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5章 迎賓納客禮

原承天大感好奇,就離了此間石室,來到聚靈幡處,先用目光掃去,發現那聚靈幡上,凝結著兩粒珠子,皆是晶瑩玉透,瞧來讓人歡喜。

這兩粒珠子一黃一青,隻有指頭大小,奇的是此珠既是靈氣所凝之物,卻絲毫感覺不到靈氣,唯有用神識探去,才知這珠子果真是精華內斂,珠中靈氣極沛。原承天心中不由想起“大道若樸”這四個字來,難不成這青黃二珠,便是此故?

隻是這二珠究竟為何物,原承天縱是玄承無敵亦不能識,他當初得了這聚靈幡之後,其身已在天庭,想這聚靈幡隻是為聚氣修行而用,以自己那時的大羅金仙修為,又怎能用得著?其後便是與魁神鬥法,誤毀飛升殿,因此這聚靈幡的妙用,他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罷了。

然而這聚靈幡既是昊天之寶,又怎能是聚來靈氣那麼簡單,如今看來,這青黃二珠另有玄機,竟是一時窺它不透了。

他將這兩粒珠子托在手中,以觀玄之法探它的根底,如今他有神識在身,再用這觀玄之法,那物事就好比是透明的一般,神識隻是輕輕一掃,心中立時恍然了。

原來這兩粒珠子所蘊靈力,竟相當於一名八九級真修之士的全身法力,而如此強大的法力聚於一珠,其性已變,已非法寶丹藥之屬了,隻因此物不見典籍記載,如何應用,隻能自個兒尋思。

在原承天想來,此珠若是催入法力,必可引發珠中靈氣激變,到時此珠必會爆烈開來,就如同修士的玄爆一般。而真修之士的玄爆已是非同小可,便是羽修之士也不敢掉以輕心,因此這兩粒珠子,可已與玄修之寶爭輝。

原承天心中就想到一個名字,幹脆叫此物為“玄靈彈”。隻可惜此行時間亦是倉促,一月時間,不過才凝得兩顆罷了。

而考慮到聚靈幡此次遠未展開,若是能將聚靈幡完全施展了,那時所能凝出的玄靈彈的威能豈不是難以想像,說不定連仙修之士亦能撼動了。

原承天心中欣然,就將這兩粒玄靈彈小心翼翼的收了,更用一道法訣將兩珠封印住了,免得此珠受到外界法力激蕩,忽然爆裂開來,那可就是糟糕之極。

回到魏無暇處,方真修已在那裏等候多時了,魏無暇此時方對原承天開口道:“此次無暇逞施胡為,教訓不淺,更蒙原兄相救,此恩亦不知何時才能報答。”言罷歎息不已。

原承天知道魏無暇向來狂妄,而一向因有天一宗庇護,自是無往而不利,此次逞強越界鬥法,才知道世間之事,並非真個能肆意妄為。而想來魏無暇之所以逞強,怕是也和自己大有關係。那魏無暇自是想壓自己一頭來。

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若是換了他人向原承天致謝,原承天自會謙遜,可對魏無暇,卻還是不可放縱了,便點了點頭道:“你有今日之悟,又何嚐不是一件喜事,隻盼你日後謹慎小心,循序漸進,也不枉我一番勞苦。”

魏無暇黯然道:“謹尊兄命。”

原承天深知此刻不必對魏無暇假以顏色,以免誤了他的自責自省之誌,對方真修將頭一點,道:“我等這就走吧。”

方真修原以為原承天最是和氣不過,卻不想原承天也有肅容之時,心裏竟是覺得又敬又怕,忙引眾人出了石室,經傳送門回到天梵大陸。

出了廢礦之地,眾人駕起遁風,向天靈宗趕來,也就是半日工夫,天南城已然在望,原承天也不入城,徑直往天靈宗而去,算算時日,此刻天靈宗必然是諸修雲集,那天南城反倒是一座空城。

離天靈宗還有五十裏,就見到空中有四名修士迎來,這四名修士皆著嶄新道袍,臉上三分喜氣之中,更有七分警戒之色。

此次天靈宗召集天梵大陸以及其他大陸諸修舉辦禦魔大會,著實是風光之舉,天靈宗的領袖地位也就此奠定。然而這次禦魔大會既是專為抵禦魔界,那魔修又怎肯甘心,上次雪神殿之役已知魔修機心一二,此次正會,又怎能無視?

這四修一來迎賓,二來也是警戒之意。

四修見到原承天,忙迎了過來,其中一修道:“宗主懸望多時,還請大修速進山門。”

原承天點頭應了,辭了四修,就往山門遁去,沒行數裏,又見四修來迎,如此一路上竟遇到四十名迎賓修士,此舉可知天靈宗待客之誠,亦是警戒心極重了。

近了山門,遠遠就見到荊道宗大袖飄飄,竟是親自出來迎接賓客了。而山門處聚集的數十名天靈宗弟子,卻是議論紛紛。

就聽有弟子輕聲道:“昨日南方大陸玄幽宗,極玄宗長老親至,宗主也隻是出了大殿罷了,便是前日羅華大陸七真宗長老來了,宗主也隻是迎出殿門,降了三階而已,今日有何貴客,竟使得宗主立在山門等候?”

