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來幹什麼?”
拓拔浚幹笑兩聲,站起來,背著手,目光轉了地牢一圈,才回過頭來,重新盯住對方。
“白雨,事到如今,我也不妨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背著我偷人的事,我們暫且不提,但那個兩次把你救走的人,我猜應該是沐清澈吧?他把你救走,從你嘴裏得知我北域天王府的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你們現在私底下是什麼關係?是敵是友,但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那是女皇都親自下令要捉拿的重犯,你跟他私通,想想這件事被人知曉,曝光出來,會是什麼後果?我保證你們白家滿門雞犬不留,現在……你懂我的意思嗎?”
拓拔浚說著,又蹲下來,戲謔的目光盯著正腦子急速轉動的婦人:“你也別想了,我就告訴你,我若是拿這件事擺你家老祖麵前,你猜會怎樣?你們白家上下,就得乖乖聽我的命令行事,我叫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我叫他們往西,他們不敢往東,否則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想想吧,那會是怎樣的情形,不過你也不要覺得冤,因為這一切都是源自於你,因為你的不守婦道,因為你的和帝國重犯私通,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點代價,雖然我是不會殺了你,但我要你下半輩子活得比誰都痛苦!”
看著拓拔浚的獰笑,白雨夫人是徹底明白了,對方把她抓來,偷人隻是其次,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抓住她的把柄,再通過這件事,威脅和掌控整個白家,一想到此處,白雨夫人就不由的心裏陣陣發寒。
“不可能,這隻是你和這頭怪物的一麵之詞,你們根本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我私通帝君重犯,你們想誣陷我,我是不會認的,想通過這件事,威脅掌控我白家,那也是做夢!”
想了又想之後,白雨夫人果斷說道。
“當然!我們才要把你秘密帶到這裏來,讓你把這個證據挖出來,說吧,那個沐清澈現在在哪裏?你們平時又是什麼聯係?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到了這,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出來!”
拓拔浚陰惻惻一笑。
“你們想屈打成招?”白雨夫人睜大眼睛,對方好像本來就是這麼打算!
“明知故問!”
拓拔浚冷冷一笑:“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這不叫屈打成招,因為你本來就是,你以為不認,我就猜不到?看在夫妻的情分上,我隻是不想你吃太多苦,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朝身邊的霄音使個眼色,對方上下一搜,除了其他東西之外,果然還搜出了蘇君寶今天才給她的那枚空間玉符,白雨夫人沒來得及想好把它藏在哪裏,現在被搜了出來。
“好東西啊,空間玉符,連我想買都沒有,那個人據說半聖境界就精通空間規則,我猜應該就是他送給你的吧?這可不就是證據了?你還想抵賴麼?”拓拔浚舉著那枚晶瑩剔透的空間玉符說道。
白雨夫人目光同樣看過去,到了這,她好像不認,也得認了,白雨夫人知道承認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如果隻是偷人,被送到拓拔王府那裏,挺多就是按家法辦事,往最壞處想,就是會要了她一個人的命,可如果被這個人抓到把柄,威脅整個白家,那她們家族往後真是要萬劫不複了。
“那是我自己買的!”白雨夫人依然倔強!
“還嘴硬!”
拓拔浚一巴掌又把她扇倒在地上,掙紮了很久,才重新爬著抬起頭,嘴角流的血更多,可她的眼神愈發的漠然,仿佛突然間感覺不到了疼痛。
“我們白家依附在你們家旗下,一百多年來,為你殫精竭力,鞍前馬後,所掙來的錢,大部分都以各種名義,流入了你們拓拔王府,為你們享用,但現在,你們拓拔王府被仇人上門尋仇,開始沒落,都還忠心耿耿,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樹倒獼猴散,你為什麼還要那樣做,想把我們都當奴隸,永遠不知足?”白雨夫人問著。
“為什麼?”
拓拔浚露出鄙夷的冷冷笑:“就因為你們白家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拓拔家賜予的,沒有我們拓拔家扶植栽培,就憑你們家能有今天?還忠心耿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打算?你們現在還撇不開我們拓拔家這麵大旗,隻是因為你白家是商賈出身,和其他人不一樣,不以自身的實力見長,現在還沒找好新主子,否則你以為你們不會?”
“一百多年來,隨著你們白家一步步做大,早就有不臣之心,想獨立門戶,隻是天王他還在世的時候,你們不敢罷了,但私底下的小動作那是層出不窮,越來越不聽話,就說上次的古墓之旅,你堂兄白穆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跳過我拓拔家,選擇跟萬花城和漠風合作,哪點把我這個少主放在眼裏?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不知道誰是主子,現在……你說為什麼?”拓拔浚麵目猙獰著說,臉都扭曲了。
“嗬!”
麵對丈夫扭曲的表情,白雨夫人卻譏諷一笑:“沒錯,是你們拓拔家栽培,我們白家才有的今天,可我們隻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這份情我們也早就還了千百倍,白穆他不跟你合作,為什麼原因你還不懂麼?他的父親,也就是我叔父為人素來正直,有底線,六年前,北涼府連續四年大旱,餓殍遍野,我叔父當時隻不過不想把北涼府拿來賑災的款項,偷偷撥到你爹拓拔龍城的名下,認為太過於傷天理,就被你爹活活整死,你們當我們白家不知道?隻不過是敢怒不敢言,你說白穆還會心甘情願聽你的號令?我們都是人,不是狗!”
“嗬嗬,說的好!”
拓拔浚見說不倒對方,又一冷笑:“但有一點你說錯了,在我眼裏,你們就是狗,過去是,將來還是,說太多沒用,現在……你到底是招不招,這一次是我最後一次問,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白雨夫人瞳孔在急速收縮,她知道自己的確是要麵對一個重要的人生選擇,任何多餘言語都是無用的,她隻能選擇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