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次山見原承天隻出侍將迎戰,已然是怒不可遏,又見獵風獨鬥兩大金仙,這份驕狂之態,端得是世間絕無,心中更加惱怒。
卻不知惱怒最動心境,又遇到獵風這樣的煞神,哪容得片刻疏忽。陸次山手中法訣略慢了慢,就被獵風的赤刀劈開陸次山的護體罡光。直劈到胸前去。
陸次山不得已,隻好將腰間玉帶卷來,這玉帶亦是一寶,就將赤刀掃到一邊,但刀氣已侵入靈脈,那熱氣襲來,心中更加焦燥。
與此同時,陸次風亦是冷不防被獵風的引路金錢打到胸前,這引路金錢本是無計可防,又是誰也料不到獵風要獨鬥兩大金仙,隻能眼睜睜的瞧著金錢貼到胸口。
那金錢微發毫光,其毫光直透到骨子裏去,陸次風識得此寶,深知若想將這金錢取下,便是割肉削骨怕也不能了。而若破此術,唯有將身子貼將上去,若是懼敵避開,避得越遠越是糟糕。
因此陸次風大喝一聲,手中法劍中宮直入來戰獵風,要與獵風大鬥近身殺伐之術,豈不是正中獵風下懷。
以獵風修為,獨鬥金仙之士尚可周旋,若以一敵二,隻怕就是難以支吾了。但獵風上來就破了陸次山的護體罡光,打出引路金錢,又引得陸次風舍了祭施之能,近身來戰,就使得形勢逆轉,儼然已主導了場上局勢。
這時原侍一亦向蘇元朗奔去,不由分說,手中劈天鉞勢重如嶽,向蘇元朗劈將下去。
蘇元朗不急不忙,手中法劍一引,也不見有何玄妙劍訣,就將劈天鉞引到一邊,大有舉重若輕之勢。
原侍一橫鉞再次劈來,又被法劍抬起,隨手拔到一邊。卻見原侍一一個踉蹌,竟有力不能支之感。
原承天本擔心獵風以一敵二,必定力不能支,哪知原侍一人這邊卻首遇險情,他不得不轉目來瞧,心中暗暗驚訝。
原來那蘇元朗所用心法,便是幾與自家紫羅心法齊名的太玄神功,這神功有何好處,原承天也隻是一知半解罷了,如今瞧原侍一與蘇元朗鬥法,不由得暗皺眉頭。
隻見那原侍一的劈天鉞越發沉重,好似鉞上掛了件千斤重物一般,便是以原侍一神力,動用此鉞也是愈發艱難。
等到原侍一第三次被蘇元朗將劈天鉞拔開,原侍一幾乎就提不起此鉞來。
原承天暗忖道:“太玄神功果然玄妙之極,瞧這局勢變化,原侍一劈出去的法力皆被蘇元朗逼回自身,多出一鉞,就多一份沉重,此戰侍一怕要吃虧。”
心念動處,刀君與魔晉南已出,卻不讓兩女立時出手,而是各觀一陣。若是獵風和原侍一著實應付不得,方才可出手相助,但凡獵風與原侍一尚可支吾,就不可輕舉妄動。
今日之戰,原是蘇璿樞要察看自己修為,自己隻出侍將,免墮蘇璿樞的算計,而便是侍將之能,也是越少顯露越好。
原侍一連劈三鉞之後,那劈天鉞好似千嶽之重,便是持在手中亦覺困難,若想舉起傷敵已是艱難之極。原侍一亦知蘇元朗神功難敵了,心中道:“我便有挾山越嶽之能,若破不得此修心法,今日如何取勝。”
他心中雖淡了與獵風竟爭之心,但爭強好勝之心不減,獵風獨鬥兩大金仙尚可周旋,自己若連一名太虛之士都應付不得,又叫人情何以堪?
好在太玄神功雖強,自己所修的三十六天罡又豈能弱了?當下手呈拈花之狀,有三十六瓣天花自空中落下,紛紛揚揚灑向蘇元朗。此為花開頃刻之術。
這法術非同小可,那天花若墜在人身上,必吸盡修士元陽真玄,太玄神功再強,也就失了根源。
蘇元朗哈哈笑道:“你乃何人,也敢與我鬥法。”
蘇氏弟子自是最擅諸般法術神通,蘇元朗手中法訣一抹,便生風火,那火為五行之火,又叫五煞火,火借了風勢,更是威能強大,三十六瓣天花被這五煞火迎著,就被燒焦了大半,又被強風一吹,怎能近得了蘇元朗。
原侍一不慌不忙,再施一術,名叫鞭山移石,就見遠處一座山峰飛將起來,直向蘇元朗頭頂壓去。蘇元朗笑著搖頭,法劍一指,那山峰力量一偏,哪裏還能壓將過來,飛到半途就墮了下去,激起漫天的塵霧來。
雙方大鬥法術,自是精彩紛呈,卻比不得獵風這邊刀刀見殺,觸目驚心。
那獵風既被陸次風逼近,自是不慌不忙,卻被那陸次風避而不戰,手中赤刀隻向陸次山劈去,陸次山如今打點精神,免得再被獵風尋機劈到身前,因此也隨著獵風轉動起來。
那獵風隻尋陸次山廝殺,陸次風一心隻想尋獵風,三人就如走馬燈一般在場中亂轉。但場中隻見刀光霍霍,卻不見劍光,原來兩位陸姓金仙哪裏能尋得著獵風,既是尋不著,又如何出手?
