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風很聰明,他心裏跟明鏡似的,隻是身為人子無法違背司馬丞相,又不能背叛妖王,他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呆在丞相府中逃避。
楊霖突然造訪,帶給他的消息說不上好,卻總算打開了他的心結,準確的是說他父親的轉變讓司馬家的未來有了轉機。
司馬風突然很想喝酒,隻可惜在那場叛亂後,丞相府的一切都被封了,別說喝酒,哪怕是一枚銅錢也沒有。
楊霖看他抓耳撓腮的模樣很想笑,卻又不忍心,便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兩瓶神仙釀。
他遞給司馬風一瓶,後者迫不及待地開封,咕嚕一聲咽下一大口,頓時白皙的臉上變得通紅。
“好酒!”司馬風大喊道。
楊霖抿了一口,不著急喝,卻也不勸解司馬風,其實整件事用不著司馬風出麵,隻是他覺得既然有了結果總該通知一下這個受傷最重的人,而不是一直隱瞞。
司馬風心剛剛經曆了大悲大喜,借酒緩解倒也值得理解,但神仙釀不是一般的酒,照他這樣喝下去,隻要一瓶就足夠他昏睡三天了。
“楊小友有如此美酒,卻不叫老朽一同品嚐,未免太過見外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楊霖無需回頭,便從戒指中又拿出兩瓶,說道:“前輩若要喝酒,我這裏管夠。”
說話的隻是一人,他卻拿出兩瓶,難道來人是兩位?
下一瞬。
一老一少分別坐在楊霖左右,年輕的一身白衣,姣好的麵容上掛著白紗,眼角似有星星閃爍,不是塗山如雪還能是誰。
右邊的自然是一身黑衣的塗山崢嶸,剛才說話的也是他,隻不過塗山崢嶸的手上提著兩壇酒,看來他們本就打算來找司馬風一醉方休。
塗山崢嶸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果斷將手裏的兩壇酒丟了出去。
“與楊小友的酒比起來,老朽帶來的簡直就是馬尿。”塗山崢嶸自慚形穢道。
這一點眾人一致同意。
楊霖將一瓶神仙釀遞到塗山如雪的手上,而另一瓶則被塗山崢嶸一把搶去。
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大讚道:“好酒啊,早就聽聞人界有仙釀,如今才得以品嚐,老朽此生足矣!”
楊霖淡淡一笑,道:“原來前輩還是懂酒之人。”
塗山崢嶸擺手道:“算不得懂,隻是好這口而已,若有機會定要去地球遊曆一番,嚐遍所有美酒佳釀。”
楊霖搖了搖頭,沒掃對方的興,如果他告訴塗山崢嶸神仙釀這等美酒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叔父,你不是說我們是來看司馬風的嗎?怎地還自己喝上了。”塗山如雪嗔怪道。
塗山崢嶸又嘬了一口,擺手道:“有楊小友在此,哪裏還需要咱們操心,你沒看到司馬風喝得正帶勁嗎?說明他的心結已經打開,也就用不著咱們嘍!”
塗山如雪柳眉微挑,雖然司馬風已經酩酊大醉,但不難看出他已經釋懷,否則也不會再睡夢中笑得如此心安理得。
她暗暗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那瓶神仙釀抿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果然是好酒。”塗山如雪讚歎道。
楊霖微笑道:“若姑娘喜歡,我再送你幾瓶。”
“真的嗎?”塗山如雪一對眼睛如同月牙,欣喜不已。
“唉!”
塗山崢嶸不合時宜地歎了口氣,嘟囔道:“懂酒之人不得酒,不懂酒的反而有酒喝,是何道理?”
塗山如雪頓時臉紅,狠狠地刮了塗山崢嶸一眼,轉而對楊霖說道:“咱們好歹也相識一場,又經曆了那樣苦難的經曆,若還喚我姑娘豈不生分。”
楊霖笑問道:“那我該如何叫你?”
“雪兒。”塗山如雪急忙回答道:“叫我雪兒就好。”
“嘖嘖,小妮子動心嘍!”塗山崢嶸陰陽怪氣道,他適時地看了一眼昏睡的司馬風,一副悲天憫人地表情,歎氣道:“可憐了一個癡情漢。”
“叔父!”塗山如雪猛一拍桌子,那大理石桌哢嚓一聲斷成兩截,將還在昏睡的司馬風摔了個大跟頭。
不過,神仙釀的酒勁也是夠厲害,即便被大理石壓著,也不見司馬風醒來。
塗山崢嶸似乎早有所料,提前保護住了心愛的酒,順帶著連塗山如雪的酒也握在了手中,一臉希冀道:“好險,老朽才喝了一口,若打壞了,豈不要心疼死。”
塗山如雪陰森地凝視著塗山崢嶸,命令道:“酒待會再喝,勞煩叔父送司馬風回房休息。”
“得,是老朽不識時務,耽擱兩位有情人纏綿了,老朽這就走。”塗山崢嶸嘴不留情道。
趁著塗山如雪還未發飆,塗山崢嶸扛著司馬風一溜煙地跑進廂房。
她吐了口氣,臉色頓時緩和下來,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楊霖不是頭一次接觸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心性,他隻是覺得塗山如雪與塗山崢嶸之間的關係有些特殊,不像叔侄,倒像是主人和仆從,隻是這位仆從比較放肆。
“讓楊大哥見笑了。”塗山如雪突然道歉,甚至連稱呼都發生了變化,讓楊霖險些沒適應過來。
他擺了擺手,笑道:“無妨,我倒覺得你們叔侄之間的感情不錯。”
“其實,我們並非親叔侄,真要說起來,叔父隻是侍奉我靈狐一族的仆從,許多年前靈狐一族落魄,連族人都險些滅絕,仆從自然也大難臨頭各自飛,唯有叔父願意幫我。”塗山如雪輕描淡寫地講述著靈狐一族的秘辛,反倒讓人心疼。
她既然開口,楊霖自然希望知道更多,不禁詢問道:“靈狐秘藏千年開啟一次,為何塗山崢嶸會隱居在那裏,而且整整待了千年,難道這麼長的時間裏,他不用保護你嗎?”
塗山如雪欣慰一笑,道:“他自然是擔心的,隻是我有師尊保護,誰敢傷我?而且,叔父有他的原因,也是我畢生的願望,隻要能達成這一願望,我和叔父可以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