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見獵風法身不敵,心中大是驚疑。萬法不壞金身非同小可,乃魔龍神通之一,又怎能敗於其法?忙將神識探向玉盒,感受金光之意,方才有所明悟。
原來這玉盒之中封了道劍文法訣,此訣當可算得上驚天動地,竟暗地裏遣了五龍來援,因此陸次風巨拳一出,就是五龍之力,就算虛識敵不得魔龍,五龍加在一處,自然勝過魔龍了。
原承天暗忖道:“以獵風手段,這玉盒難破,若是逞強相持,獵風又能撐得多久?就算破了對手法手,也隻是損一道劍訣罷了。”
神識探那劍文法訣良幾,已略知其奧,於是速速手製靈符一道,又將刀君喚來,枚以此靈符相授。
刀君心領神會,袖中掩了靈符,黃衫飄動,來到獵風身側,大喝道:“獵風姐姐莫慌,我來助你。”
獵風道:“刀君需要小心。“這是擔心刀君功力起複,若被金仙大士尋出破綻來,反倒會傷損刀體。
這時陸次山亦是一掌拍來,獵風不敢硬接,隻能退後一步,那刀君趁勢向前,黃袖漫天一卷,那刀氣充盈天地間,令那陸次山心境一動。
陸次山亦懼那刀氣,急忙停住了,這時陸次風就在刀君身後出現,巨掌淩空便拍,喝道:“區區一具刀君,也敢來阻我等。“
刀君嘻嘻一笑,亦不來硬接,仗著遁速奇快,就從陸次風掌邊掉搖直上,直衝著陸次風頭頂那玉盒去。
二陸雖見刀君要破玉盒,卻不在意,那玉盒之中藏著劍文法訣,一觸便發,任你大羅金軀也是承受不得了,何況一具刀體。
果然不等刀君靠近,玉盒中金光已激射而出,此金光至虛若實,淩厲如刀,可破昊化之寶。刀君將袖中靈符捏得粉碎,符中法力驟然而發,這符力迎著金光一散,那金光頓時黯然。
刀君心中喜道:“主人玄承無極,法力通天,這靈符果然使得。“
符光既然壓住盒中金光,刀君將身一探,要驅散盒中五龍。
就在那金盒中的金光被壓製住的一刹那,那陸次風的巨軀亦矮了一丈,原來是法身全靠盒中金光維持,金光一弱,法身自也弱了許多。
獵風喜道:“刀君,這次要承你大情。“
刀君嘻嘻一笑,卻不說破,長袖向玉盒拂去,五道龍識雖是不願,也禁不得刀君袖中殺氣,隻得紛紛避開,免惹凡世紅塵殺伐。
五龍既去,那玉盒如何能承受刀君的至殺之氣,被刀君隨手擊了個粉碎,再瞧陸次風,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法身早就縮了大半團。
陸次風無可奈何,隻得棄了法身,將本體來追刀君,不想中掌一隻玉掌伸來。
那玉掌好似山峰般大,卻也生得詭異動人,玉指纖纖,綠甲宛然,掌上之力便有千嶽。陸次風法劍已損,隻得將袍袖鼓蕩風氣擋在身前。
難而這法袍雖是法寶,又怎敵獵風神力,就聽“嗤嗤“數聲,這袍袖已裂了數道,將手臂赤裸裸的顯將出來。
陸次山見陸次風不利,忙叫道:“速來我身後。“
陸次風隻得將身一晃,退到陸次山身後,卻見場外又有一道負影掠來,直奔著陸次山頭頂的玉盒去了,正是原承天的另一名侍將魔晉南。
陸次山冷笑道:“前番大意,此番怎容你近我法寶?“
抬手向魔晉南遙遙一壓,那掌中掠出一道虛影來,瞧來就似五指之狀,但此影脫了手掌之後,便化虛為實,成為一座五指狀的山峰,劈頭蓋頂向魔晉南壓來。
魔晉南一時不察,竟被此山壓住了,身子往下一墮,隻聽“轟“的一聲,那五指狀的山峰壓在地下,直壓進數十丈去。
陸次風在身後笑道:“任他怎樣神通,還能逃過此劫?“
哪知話音未落,五指山峰之忽的裂成兩截,魔晉南衝天而起,卻見其神色已變,雙手黑氣籠罩,十道魔刀訣暗藏其中。卻是魔晉南以化實為虛之法,避開了山峰壓頂之劫。
魔晉南怒喝道:“先吃我一刀再說。“五指揮動,便是五記魔刀同施。
那魔晉南先前出手,最多隻是同施三刀,若是再加一刀,就需耗廢魔息不少,如今修為大進,便是同出五刀,亦是從容不迫,更不需動用體內魔息。
那五記魔刀同施,自然是聲勢驚天,陸次山見麵前刀訣亂舞,玄奧之極,又哪裏能一一分辯,從容化解,沒奈何隻得將手掌一擋,掌中再現一山,將五記魔刀訣盡數擋下來。
雖是擋了個嚴實,可魔刀訣法力強大,逼迫著陸次山連退三步,忽覺右腿被人托住,凝目來瞧,才知再退後一步,就要踏上靈幽禪師的小院了,那風王見勢不少,急忙出手托住陸次山的右腳。
