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
楊霖微微皺眉，淡淡道：“像司馬丞相那樣也在所不惜嗎？”
塗山如雪勃然大怒，道：“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看我！”
楊霖：“……”
“抱歉，我不是惡意揣測你，隻是因複仇做出過激行為的不止你一個，況且你剛才說了那麼重的話，很難讓我不去聯想到更壞的結果。”楊霖真誠地道歉。
塗山如雪擺了擺手，道：“是我不應該對你說這麼多，畢竟複興家族的事隻我和叔父的職責，而不是你的。”
她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頓時白皙的脖子呈現大片紅霞，一直延伸到臉頰上。
楊霖不禁頭疼，今天這是怎麼了，明明是來勸導司馬風的，反而一個比一個心事重，這神仙釀反而成了他們宣泄心中事的出氣筒。
“如……雪兒，我們是不是朋友？”楊霖突兀地問道。
塗山如雪紅著眼睛，微微點頭。
楊霖認真道：“既然是朋友，那麼為彼此分擔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塗山如雪怔怔地看著他，突地說了句：“你是好人。”
楊霖稍顯尷尬，道：“在我們地球上，這可不是什麼好話。”
“怎麼了？”塗山如雪不理解道。
楊霖搖頭道：“沒什麼，隻是以後不要再這樣說了，沒有哪個地球人希望被美女稱之為好人。”
“哦，好吧。”塗山如雪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選擇尊重楊霖。
楊霖拋開那些不必要的思緒，問道：“對了，自打我進入妖界，許多古跡都跟靈狐有關，難道靈狐一族是很強大的種族嗎？”
塗山如雪自豪道：“那是當然，鼎盛時期的靈狐一族是妖族最為強勢的時期，各界都不敢招惹妖族，而且各個時代的妖王都跟靈狐一族有著緊密聯係，包括現在的這位妖王。”
“這也是妖王會保護你的原因？”楊霖好奇道。
“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吧。”塗山如雪神秘道。
既然她不願意詳述，楊霖自然也不會深究，他隻想知道強大的靈狐一族為何會突然消失。
“你剛才說靈狐一族幾乎覆滅，那麼覆滅你們的是誰？”楊霖問道。
塗山如雪咬牙憤恨道：“是霸皇。”
“果然如此！”楊霖想過能讓如此強大的靈狐一族覆滅的原因是什麼，他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霸皇，也隻有霸皇才有這份實力。
“看來咱們的目標又是出奇的一致了，就算今天你不告訴我這些，將來我們也必將一同麵對霸皇。”楊霖不禁感歎命運的奇妙。
妖族和地球有著相同的命運，同樣是受到異族和異魔的迫害，不同的是，人類選擇了反抗，即便明知不可為，卻堅持了幾千年不倒。
反觀妖族則在靈狐一族覆滅之後，選擇了依附敵人，隨著時間流逝，曾經刻骨銘心的仇恨逐漸被淡忘，甚至一些樂於爭權奪利者甘願成為敵人的爪牙。
人類與妖族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共同麵對敵人時，所選擇的道路不通，而妖族是時候重拾當年靈狐一族統治下的血性和尊嚴了。
“你相信我嗎，雪兒？”楊霖一臉真誠道。
塗山如雪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楊霖雙目迸射著耀眼的光芒，豪邁道：“我終有一天會幫你重振靈狐一族的驕傲。”
這番豪言壯語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來，塗山如雪定會將他當成說大話的瘋子，但楊霖不同。
她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深知楊霖的能力和為人，她幾乎是本能地就被楊霖這番話感染了，也願意幫助楊霖實現那隻有在夢中才能實現的願望。
“嗬嗬，老朽事先說明，我不是在偷聽，隻是一時沒忍住。”塗山崢嶸突然冒了出來，手裏拿著神仙釀，走到兩人麵前。
“既然要幫靈狐一族複興，自然少不了老朽，對吧。”他舉著酒瓶，從兜帽中透出的笑意絲毫不減。
三支酒瓶咚的一聲撞在一起，一口佳釀下肚，三人朗聲大笑起來。
不知是酒香太過誘人，還是三人的笑聲驚醒了司馬風，他踉蹌著從廂房中走了過來，嚷嚷道：“也算我一個！”
三人相視一笑，卻並未理會這個醉鬼。
隨著司馬丞相將異族安插在大都內的暗樁交代出來，蒙放和蒙田兩人幾乎腳不沾地，成天忙活著抓人。
因暗樁大量消失，自然而然地會驚動異族。
不知異族那邊用什麼手段得知了妖王解開了寒毒的消息，當即派遣了使者前往大都。
原本楊霖是打算離開大都，返回人類營地的，卻因使者的到來，受邀重回皇城。
乾清殿。
妖族大臣位列兩側，大多不敢直視妖王，無論是妖王有難時，支持司馬丞相的，還是躲在家中隔岸觀火的，哪一個不是心中有鬼。
唯有寥寥幾人昂首站立，這些無不是問心無愧，在那一戰中有著大功勞的。
“宣異族使者進殿！”隨著一聲宣旨，一名身著長袍，長相酷似人類的異族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直到此刻，異族使者依然沒把妖族放在眼中，還是用以往的眼光看待妖族，將其視為附屬。
他走到殿中，傲然站立，雙目對視妖王，絲毫不落下風。
“大膽異族，見我妖王還不下跪？”蒙放怒喝道。
異族使者冷冷一笑，道：“區區妖族都是我異族附屬，何況妖王？我乃異族使者，豈有向附屬之國下跪的道理。”
蒙放還要訓斥，卻被妖王阻攔。
異族使者見狀，心中更是狂喜，認定妖族欺軟怕硬，不敢拿他怎樣。
妖王麵無表情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妖族是你異族的附屬，本王卻不記得何時答應做異族的附屬國，不知使者可有證據？”
異族使者眉頭一皺，答不上來。
“既然不知，那就是有意侮辱我妖族。”
妖王淡漠地擺手道：“來人，將這口出狂言的異族拖出去斬了！”
異族使者還未開口，殿中的許多大臣先一步替他求饒，那誠惶誠恐的神態叫人看了惡心。
“既然你們親和異族，那就一塊拖出去斬了吧！”妖王冷冷一笑，眼中的寒芒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