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眉的狠辣，讓久經沙場的楊霖都為之心驚。
若非他事先體內有仙靈之氣可以淨化奇毒，此時他必定是死人一個。
然而。
危機尚未解除，他不敢鬆懈，解決掉那兩個黑衣人的同時，他不假思索地朝著塗山如雪衝去。
也正是這時候，濃眉對同伴下達了擊殺的死命令，究竟是誰更快一些，是這場危機的關鍵。
“血龍變！”楊霖怒吼一聲，血龍鱗瞬間遍布全身，如同瞬身般出現，毫不遲疑地撲在塗山如雪的身上。
鏘！
大刀重重地劈砍在血龍鱗上，濺起一串火花。
危機還未解除。
楊霖猛然回身，將子母刀劃出半圓，電光火石之間繞過黑衣人的大刀，繼而穿透了對方的胸口。
噗！
大量的鮮血噴灑在楊霖的身上，與他的血龍鱗融合在一起，竟看不出絲毫異樣。
“啊！”黑衣人大聲慘叫著，踉蹌兩步咚的一聲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強行壓製流淌出來的鮮血。
這一擊並未傷及要害，也就不足以致命。
既然對方心狠手辣，楊霖又豈能輕易放過他們。
他猛地起身，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子母刀穿透黑衣人的喉嚨，這一刀足以結果對方的性命，待他拔出刀來，那人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楊霖冷冷地看著濃眉，猩紅的血龍鱗上滴落下敵人的鮮血，此刻他看起來如同血人一般可怕。
濃眉眼皮抽搐，他精於算計，死在他手上的強者不知多少，竟在今夜栽了跟頭。
“撤！”濃眉果斷下達命令，他看得透徹，若正麵交鋒，他們根本不是楊霖的對手。
“老大，他……”一名黑衣人目光撇了一下昏死的司馬風，欲言又止。
“走！”濃眉冷哼一聲，並未回應同伴的提議。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楊霖輕喝一聲，腳掌剛踏出一步，卻見濃眉凶光畢現。
濃眉陰沉道：“最多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兩人體內的毒就能化去一身的修為，你若有把握在這段時間內殺死我們，大可以試試。”
他似是成竹在胸，並不著急離開。
楊霖眉頭緊鎖，濃眉所說真假與否，他都沒有選擇的餘地，萬一是真的，豈不是白白讓塗山如雪兩人一身的修為被廢，而且他的確沒有把握在一盞茶的時間解決掉濃眉等人，甚至他預感到黑夜之中還有一批人。
“你們走吧。”楊霖收起子母刀，預示著他不會再動手。
濃眉也沒有糾纏，縱身引入黑暗，就連氣息也跟著隱沒。
楊霖輕吐一口濁氣，俯下身去，將手掌搭在塗山如雪的脈搏上。
塗山如雪直直地看著他，哪怕與楊霖的目光碰撞，她也沒有絲毫躲閃。
與人類女孩不同，妖族的女人似乎更為大膽，而塗山如雪很好地繼承了這一點。
“謝謝你剛才救我。”塗山如雪誠懇道。
楊霖微微點頭，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淨化奇毒上，哪裏還有心思回應對方。
一股奇特的能量湧入塗山如雪的經脈中，霸道的淨化著奇毒卻沒有一絲不適。
“這是……仙靈之氣！”塗山如雪美目連連閃爍，再看楊霖時，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楊霖眉頭微微一皺，不滿道：“別說話。”
他還得給司馬風解毒，雖然他不怎麼待見這位紈絝子弟，卻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成為廢人。
或是中毒不深，楊霖很快就幫塗山如雪淨化掉了體內的奇毒，轉而再幫仍舊昏迷的司馬風解毒。
這期間，塗山如雪果然沒有再說話，但她的樣子卻不難看出，她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
楊霖歎了口氣，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塗山如雪看了一眼司馬風的脈搏，楊霖還在幫他解毒，那欲言又止的青澀模樣煞是可愛。
楊霖輕笑一聲，略顯無奈道：“剛剛幫你解毒，我已經熟練了，就算分心也不妨事。”
塗山如雪鬆了口氣，認真道：“我聽聞仙靈之氣可淨化世間任何邪穢，你為何不用仙靈之氣幫我師尊解毒？”
楊霖將最後一絲奇毒淨化掉，收回手來，悠悠道：“我自身的修為隻是合體境中階，你認為在我這等境界擁有仙靈之氣，外人會如何想？”
“羨慕……還有嫉妒。”塗山如雪天真地分析道。
楊霖麵色嚴肅道：“我曾在另一片到處都是強者的世界中艱難地存活過半年，這半年裏，麵對一整個世界的追殺，你可知原因是什麼？”
塗山如雪試探地說道：“難道是因為仙靈之氣？”
楊霖點頭道：“當時我隻有凝神境修為，這等修為在那片世界中屬墊底的存在，無數門派為奪取我體內的仙靈之氣，不惜動用門下弟子對我圍剿了半年之久。如果是你，你還願意在外人麵前暴露這一點嗎？”
塗山如雪搖頭，她看著楊霖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很難想象，楊霖當時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過。
她又有了另一個想法，這一想法讓她忍不住激動。
“這麼說來，就算我們找不到九陽天火，你也可以用仙靈之氣幫助師尊解毒，對吧。”塗山如雪滿懷期待地問道。
楊霖微眯著雙眼，直視著塗山如雪，極其誠懇道：“抱歉，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什……什麼意思？”塗山如雪握緊五指，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她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複雜。
楊霖搖頭道：“仙靈之氣的確可以淨化許多邪穢之物，但你師尊體內的寒毒過於猛烈，甚至常年積存的關係，已經與他的生命連接在了一塊，如果強行動用仙靈之氣來淨化，或許可以淨化掉寒毒，但也會消磨他的生命。”
“怎麼會這樣？”塗山如雪抿著嘴，環抱著膝蓋，如同受傷的兔子。
看得出來，她對妖王極為關心，甚至不僅限於師徒關係，還有另一種深層次的原因。
“你放心，我會找到九陽天火，不光是為了妖族，也是為了人類，我指望妖王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呢。”楊霖半是調侃，半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