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元魂奪舍之後,自身的修為並不能盡數保全,而奪來肉身的修為也幾乎無用。並且元魂脫離肉身之後,亦不能維持多久,遲得一時,那功力就衰減一分。
陰老魔的元魂不遠萬裏,從天一大陸來到這天梵大陸,奪去陳玉瑾的肉身,定是有人暗中維持了,因此陰老魔的大半功力方可保持。
可是無論元魂維持的如行,奪舍之後,其功力最多也隻能是過去的八成罷了,因此陰老魔此刻修為隻是六級玄修。
本來就算是六級玄修,也高過原承天一籌,那六級玄修之境本就是玄修的一大關口,等閑難以突破,四五級與六級玄修,別看隻差了一二級,修為實力卻差出一大截去。
奈何陰老魔所遇之人,偏偏卻是原承天,其實力一直以來都遠超其等級,別說越級殺人,就是越境誅敵,亦是不在話下了。
因此這三道霞光掃及陰老魔之時,立時就有一粒黑珠遁體而出,陰老魔的元魂化物已然被逼了出來。
這粒黑珠雖隻有小指頭大小,卻是修士至強至堅的防禦之寶,黑珠上光芒一閃,迎上三道霞光,生生將這無界霞光抵住了。
原承天甫一出手,就逼出對手的元魂化物,自是大占上風,雙方的實力差距就如掌上觀紋,再也明白不過。
雖知這修士的元魂化物極難破殺,原承天卻一改往日心性,偏偏想試上一試。
他在天闕之中,連連得遇金鋥紫微兩大神光,煉成奇寶妙技,此刻雖未大成,也頗想一試究竟。
手指微動,已呈禦玄訣之式,這禦玄訣是為昊天四禦之一,遍觀凡界諸修,隻怕無一人習得,此訣可大大加強法寶威能,端的是禦器絕學。
禦玄訣手式既成,手中的無界之劍嗡聲大作,那三道無界霞光更是多了一道淡淡的紫色,再瞧那粒黑珠,已被這淡紫霞光逼得寸寸下沉,節節後退了。
陰老魔雖是情形極是不妙,奈何這元魂化物既被逼了出來,就算是想逃也是不能。若隻是將身遁去,舍了這粒元魂化物,一旦這元魂化物被毀,其肉身又有何用?
勉為其難之下,陰老魔隻能放手一搏,將袖中的震天印向原承天擊來。
原承天怎懼此寶,手中禦玄訣微微一動,那三道霞光就分出一道來,又將這震天印也卷了進去。這就是禦玄訣的好處了,那法寶的神光原是與寶物為一體,總要調動寶物,方可禦控神光,可有此禦玄訣在手,便是法寶神光也可隨意調用,“禦玄:”二字,可不是浪得虛名。
因此這震天印雖是祭了出去,可被這霞光卷住了,就如石沉大海,再也見不得半絲回響,陰老魔瞧得明白,別說這震天印了,就算是再有千百件法寶,那原承天仍然可依樣畫葫蘆,將法寶一一掃進霞光。
這是何等玄妙心法,陰老魔竟是聞所未聞,他原本已是心生怯意了,又見法寶無功,怎能不急,脫口叫道:“原大修,你我雖同為大修分魂,可往日並無恩怨,奈何逼迫若此。”
這玄修大士鬥法正急之處,卻開口討饒起來,顯見得陰老魔已知是絕路了。
原承天冷笑道:“單憑你勾結魔修,亂我凡界,便是十惡不赦之罪,今日我拾取你的性命,你又何必多說。”
陰老魔暗暗叫苦,若是以前的原身,倒是有無數手段與法寶與原承天對敵,可這奪來的肉身,偏偏窮酸之極,除了這震天印與一副金甲之外,再無像樣法寶,自己又如何能敵?