反倒是獵風數次尋到機會,向那陸次山劈去,弄得此修如臨大敵。
二修與獵風纏鬥了半晌,心中同時道:“這女子的步法極是精妙,哪裏能傷得到她,如今被她引得大鬥近身殺伐之術,豈不是正中其下懷?”
二人不約而同,就向外一跳,隻盼能與獵風拉開距離,再來從容施法,又豈有不勝之理?
陸次山身子剛剛一退,就見獵風又逼將上來,陸次山無可奈何,隻得掌蘊五雷,要用這掌中雷傷她,那掌中雷威能雖不算強,想來總可將獵風逼離身邊。
掌中雷光一閃,一道五色天雷就向獵風劈將下來,獵風抬頭瞧了瞧,叫道:“好厲害。“身子就是一閃。
陸次山暗道:“也有你懼怕之時。“見總算逼退了獵風,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正想重整法術,再顯威能,忽見獵風微微一笑,手中紅線一引,那身子急如閃電,刹那間就到了陸次風的麵前。
原來那獵風對陸次風一直不理不睬,就像是怕了此修一般,此修見近身鬥法占不得便宜,便也大意退後,欲用法術傷敵,豈料獵風這邊剛被掌中雷逼退,卻趁勢搶了過來。
此次乃是金錢引路,紅線殺伐,這法寶就像是替獵風量身打造的一般,天下除了獵風,再無人能將這法寶威能發揮的淋漓盡致。
陸次風立身未定,就見獵風搶了進來,就算護體罡光尚來不及施展,赤刀已當胸而至,此修大叫一聲,手中法劍急急在胸前一橫,隻盼好歹也能擋上一招。
隻可惜那獵風的手段鬼神難測,此刀早就避開法劍,卻從背後襲來,這一下陸次風如何能敵,急得大叫一聲,一隻青皮虎跳將出來,正是此人的法像。
那青虎就衝著赤刀一撲,卻被獵風伸出手掌來,一掌拍到虎頭上。雖是法像,這一掌也是萬萬經受不起,這青虎就被打了個跌,獵風手中赤刀其速不減,“波“的一聲,就斬進陸次風的肩骨去。
也虧得此修肉身強橫,雖被赤刀劈中,體內亦生反彈之力,將赤刀迸得跳起三寸,陸次風趁此機會,早就逃了出去。
奈何胸前金錢不除,又如何能逃出獵風掌握,獵風一刀得手,精神大振,身子再次掠來,那遁速又怎是陸次風可比,別說陸次風隻是退出去數百丈,便是一退千裏,獵風亦是瞬間便至。
陸次山見陸次風已落敗勢,心中大急,手中法劍急急祭在空中,叫道:“看吾法寶。“
獵風瞧也不瞧,身子微微一晃,便現魔十三化身,此番麵對金仙大敵,自然不可藏拙,腰身一躬一長就是三十丈。全身黑氣罩體,端得是神威凜凜。
既現法身,對陸次山的法劍更是渾然不理,一心隻要取陸次風的性命,手中赤刀一刀快似一刀,一刀重似一刀,那陸次風連格了三次,忽聽手中法劍出聲暗啞,原來已被獵風劈得裂了。
這時陸次山的法劍沉重如山,已劈到獵風頭頂,獵風隻是將玉首偏了一偏,那法劍斬到肩上,卻迸出一道火花來,便是散在肩上的長發也被劈斷一根。
陸次山亦是識貨的,見這獵風的法身厲害,不由驚叫道:“萬法不破金身。“
獵風冷笑道:“此時方知,豈不太遲。“
玉掌向後一探,就抓向陸次山的腦袋,此掌若是抓到,陸次風無論修了何種肉身功法,亦是必死無疑。
陸次風嘿嘿冷笑,手的急急取出一個玉盒,那玉盒臨空倒懸,盒中就發金光一束,這金光照到陸次風身上,陸次風的身子亦長了三丈,再一躬一長,又是三丈。雖比不得獵風長大,卻也是威風八麵。
身子既長,亦將手掌揮來,格開獵風玉掌,那獵風身不由已,便退了兩半。
原來陸次風被這玉盒金光照體後,其身子雖不見得比獵風法身長大,其法力卻強出獵風半籌來,二修力拚之下,獵風竟是不敵。
陸次山見到此景,亦叫道:“正該動用此法。“
也取出一個玉盒向空中一拚,盒中金光照來,此修身子晃了晃,亦是三丈,複一躬身,也同樣是六丈巨軀。
三修同現法身,所不同的是,獵風法身乃是自家修出,兩位陸姓金仙卻憑著法寶現出法像,按理說獵風的法身應該是強過對手才是,哪知這玉盒金光法身力量奇大,卻也不知何故。
陸次風化了法身之後,要報剛才肩背被劈之仇,口中一聲大喝,巨掌拍來,獵風玉掌相迎,仍是受力不得,又是退了數步,心中不由焦燥起來,“我以一敵二,怕是托大了。“
(感謝焰幻宇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