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寶乃一柄法劍,通體殷紅如血,上書“誅天”二字,難不成竟是與無鋒齊名的昊天三劍之一?
隻是昊天三劍遺落萬年,不知此修是因機緣巧合尋得,還是如原承天一般再製無鋒。
原承天怎敢大意,忙將手中無鋒祭到空中去,要與這誅天之劍鬥個輸贏。若是這誅天是貨真價實之物,也正好讓無鋒之劍的劍靈與其團聚。
這時紫羅天雷已然降到那修士的頭頂,此修聽到空中紫羅天雷茲然作響,而無上雷壓淩空逼來,心中總算有些著忙了,忖道:“怎的這仙修之士這般厲害。“
要知道林九霄於仙修境界幾乎無敵於世,更有可能越境挑戰極道之修,這名林氏修士隻當原承天再強,也不能超過林九霄去,哪知等到這紫羅天雷及身時,才知道原承天的厲害。
也虧得這位太虛之士雖驚不亂,心念起處,頭頂金冠大放光華,引向紫羅天雷。
奈何這金冠上的法寶神光雖好,畢竟是遲了一步,此冠隻護得此修的頭頂要害之處,四肢又怎能護得及,遂被天雷擊下。刹時就將一件法袍打得焦黑,再差一點,說不定就會擊穿了這身法袍,引出此修的法像了。
而此時空中兩柄法劍亦分出了輸贏,那無鋒與誅天一觸,就傳來刺耳之聲,原來是將誅天之劍擊出了一條裂縫。
而在無鋒劍上,有道人影依稀現出,正是該劍的器靈胡不歸了,這器靈瞧著麵前的誅天,神情極是沮喪,身影很快淡化不見了。
原承天這才明白,原來這誅天之劍徒具其形,而不曾得到劍靈,既是尋常法劍,又怎能勝得了胡不歸?
原承天見無鋒劍靈胡不歸遁出,心中也是一動,忖道:“我來昊天之後,就一直忙忙碌碌,竟來不及抽身去胡不歸的劍塚一探,那胡不歸既然是出自那裏,唯有前有一探,方有困果。“
說來這無鋒雖是犀利無雙,五金難禦,可隨著自己修為漸進,無鋒之劍也漸漸覺得沒那麼得心應手,細細想來,或是因為劍靈胡不歸修行進度甚緩,也不知怎的,原承天總是覺得,胡不歸修行起來懶懶散散,與魔晉南刀君相比,實少了份銳意進取之心。
刀君與魔晉南進步極速,此刻就算無人禦控,也可在太虛之修麵前走上一遭,可無鋒之劍,卻是不敢動用了。
想那楊氏必有禦使刀君之法,刀君若由楊氏修士使來,定會威能翻番。魔晉南亦是同樣情況,若是由魁神用來,必然是大不相同。
那麼同樣道理,這昊天三劍,也必然有其禦使之法了,惜乎自己一直將無鋒當成尋常法劍使用,不曾尋到其真正的禦使之道。
無鋒劍將誅天擊出了一個裂縫,那紫羅天雷又將林氏大修的法袍燒焦,這可就大大挫了此修的威風,對原承天再也不敢起小覷之心了。
此修慌忙將誅天之劍收起,再祭一寶,是為一粒黑色珠子,原承天抬頭一瞧,大腦便是一昏,心中叫道:“不好,此是迷魂之物,不想這名太虛之修,竟用如此惡寶。”
不過他也隻是初見此珠時略覺昏暈罷了,要知道他在凡界時,就修得魂力強大,其後又修顧氏分魂之術,魂力之強,遠非尋常修士可比,又兼修得禪修之道,那禪修最講究定心澄慮,因此心中稍有波動之後,就立複清明。
他取出蘇氏黃旗來在頭頂一搖,那黑珠被黃旗的神冠罩住,怎能瞧見身影,而借著黃旗摭身,原承天喚出金偶來,悄然立於黃旗之下,就將無界之劍持定,這是要讓金偶暗祭青毫神光了。
金偶所祭神光或比原承天本體所祭的神光略弱,可青毫神光畢竟非同小可,便是太虛之士若避不開此光,也同樣是身滅魂消。
那金偶被原承天以藏身慝影之術摭住了,再加黃旗神光,等閑是瞧不見的,原承天更是加緊動用紫羅天雷,將這空中的天雷一個個引將下來,聲勢浩大之極,也使得此修無法分心旁顧了。
那修士初時極是小瞧原承天,其後被紫羅天雷所傷,誅天之劍又被無鋒斬出裂縫來,自是高看了原承天幾分,如今那迷魂珠居然也毫無用處,心中竟不由得生出恐慌之意來。
他心中忖道:“今日怕是占不得便宜,可若是就此離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無論如何,以他的身份境界,自該由原承天落荒而逃才是,否則太虛之士顏麵何存?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心中此念一生,其實已是殺心鬥誌皆無,已成為昊天界的笑話了。