陸次山心中暗叫慚愧,正想卷土重來,刀君已向魔晉喝道:“速速破那玉盒為上,不可戀戰不休?“
魔晉南心中亦是一凜,暗道:“隻顧著廝殺,卻忘了玉盒。“
忙舍了陸次山,再向玉盒奔去,陸次山正想出手攔阻,卻被刀君與獵風雙雙攔在身前,獵風雖不敵陸次山如嶽之拳,總可支吾片刻,刀君則在陸次山身邊遊走,刀氣出沒不定,擾亂陸次山的心神。
陸次風雖失了法身,卻不肯甘心袖手旁觀,手中再取一寶,乃是一枚尺長的遊龍刺,這短刺有一尺長短,彎彎曲曲,好似遊龍一般。這短刺亦非俗寶,一旦祭出,就有真龍加持。蘇氏弟子的法寶又怎會弱了。
正想暗祭此寶,算那獵風,不想身邊一道強風襲至,於強風之中,劈來一件長大兵器,慌得陸次風急忙將手一縮,哪知雖是避過了對手兵器,卻被一道紅光掃來,這紅光掃到遊龍刺上,陸次風身子一震,如遭雷擊,這法寶就脫手而出。
原來原侍一雖與蘇元朗鬥法,仍是眼觀六路,平聽八方,見陸次風要施暗算,就趁其不備,以劈天鉞亂其心神,瞳光一掃,就將那法寶掃落於地。
刀君眼快,黃袖卷來,就將這遊龍刺搶了去,笑道:“主人,送你一件物事玩耍。“將遊龍刺向原承天拋去。
陸次風暗道:“此寶雖脫了我手,仍是聽我使喚,你雖是七界刀君,卻失了計較。“
正想禦使遊龍針,卻不知原承天比他慢了半步,遊龍針早被握在手中,再施一掌持字訣,這遊龍刺就像是長在他身上一般,陸次風如何能奪了去。
陸次風連著禦使三次法訣,也如蜻蜒撼石柱一般,動搖遊龍刺不得,更見原承天手起法訣一道,將遊龍刺上的標識抹了去,就將舊寶換新主,將陸次風氣得目瞪口呆。
隻是陸次風心中又驚又疑,這遊龍刺不比尋常法寶,乃是禱天煉成,受青龍加持,既是禱天之寶,青龍怎會就任由這法寶換了主人而置之不理?
卻不知原承天何等淵源,青龍於仙庭上瞧見是原承天收了此寶,隻做了個默不作聲,也不來攔阻,就任由原承天銘刻了標識。
原承天用神識探了又探,一副愛不釋手之狀,笑道:“此寶倒是不俗,似乎強過了渡劫金針。“
就在二人奪寶之時,獵風和刀君又攔住了陸次山,魔晉南動用袖中靈符,如前泡製,就毀了陸次山的頭頂玉盒。
陸次山長歎一聲,亦隻好將法身收起,以本體來戰獵風,隻是他心中明白,沒了這玉盒金光,又怎能破得了獵風的萬法不壞金身,今日之戰,怕是討不到便宜了。
再瞧原侍一與蘇元朗鬥法,倒是旗逢對手,雙方神通迭出,誰也壓不住對方,那太玄神功雖是厲害,隻可惜蘇元朗並非蘇氏嫡係弟子,太玄神功諸般玄奧,也隻是一知半解罷了。
那原侍一又是乖覺,不與蘇元朗鬥力,隻鬥神通法術,便與蘇元朗鬥個平手。
原承天在旁觀戰,看似悠閑之極,其實並不比諸侍輕省,尤其是對蘇元朗的太玄神功,更是灌注了七成心力。
這太玄神功的妙處就在於斡旋天地,倒轉法則,你便是萬嶽壓來,我也盡數還諸於你,自身不受絲毫法力,這比起林氏的分靈之術來,可不知高明了多少。
原承天暗道:“蘇氏掌執昊天萬年,果然有他的道理,便是這太玄神功,就是無法可破,任你神通驚天,到了蘇氏弟子總歸無用,我若修成此法,或可用來避昊天印。“
他先前所修的五行真言固可避印,卻是以強敵強,自身的力量隻需弱了一分,就定然承受不住。但若是明悟太玄神功精妙,豈不是就留下後招,就算力撐不住,有這太玄神功在身,亦可化險為夷。
但他既修紫羅心法,又怎可再修其他神功,唯有參透太玄神功玄奧,再以混一神功化為己用,方見見妙。
隻可惜九瓏雖是蘇氏弟子,卻因太玄神功傳子不傳女,也不知此法玄奧。隻不過以九瓏獨寵之身,若是真想去學,倒也必得傳授,但九瓏已入禪修之道,怎會學這太玄神功,因此原承天雖與九瓏雙修有日,於這太玄神功,卻仍是知之甚少。
於是向原侍一傳法旨一道,讓原侍一盡量拖延,也便於自己多瞧這太玄神功的運用。
這時場中仍是大亂,原承天三位女侍大鬥兩大金仙之士,雖不曾吃虧,卻也占不到多大的便宜,唯一的好處,就是奪了一件遊九刺罷了。
(又得焰幻宇加持,瞧焰道友之勢,莫非有衝擊神尊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