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5章 金光搖落四光隨

原承天見葉老祖遁逃,也不理會元老祖與林老祖,足下生出兩道青雲,施出萬裏踏雲術來,就向葉老祖追去。

元老祖與林老祖相視一眼,彼此傳音道:“既是三人聯手,若被他將葉兄追到,顏麵上怕不好看。”

二修同時禦風而行,便搶在了原承天麵前,原承天畢竟身負五百嶽之重,在遁速上大為吃虧,竟被二位老祖攔在麵前。不得已,再施法寶法訣,與二修纏鬥起來。

原承天此刻也是暗暗著急,葉老祖手段再不濟,也是金仙之士,隻需逃出個一時半刻,就是數千裏開外了,到時再來尋他,可就是困難重重。

他心中焦急,下手便不容情,雙手連施斧文之獸來,化出一龍一鳳來。

世尊當初與萬獸萬禽大戰,龍鳳兩族死在世尊手上最多,此刻原承天所化龍鳳,名叫元龍,白鳳,皆是龍鳳旁枝。

那元龍與龍族有異,生就獨角,瞧來似龍似鱷,是以又名龍鱷,乃雌龍雄鱷同生之物,性情凶蠻,亦可行雲布雨,萬獸之亂中因衝殺在前,遂被世尊所誅。

此時原承天祭出元龍來,心中念道:“此戰若能替我阻敵,蒼穹界中,準你重生於世。”

元龍聽了世尊法旨,心中歡喜之極,立時打點精神,來助原承天的禦敵。這元龍生就一對利齒,名叫碎仙牙,稱得上一對奇寶,可碎仙庭法寶。當下迎著林老魂的遁魂珠,張口就是一咬。

那邊白鳳亦得了原承天法旨,迎向元老祖。

白鳳亦是鳳屬,生來與火鳳不睦,但因火鳳為鳳屬之祖,少不得要受火鳳轄製,在仙庭之亂時,被火鳳假公濟私,催逼著向前,不得已與世尊對陣,亦被世尊所殺。

如今世尊亦許白鳳,但立功勞,準在蒼穹界複生,白鳳便吹出一股煞風來,迎戰元老祖。

白鳳修成這的這道煞風,其性與兩界間煞風相同,此風吹在身上,必定骨碎血化,任你修成怎樣的肉身法術,也是禁受不得。

元老祖知道這煞風厲害,也不敢過分相逼,急忙閃在一邊,就給原承天讓出一條路來。

原承天這才得空禦風,來追葉老祖。

那邊林老祖不知厲害,猶在與元龍相抗,被元龍動用一對利齒,將遁魂珠上下一咬,此寶上就留下一道牙痕,損失威能不少。

且不提林老祖心痛此寶受損,原承天離了兩位老祖,將萬裏踏雲術施至極致,但十數息過去,也不見葉老祖的身影。

原承天暗暗著急,他這邊若是拖得久了,就怕落伽無那深陷強敵陣中,被蘇氏大能壓製,若無那就此斷送性命,自己著實無顏麵對百族之眾了。

他急急喚道:“獵風,獵風,速來替我阻敵。”

連叫了三聲,卻不見獵風應答。原承天正在驚疑,忽見前方黑雲摭空,將那日頭掩了大半,四周光線頓時就暗了下來。

原承天抬頭一瞧,這才心中歡喜,知道那是獵風顯出魔十三真身,早在前方阻住葉老祖去路。

原承天深知獵風手段,倒不擔心獵風阻不住葉老祖,反擔心獵風出手不知輕重,若是不小心誅殺了葉老祖,則葉氏弟子如何收服?

需知仙族勢大,除了本族弟子之外,亦有許多旁枝輔族弟子,誅殺了葉老祖一人,說不定就惹出千萬名仇家來。而若是多了這千萬名仇家,又如何換得昊天清平。

原承天既想令昊天承平,行事就不得不謹慎小心,又怎能擅行殺伐之事?這也是身為世尊的苦衷,又怎能效尋常修士,行事絕無顧忌?

他一邊向獵風急傳法旨,莫要誅了葉老祖,一邊急急趕去。

數息之後,已趕到戰場,隻見獵風現十丈身軀立在黑雲之中,雲中碎片無數,看來是打碎了葉老祖不知幾件法寶了。

獵風於黑雲中喝道:“葉老祖,我受主人嚴旨,不肯取你性命,你隻管無賴糾纏,又有何用,就算你有百件法寶,我也打碎無疑,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葉老祖咬牙道:“葉氏弟子,個個寧死不降,我身為葉氏老祖,又怎能降你這個無名小卒,他人的侍將?”

