算開發浦東,我要建設一片新的CBD……”
他敘說了瑞科地產的規劃。
燕虹生連連叫好。
2004年不像2021年,房地產進入寒冬,而04年房地產爆發的苗頭還沒有,這個時候的房子比較爛大街,哪怕京城三環的房子,過萬都不好賣,那個時代還沒有丈母娘要房子一說,也沒有結婚必須要買房買車的說法,所以房地產是比較冷的。
真正房地產熱起來是從2006年開始,大熱是08年之後。
而房子一直都事關民生問題,對任何官員而言都是一筆輝煌的政績。再說,瑞科地產攥著三千億現金流,無論對哪個城市的高層而言,那都是當之無愧的香餑餑,所以燕虹生主動打電話,不需要競標,直接給李樹鵬批地。
這絕對不是作弊,甚至可以說是燕虹生在求李樹鵬來滬市投資。
“李董,請讓商總來建委一趟,地塊都好商量,我們會直接和市裏溝通的。”
燕虹生意思很明確,搞定。
雙方相談甚歡。
這邊剛掛了電話,江城建委也打來電話,還有金陵、山城等建委全部打來電話,而京城建委直接來找李樹鵬麵談。
李樹鵬也得讚歎一聲,有錢的滋味真爽!
套現四千億真不是什麼壞事。
他準備離開京城,在此之前還有件事沒做。
“可以開始了!”
很快,王家就收到消息,王世軍在武當山修行的時候,不甚崴了腳,骨折送去醫院了!
王老爺子猛地站起來,渾濁的目光閃爍著厲芒,問王冬寒:“誰做的?”
“二哥不說!”
但王老爺子很清楚二兒子的性格,冷冷道:“是不是他又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我不知道!”
“去問!”
王老爺子氣壞了,上山修行也搞事情,真的慣壞了。
然而,王世軍的事情沒問出來,王世軍的小女兒在學校裏走丟了……沒錯,就在學校裏消失了,師生找了一天才在某個廢棄教室裏找到……
“讓那個孽子接電話!”
王老爺子炸了,這顯然是有人在報複王家!
關鍵這報複方式如此暴烈,似乎在哪裏見到過……等等!
老爺子目光一閃,難道是他?
很快,王世軍和老爺子接通電話,他哼哼唧唧,剛開始不吐口,最後老爺子說一句他不管了,王世軍才哭著說出實情。
“你,你個孽子!讓你不要招惹他!你為什麼還不聽話!”老爺子氣炸了。
王冬寒在旁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寒意,她有些驚恐的垂下頭。
“兒子不甘心,不甘心啊!”
“孽畜!”
老爺子直接摔了電話,咬牙切齒:“你死不打緊,還要拉著王家陪葬!我怎麼生你這個蠢兒子!”
王世軍倒是沒嚇怎麼樣,而王冬寒非常不好受。
老爺子怒氣極盛。
“爸,注意身體。”
“注意個屁!沒死也被那兩個混蛋氣死!”
老爺子劇烈呼吸很久,過了很長時間才吐出一口濁氣:“冬寒,去請李樹鵬,就說我要見他。”
“啊?”王冬寒納悶,為什麼請他?
但聰明如她立刻明白了,二哥又得罪李樹鵬了,看樣子事情還不小,李樹鵬的報複可能才剛剛開始。
“去請!”
王冬寒依舊沒動,囁嚅道:“父親,就算二哥做錯了,但咱們至於卑躬屈膝去請李樹鵬,您當麵給他道歉嗎?”
老爺子掃了女兒一眼,歎了口氣,終究是中庸之才。
如果換做楚家的兩隻鳳凰,肯定看得通透。
“冬寒,那我再教你一次。”
老爺子氣息變弱,依舊提著精氣神,道:“你說我,為什麼要向李樹鵬低頭?我來告訴你原因。”
“如果李樹鵬依舊執掌著他的商業帝國,那麼我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裏,別看他商業帝國龐大,觸角涉及的行業之多,而且行行做到了極致,但在我眼裏,他依舊是一隻紙老虎而已,我輕輕一捅,就會破。”
“但是!”
“李樹鵬做了什麼?”
“親手肢解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就這份遠見卓識,我必須翹大拇指!”
“這也是上次我向他低頭的原因。”
“而這次,我為什麼還要低頭?”
“因為李樹鵬肢解的太狠了,釋放出來的股權實在太多了,多到讓當局都預料不到。”
老爺子歎了口氣,繼續道:“如果是這樣,我還不至於二次低頭。”
“但他又做了什麼?”
“他拿出來一千億,又融資一千億,從銀行貸款一千億,來做房地產。”
“知道嗎?”
“如果他把錢都攥在手裏,我不會第二次低頭,因為有這麼多錢的人,當局必然會忌憚;如果他轉移了資產,我更不會害怕,可他沒有。”
“冬寒,你想一下,有人把你的房子奪走了,你會有怨言嗎?”
老爺子問,王冬寒不用思考就點點頭:“一定有的。”
“可李樹鵬沒有!”
老爺子苦笑道:“這也是我最服他的地方,他竟然拿出來5億美元給五大行,然後拉著五大行入股巨鼎投資,巨鼎你肯定聽說過,這家公司是李樹鵬獨資的,而且公司主體設在鎂國,如果李樹鵬不肯拿出來,當局也全然沒有辦法。”
“但李樹鵬拿出來了!”
“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王冬寒不解的搖搖頭。
老爺子更覺得此女也如木頭一樣,敏感度極低,真不值得教誨,竟有幾分意興闌珊,訕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