便有人道:“聽說是天一宗有使來賀,隻怕唯有那天一宗,才有這麼大的麵子吧。”

那弟子笑道:“天一宗固然是凡界第一強宗,可此次出使者,不過是玄修之士罷了,宗主何等身份,怎能親自來迎?豈不是亂了規矩?那也顯得本宗太沒了骨氣了。”

“若是這般說來,宗主親出山門,為的是誰?”

此刻原承天已來到山門前,荊道宗那張陰沉沉的臉上,忍不住就露出笑容來,竟是離了山門,迎上前去,就此握住了原承天的雙手,含笑道:“承天此次說和三宗來歸,實為奇功一件,那玄和便笑我,此次不知要取出怎樣的禮物來謝你,總之是要讓我肉痛才是。”言罷哈哈大笑。

山門旁諸修見到荊道宗這般神情,簡直就是癡呆了一般,荊道宗自掌天靈宗以來,何曾見過他這般開懷大笑過?今日莫非是乾坤倒轉,天門已開不成?

要知道荊道宗素來喜怒不形於色,行事雷厲風行,禦下極嚴,最重法度,全宗上下,哪個不是既敬且畏?而天靈宗交到他手之後,勢力大增,威望更著,便說他是創宗以來,最有作為的宗主亦是毫不過分的了。

那創宗老祖的功勞固然是無人可比,可荊道衝中興天靈宗的大功,更是不可磨滅。因此別說是尋常弟子,便是素天問,古長老等,對荊道宗亦是禮讓三分。

此次荊道宗見到原承天,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諸多弟子怎能不奇?

就見荊道宗挽著原承天的手臂,緩緩進入山門,反倒是對天一宗真正的弟子魏無暇,也隻是微微點頭罷了,是親是疏,已是不言而喻。

魏無暇雖然生性驕狂,此刻卻是低頭斂袖,隻管跟著原承天罷了,隻因他心中明白,自己當初將原承天視為一生之敵,著實是自己狂妄無知,二人一天一地,又怎可相提並論。

荊道宗向原承天傳音道:“此次秘行,亦是讓你知道本宗的根基所在,那處不但是修士養玄療傷之地,亦是本宗狡兔之窟。與魔修此次大戰,可是非同小可啊。“

原承天見荊道宗如此心境,對魔俗大戰亦是憂心忡忡,而觀其話中之意,竟是不抱任何把握。不過細想來,此次雪神殿大戰,魔修不過出了十大魔神的虛識罷了,就折損了二十多名天梵大陸精英,若是那十大魔神真身齊至,也不知天梵大陸的仙修界會遭遇怎樣的浩劫。說不定大陸千年氣運就此一衰。

原承天道:“魔界若真的能破界而來,絕非天梵大陸諸修可敵,宗主的擔心絕不會錯了,而此事天一宗亦不可能袖手旁觀,隻是天一宗離此路途遙遠,一旦有變,就怕救應不及。“

荊道宗深以為然,道:“其實若禦魔修,非天一宗出頭不可,然而魔修偏偏隻在天梵大陸肆虐,不肯去那天一大陸攪事,想來用的也是個個擊破的法子,而本大陸修士實力,著實堪憂,竟是不知從何做起才好。承天可有妙策?“

原承天在荊道宗麵前,又怎會摭摭掩掩,立時道:“若依著天梵大陸仙修界的實力,最多隻能起到警戒之用罷了,在下的意思,此次與會諸宗,或可聯起手來,先定下各宗的警戒範圍,以防魔修破界,此為第一急務。“

荊道宗欣然道:“承天之言是也,此次禦魔大會,某也不曾指望能阻止魔修破界,唯盼諸宗同心協力,負起這警戒之職來,則吾心甚慰了。隻是諸宗雖來與會,卻是人心不齊,對那魔修的凶殘,更是懵懂,因此本次大會,亦盼承天現身說法,以警眾人。“

原承天道:“若有差遣,承天絕不敢辭。“

此時諸人已經來到大殿前,那殿上的“天靈地清“四字匾牌早被清洗的幹幹淨淨,此刻瞧來更是醒目。

此殿本是天靈宗曆代宗主辦公之處,後因上屆宗主私心,漸漸偏廢,荊道宗執掌天靈宗後,又重新將此殿啟用,以示稟承祖訓之意。

諸修來到殿前時,就見那殿前擁著十餘名修士,卻是隊列分明,分成兩股,就聽一人道:“南方大陸本由我玄幽宗為主,這座大殿,自該是由我等先入了。“

另一人卻冷笑道:“好大的笑話,有我極玄宗在,貴宗何時就成了南方大陸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