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掛掉電話之後，老太太則是握著手機，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媽，誰打的電話？”
張永山忍不住開口。
老太太這才醒悟，隨即，她深深地看了張永山一眼，然後身子凹陷在後麵的軟皮沙發裏，一雙渾濁的眼睛裏，此刻竟是透露著深深的駭然。
數秒中之後，她才聲音幹澀地開口：
“是楊仙兒，她剛才告訴了我一個消息——我終於知道，林雲凡的依仗是什麼了。”
楊仙兒？
張永山一怔。
張家老爺子去世這些年，老太太楊本華明裏暗裏都在支援著楊家，楊仙兒從國外留學回來，就經營著輝煌酒樓，這個他當然清楚。
不過雖然也是一家之親，但張家和楊家人走得不算太近，張永山更是搞不懂，楊仙兒怎麼會知道林雲凡的依仗。
但他識趣的沒有詢問，而是等老太太自己說。
果然，老太太在消化了一番之後，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以為，林雲凡隻是靠著那所謂的負責人的人情嗎？”
“其實是因為他的手上，有一項重要的專利。”
“專利？”張永山詫異道：“什麼專利？”
“醫藥專利。”老太太一字一頓地說道：“天醫現在在推行的‘沉魚落雁膏’，就是林雲凡的專利。”
“什麼？”張永山大驚失色，半晌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是林雲凡親口說的！”老太太重重吐了一口氣，道，“之前太多事情我們都想不通了，可如今聯係起來，一切都能夠得到解釋了。”
“林雲凡，會醫術！”
“不僅會醫術，還擁有醫藥專利！”
老太太一字一頓地說道：“而這個專利的價值，不可估量，所以天醫背後的星霜，才會屈尊和他進行合作共享。”
張永成也想明白了，忍不住開口道：“這麼說，天醫的招商會，我們張氏能從伏皇醫藥千軍萬馬中殺出，和天醫打成合作關係，不是因為那個人情，是因為林雲凡的配方？”
難怪，之前張輕眉去天醫談合作會如此順利，難怪老太太想偷梁換柱，讓張明父子去頂包的時候，天醫都明言隻認張輕眉一個人。
原來，不是他們撞了大運，而是天醫給林雲凡這個麵子。
“包括天醫高層，來向我們集體道歉，包括，常浩父子坐牢……”老太太輕輕地跺了跺拐杖，喃喃道：“萬事有因有果，隻是我沒想到，居然是林雲凡，竟然是林雲凡！”
雖然是明白了，但老太太還是有點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林雲凡，那是他們張家唾棄了三年，羞辱了三年的廢物女婿啊。
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天醫的香餑餑，成了他們與之合作的靠山！
特別是想起因為常永成的事情，林雲凡在她家客廳告訴她第二天就知道時的篤定模樣，她心中仿佛有一股鬱氣，得不到釋放。
“林雲凡，藏得好深啊！”
張永山吸了一口涼氣，眼神裏也滿是驚駭。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昨天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還討論過關於這個膏藥的話題，但林雲凡表演得太好了，甚至還幫著自己搭腔說天醫走了一步昏招。
但哪知，那就是他的配方。
想到這裏，張永山的臉，不由得火辣辣的，心中甚至有些羞惱。
“我就奇怪，老頭子當初為什麼非要將輕眉許配給林雲凡……”老太太重重吐了口氣，道：“原來，這是住在我們張家的一條潛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