便在這時,空中劍聲大作,那道青毫神光已被金偶引將下來,而瞧著此光出現,此修更是亡魂大冒,那青毫神光昊天知名,能修此光者屈指可數,且無一不是仙族大能弟子。更令人驚懼的是,此光便是由仙族弟子施來,也必然是緩慢之極,等閑鬥法時是不便動用的,非得將對手完全壓製之後,再用這神光來做個了局。
哪知道原承天卻將這神光用來鬥法了,而瞧這道神光,雖比尋常法術略為慢些,可若不曾修成極快身法,亦要被這青毫神光所殺。
此修迫不得已,隻好將身子化成了一道長虹,電閃而出,饒是反應極快,身法又是強大,那青毫神光也是擦著此修的肉身落了下來,隻差了數尺,可就傷及肉身了。
原承天也是暗叫可惜,這青毫神光每動用一次,心中就多了一份心得,像這種天地大法,本身就是奧妙無窮,有無限進步的可能。此刻因這神光出得慢,隻能用來威懾對手罷了。可假以時日,這神光定能修成心到法隨,那時原承天便算不上昊天無敵,也當可傲視昊天諸修了。
這邊神光一出,此修不退而進,口中冷笑道:“任你怎樣大能,此光一出,怎有餘力與我周旋。”
就見他足踏七星,換了一柄明晃晃的法劍,就向原承天劈來,這法劍比不得誅天之劍的鋒芒,亦是太虛之寶,劍上光芒射人雙目,這是要讓對手雙目皆廢,那就無法近身格鬥了。
隻是原承天有神識在身,怎懼這區區的法寶神光,便是雙目真的瞎了,這神識也是可一覽無餘。當下也不多言,就與金偶在黃旗下移寶換位,那黃旗就由金偶持定,自己則將無界之劍持在手中。
那道青毫神光的法訣早在心中蘊釀多時,此刻見那修士逼將過來,又怎能客氣,心神一動,空中再次嗤然作響,第二道青毫神光就落將下來。
這道神光與剛才迥異,其速竟增加了一倍之多,當可勝過這世間諸多神通大法了,隻是那青光與剛才相比,則是黯淡許多。
原來原承天根據自身修為境界,對這道青毫神光做了極大的改進,此次祭施此光,不等那神光完足,就急急令其下落,雖然這樣一來,青毫神光的威能大減,可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而青毫神光就是算威能再減一倍,也畢竟是仙修之士的克星,任他如何大能,但被此光掃來,必定是有所傷損,隻不過傷損的程度因修士本身的境界修為而定罷了。
那修士原以為原承天剛才既然已祭出青毫神光來,如何能再祭一次?這是昊天仙修常識,絕不會有錯的,哪知原承天卻是與金偶輪換用寶,此修心慌意亂之下,竟不曾覺察,遂落入原承天所設的陷井之中。
此修大叫道:“不好。”
那神光來得極快,若想再像剛才那般化長虹而去,定然是來不及了,沒奈何,此修隻好將腦袋縮進法袍之中,用頭頂金冠再發一道神冠罩定全身。
與此同時,此修的法像已出,隻盼能將本體擋住這道青毫神光。
便聽得一聲脆響,那修士的金冠已裂,便是這三成威能的青毫神光,也非這金冠可敵,自然是光到冠碎了。
而這修士的法袍,本被紫羅天雷燒焦了大半,亦是威能大損,再被這神光照來,立時就化成飛灰也似。
而這修士的法像,乃是一隻異獸之狀,此獸勝在身子長大,將身子一躬,就將此修本體護在身下,那青毫神光,其實是有八成被這隻異獸法像擋住了。
便聽得“呼呼呼”數聲,那異獸身子大放光明,就像那爐中的火炭一般,亮得耀眼,這道辛辛苦苦修成的法像,遂被這神光所破。百年修行,遂成畫餅了。
這林氏大修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這時他心中怎還顧忌什麼臉麵,隻盼著能保住性命罷了。
而他一邊化作長虹急急逃去,一邊心中痛悔不已,隻怪自己過於托大,小瞧了原承天的神通,而鬥法之際,更是馬虎大意,這才一錯再錯,如今傷損了法寶法袍,就連法像亦被毀去,卻又如何麵見林氏諸修?
心中大愧之下,也無顏去麵見林氏諸修,瞧去所遁的方向,卻是逃往中土了。
早在原承天首次動用紫羅天雷時,姬秋遠與姬秋遐已尋聲趕來,將此番鬥法,瞧了個清清楚楚。
二修驚歎之餘,心中更是敬佩的五體投體,那姬秋遠就拍手笑道:“此次極道之士的鬥法,承天定拔頭籌。”
而就在另一個方向,亦有三名修士隱在空中,隻是這三修與姬氏二修神情大不相同,剛才那場鬥法,已令三修眉頭大皺。
一修冷冷道:“此子不除,本族如何在仙會中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