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8章 才貌雙全本難求

令清禪於凡界創天一宗,於昊天創天一神宮,實為一代宗師。此人以劍修而入禪道,仙禪雙修,遠在原承天之前。

令清禪將手掌攤開,掌中金光碎屑,絲絲縷縷滑落而出。此金光碎屑似乎清風不禁,被那山風一拂,就紛紛揚揚灑將開來。也就數息時間,整座凰嶺就被金光碎屑籠罩其中。數十名火鳳弟子,一個也不曾躲過了。

就見那修士被這金光所罩,身形頓時一窒,好似身入泥淖,不僅遁術大減,就連動作也緩慢下來。原來這金光碎屑,竟有流時之力。但金光中的修士麵色仍是從容,顯然並不知道已被令清禪流時大法所罩。

唯等到令清禪法劍祭起,諸修才響起一陣驚呼,原來那法劍在原承天瞧來,雖是去勢輕緩,可在被困於金光碎屑中的火鳳弟子瞧來,竟是快到不可思議了。

獵風與煞月雖亦可動用流時之法,但必須依仗法寶,令清禪卻隻是用了一道禪言,就將數十名對手困住。最妙的是,那對手自陷困境而不自知,唯等到法劍臨身,方知厲害。這可比獵風煞月的流時之術高明許多了。

任太真道:“此次為索兄求親而來,清禪施法,莫傷和氣。”

令清禪笑道:“何勞吩咐。”

就見那法劍圍著數十名弟子打轉,卻不傷人,隻是割去諸多火鳳弟子左袖一角。

鳳十八畢竟是火鳳大能弟子,再者令清禪法劍襲來時,已割了數修衣袍,鳳十八既有準備,忙將左袖一抖,一隻尺長的火鳥竄了出來,卻不向令清禪奔去,而是圍著鳳十八大吐焰火,此火好似銅牆鐵壁一般,護定了鳳十八。且鳳火焰力一發,便自成法則,不受流時之術的影響。

那位持傘修士則牢牢持定鐵傘,不讓金光落在身上,那鐵傘急轉不休,傘邊亦生出火焰來,阻那法劍來襲。因此數十名火鳳弟子,唯鳳十八與這位持傘修士左袖不曾被割去。

但就算如此,令清禪劍禪二術一出,已是技驚四座,諸多火鳳弟子怎敢上前。

且諸修瞧得分明,若非令清禪手下留情,自己的首級早就被割了去,那袖袍被山風吹拂,飄蕩不定,割這袍袖,怎樣也比割去首級困難多了。

鳳十八道:“道友道術雖高,但若想進此嶺,請誅十八。”右袖再一抖,又飛出火鳥一隻,兩隻火鳥一隻護定鳳十八,另一隻就向令清禪撲去。

令清禪道:“便在火鳳在此,又豈敢小瞧了在下,道友欺人太甚。”伸手向空中金光一指,那金光化為金索兩條,一左一右,就將來襲的火鳥擋在身前。兩條金索夭嬌若龍,就要來縛火鳥,火鳥左衝右突,卻始終難以擺脫,又哪裏能攻向令清禪。

任太真見令清禪對上鳳十八,他自重身份,也就不肯向鳳十八動手,但場上除了鳳十八之外,唯有持傘修士可稱對手,就向那修士招手來,道:“來,來,來,你我且鬥法術,以消閑暇。”

持傘修士已瞧過任太真與令清禪的法術,深知二人手段高明,自己除了這把鐵傘之外,唯有修得一縷鳳火可敵對手。但那鳳火修行不易,用得一次就弱了一次,今日逞強一戰,不知日後要消耗多少時日才能補回,因此也是猶豫。

但任太真既然叫陣,身為火鳳弟子怎能縮頭,隻能將左袖一抖,放那隻火鳥出來。但那火鳥與鳳十八的相比,卻又稍稍小了一些。

此修雖比鳳十八略遜,但鳳火之威誰敢輕敵,那火隻需沾到一絲,肉身立時化為灰燼,最是厲害不過了。任太真也不敢大意,紫羅天地訣又生變化,翻起漫天塵埃,向那火鳥壓去。

那無盡塵埃壓到火鳥身上,火鳥雙翼上刹時就落下厚厚一層,此鳥怎堪承受,急忙振翅抖落。但此鳥抖得雖快,卻比不上塵埃落下之速,且那塵埃堆到火鳥身下,卻不向地麵墜去,因此數息之間,那火鳥的身子大半困住塵埃之中,便有渾身解數,也是掙脫不得了。

火鳥被這塵埃壓得困苦,隻好鳴啾數聲,身子火光四射,便來燒這塵埃,那塵埃被這鳳火燒來,立時化為石漿赤水。這鳳火之威,竟強大如斯。

塵埃既然化赤水而去,火鳥掙紮著出了被困之地,再次鼓勇向任太真撲去,隻是火鳥經這番掙紮,身上光華去了大半,任太真含笑搖頭,隻出左掌向下一壓,一股狂風自空中壓來,就將火鳥打落大地去了。