獵風氣待魔軀一陣劇晃,於空中探出玉掌,來捉葉老祖。

葉老祖先前與獵風對敵,已被打碎了七件法寶,這時見獵風探來玉手,忙向袖中一摸,卻隻摸到葉氏神鼎,不得已,他隻好將這件神鼎祭出,心中念念有詞,將神鼎懸在頭頂,引鼎中紅光罩住自身。

獵風雖是性急,但隨跟原承天左右多年,也知道神鼎的厲害,見神鼎紅光大放,也不敢徑直來探,反手避開紅光,向那神鼎的底部抓來。

原承天此時已然趕到,卻不著急動手,隻是想看看獵風自開啟魔十三玄承靈慧之後,又修出怎樣的修為來。

就見獵風玉掌中符文變幻無窮,那符文散之四周,就斷了神鼎四周靈氣,令這神鼎無處借力。原承天瞧見此法,麵上不由泛起微笑。今日之獵風果非他日可比,已知道動用法術法訣了。

神鼎四周靈氣斷絕,就成了無源之水,鼎中紅光也漸漸黯淡。葉老祖心知不妙,急忙也施法訣,要打開四周通道,引靈氣進來。

獵風冷笑連連,道:“敗軍之將,亦敢言勇。”

她的魔軀本就高大,玉手伸來,控製的範圍可比葉老祖大得多了,葉老祖的法訣左衝右突,也衝不出玉手籠罩,且獵風所修法訣皆是原承天親授,強過葉老祖所學百倍,二人大戰法訣的後果,是那神鼎的紅光更加黯淡了。

鼎中赤子受不得靈氣斷絕之苦,此刻也掙紮著從鼎中現身,來助葉老祖對手。

十鼎中的器靈因修為不同,或為赤子,或為少年,或為神將。

葉氏所得的定天鼎曾為原承天所持,在仙族中地位不高,故而鼎中器靈也是一名小兒。

本來鼎中赤子皆是天真爛漫,言笑無忌的,此刻因形勢嚴峻,這名赤子將一張圓臉崩得緊緊,瞧來倒也有趣。

就見赤子捏著一對拳頭,從鼎中跳躍出來,來打獵風的玉掌。

獵風笑道:“你這孩兒,連件摭體的衣衫尚未修成,就敢來鬥我?”

她本以為與定天鼎中的赤子頗熟,哪知鼎中赤子此番見了她,就像不認識他一般,心中亦是一奇。

玉掌翻轉過來,就將赤子整個握在手中,又不敢用力,生怕傷了赤子,結果被這赤子在玉掌上連打了三下,居然亦是痛不可當,若非獵風修成玉骨金骼,這手掌必定是碎了。

原承天喝道:“赤子之擊,宛若法寶,獵風不可輕敵。”

獵風無奈的道:“主人,這小兒嬌嫩,我若是一掌捏碎了,毀了這器靈,主人豈不見怪?又有一件怪事,這定天鼎本是主人所有,這小兒怎的不認識我?”

原承天笑道:“赤子瞧來雖是嬰孩,卻是至堅至虛之寶,哪裏能捏得碎,你若想奪鼎,就得先壓服了這器靈不可。至於這赤子不識你,自是不奇,他本是一件法寶,向來隻知主人,不懂交情。”

獵風道:“多謝主人指點。”

既知赤子不講情麵,這下再不容情,玉掌緊緊一握,同時便施一道鐵壁之術,掌中的靈氣被這法術催逼,被壓得如銅牆鐵壁一般。雖隻是薄薄一層,卻是極難打破。

鼎中赤子再來揮拳,可就盡數打在這鐵壁上了,又因四周靈氣斷絕,赤子連擊了數下後,終因法力不濟,力度漸漸的弱了。

葉老祖身受神鼎主人,自然能感受到神鼎的變化,見鼎中赤子已被獵風所控,這神鼎眼看是保不住了。

無奈之下,他將手一攤,麵對原承天道:“原道友,你苦苦想逼,不過是為這座神鼎罷了,也罷,我不降獵風,隻來降你。此鼎你拿去就是。”

原承天心中暗笑,這葉老祖便是投降,也要一分虛名,隻降自己,不降獵風,便道:“你既降我,我自然不會難為你,如今昊天十鼎,唯剩顧氏,元氏二鼎,大勢所趨,一目了然。”

葉老祖道:“蘇氏元氏勢力,半有天下,你便是壓製了八族仙修,也隻是與蘇璿樞鬥個平手罷了,且蘇氏有昊天印在手,此印一出。一番謀劃,盡付流水了。”

原承天笑道:“不勞老祖牽掛,那蘇璿樞不打此印也就罷了,若敢打出此印,定教蘇氏萬年威名毀於一旦。”

他話音未落,就見自北麵方向,有一道金光而空中而降,照得北麵天空層雲盡染,萬雀驚飛。

而那金光垂落之際,天地一陣劇震,自空中四個方向,現出四種光芒來,是為青白黑紅四色,暗合仙庭四寶。

葉老祖見到這五大異光,驚得差點兒跌下雲端,脫口叫道:“昊天印!”

原承天亦是驚駭之極,難不成蘇璿樞不顧一切,用昊天印去打落伽無那?無那再強,又怎能承受此印一擊?隻需此印一出,無那定是危矣!

他將身子一縱,就飛到定天鼎之上,口念法訣,就將這神鼎收在手中,這時獵風亦將手掌攤開,放出鼎中赤子,這器靈亦急急回到鼎中。

原承天不及細看,將此鼎一收,強行施展出淩虛步法來,但腳步剛剛跨出,嘴角就泌出一絲鮮血。身負蒼穹界這樣的重物,再來強行施法,又怎能不受損傷?

但原承天此刻哪能顧及,一步跨出,心中大叫道:“山主,你千萬不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