“轟”的一聲,地麵上樹林火起,生出衝天大火,但這大火隻竄出數丈,就將狂風壓下,“撲撲”數聲,已然盡數熄滅了。

原承天見任太真以紫羅天地訣化五行之力壓住鳳火,的是幹脆利落,不由得輕輕一擊掌,道:“太真高明。”

任太真微微一笑,撞雷發劍,太真劍幻出兩道劍影,再向持傘修士壓去,那持傘修士已吃過苦頭,怎敢大意,忙施鳳篆替那鐵傘加持,隻可惜劍來如山,仍將鐵傘斬斷數根傘骨,這法寶眼見得是不能用了。

至於令清禪與鳳十八鬥法,此時亦見輸贏,令清禪手指數點,或化金索,或化刀劍,隻用這禪言與鳳十八鬥法。一來令清禪的禪言妙用無窮,二來令清禪已瞧出鳳十八修為,實非自己對手,又何必動用法劍。

片刻之後,兩根金索中,一根金索被火鳥撲斷,另一根則縛住火鳥右翼,那火鳥遁飛不得,亦向地麵落去,又被鳳十八急忙收了去。

但那金光所化刀劍,卻將鳳十八打了個手忙腳亂,就見其左支右拙,眼瞧著是招架不住了。

便在這時,嶺中飛來一位女童,這女童身著青衣,瞧其麵容隻有十三四歲大小,身量未足。女童座下一隻奇獸,正是鳳九所用的煙霞獸。那女童道:“鳳九代傳凰師法旨,著原承天,令清禪,任太真上嶺。諸弟子不可攔阻。”

鳳十八叫道:“凰師尚未出關,鳳九怎敢矯旨。此旨為亂法,十八斷然不從。”

女童沉下臉來,叫道:“十八,凰師入關時早有法旨,凰嶺大小之事,盡交鳳九處置,那鳳九之意,就是凰師之意,你竟敢不從?”

鳳十八冷笑道:“除非凰師親下法旨,否則十八便是死在此處,也斷然不敢放人上嶺。”

女童氣的麵色發白,叫道:“好好好,我讓鳳九姐姐與你說話。”

女童負氣便走,鳳十八猶是憤憤難平,這時任太真與令清禪已收了法術,隻看鳳九如何收拾,且三修皆生好奇之心,都想瞧瞧那鳳九是何等人物,是否與索蘇倫堪配。

這時持傘修士勸道:“十八,那鳳九便是自家主意,也是得了凰師授權,你若是不遵法旨,凰師那裏,隻怕也饒不過你。”

鳳十八道:“凰師偏心鳳九,已非一日,如今大敵當前,若容鳳九橫行,這凰嶺早晚被人攻破了,我今日正要激凰師出來,訴以肺腑之言,就算凰師見責,十八也是心甘。”

持傘修士慌道:“你說出這話來,誰也救不得你了。”

便在這時,嶺中飄來一朵紅雲。原承天凝神瞧去,見這朵紅雲與眾不同。原來火鳳弟子皆修紅雲,那紅雲因火而生,借風而遁,本是火鳳妙法。

這紅雲因是一點鳳火修成,故而亦是霸道之極,紅雲所過之處,草木皆焦,因此火鳳弟子在凰嶺中出沒時,皆要離嶺萬丈,以防傷了凰嶺草木。

但麵前這朵紅雲,離地隻有數丈罷了,且紅雲所過之處,草木無礙,由此瞧來,修此雲者,於鳳火威能已是施放自如。憑此手段,此修已足可與鳳五一較了。

就見紅雲之上,立著一位綽約仙子。任太真與令清禪細細瞧去,皆在心中喝了聲采,那仙子生得眉目如畫,肌膚勝雪也就罷了,最可喜的是,此女雖是火鳳弟子,麵上卻無一絲戾氣,眉目流盼,唯見溫婉,秋渦淺淺,亦剛亦柔。

任太真忍不住就向原承天傳音道:“此女若與索兄成就好事,算得上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了。”

那令清禪也傳音道:“世尊,此女修成這世間最霸道的鳳火,卻能收發由心,其心境之強,足可與鳳五比肩,索兄此番殊遇,極是難得了。”

原承天心中亦替索蘇倫歡喜,隻是不知那鳳九手段如何。

鳳十八公然抗旨,分明是針對鳳九而來,鳳九若不能將鳳十八壓製住了,又如何服眾?

便在這時,嶺外來了一名修士,急如風火般掠了進來,見到鳳十八就道:“師兄,嶺外來了一群修士,口口聲聲要替什麼鐵三向凰師求親,此事古怪之極。”

鳳十八也是目瞪口呆,道:“鐵三又是誰?向凰師求親?求的又是我嶺中哪位仙子?”

那修士伸出手來,就向遠處的鳳九一點。那鳳十八先是一怔,其後目光大亮,便點了點頭。

原承天知道此訊息傳來,鳳九可就更加難辦了,自己等既為鳳九而來,鳳九按理是要避嫌的,又如何行權施法?且看鳳九如何處置這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