他長歎一聲道:“原道友,你今日奪我元魂,也是我的宿命,隻是那長生之道本就艱難,你我之路更是難上十倍,隻盼你日後得入仙庭,成就大業,也不枉我今日死在你的手中。”
說到這裏,那元魂法物與震天印就被他收在手中。
無界霞光原是被這兩件法寶勉強支吾住了,如今既無阻礙,三道霞光“刷”的一身,同時掃到陰老魔的肉身上去。
這區區玄修之身又怎能禁得住霞光之威,立時化成一道雲煙散去,而陰老魔的那道元魂,卻凝在空中不動,絲毫沒有遁逃之意。
原承天聽了陰老魔臨死前的最後一番話,雖是心中大動,可這道元魂卻不能不收,法訣起處,先將這元魂綽在手中,用一道靈符封住,放進物藏之中。
轉念尋思陰老魔這最後一句話,似乎大有深意,這陰老魔的平生經曆,或有可借簽之處,可此刻卻難吞噬了這道元魂,若想知曉答案,隻能他日再說。
此次能收到陰老魔的元魂,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但此事既與魔修相關,這家一時間便是回不去了,否則禍及家人,豈不是終身之憾?
略一沉吟,就向紀七遁去的方向追去,此魔既是往太虛宗,那倒不難尋到。
如今隻好采用逐個擊破之法,先弱及強,將這三名魔修盡數鏟除了,方能安然歸家。想到這裏,不由一歎,身在這仙修界中,果然是身不己及,在凡人眼中,那仙修之士最是逍遙不過了,哪知道卻有這許多苦衷,難對人言。
隻行了數裏,那銀偶已傳來音訊,已通知到了神秀宮弟子,神秀宮的弟子既知有大能魔修來襲,哪裏還敢在宗門停留,已是四散而逃了。
原承天聽到此訊,心中的一塊石頭也放了下來,就用傳字訣先將這銀偶收了回來,直奔太虛宗而去。
這太虛宗比神秀宮略大,也隻有二百餘名修士罷了,此宗實力原承天卻是不知,可既被魔修覬覦,此宗的命運,想來也是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正想再次動用傳送術,搶在那紀七的前頭,就聽見朱雀從藏字域中傳音道:“承天,這魔修在這天梵大陸出現,大非尋常,。這凡界免不得要掀起一股血雨腥風,此事你不得不管。”
原承天正有此慮,點頭道:“瞧這幾名魔修行事,像是要逐步將這天梵大陸的宗主占據了,其後目的,令人毛骨悚然。”
朱雀道:“正是了,這天梵大陸於凡界大陸之中,仙修之士最少,最弱,正是最佳的突破口,以本座想來,魔界或許是想在這凡界聚齊了勢力,打開魔界與凡界的界力,那時便可傾巢而入。“說到這裏,聲音中極是憂慮。
若是這魔界與凡界的界力真的被打破了,那可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且不談凡界再無寧日,那凡界的仙俗之輩,不知要被殃及多少,死傷之數,竟是難以估計了。
朱雀身為萬物共主,這天下生靈在她眼中皆是一般,本沒有魔俗之分,但若是戰端一起,無論魔俗,不知有多少人死於此役,她又怎能不痛心於此?
原承天道:“目前看來,魔修在這天梵的人數,雖不算太多,恐怕也不可能僅僅這數名魔修而已,隻恨在下勢單力薄,未必能阻攔此事。“
朱雀歎道:“承天隻管盡力而為便是,真要引發魔俗大戰,那也是世人的劫數,躲不過的。“
原承天心中凜然,朱雀既出此言,難不成那魔俗大戰,真的是不可避免了嗎?此朱雀此刻修為,雖不能預知後事,可這天下共主的一言一行,都是上天垂兆,又怎能不令人三思?
他在心中默想天梵大陸的地圖,找到了太虛宗的方位,原來這門離此地約有七千餘裏,這倒讓他鬆了一口氣了。
這紀七雖是魔皇,也不可能刹時就去了七千餘裏,自己與這靈偶一傳一送,定能搶在他的前頭了。
真言一祭,刹時就將靈偶傳送了過去,就此三傳兩送,等定下身形時,已在太虛宗的附近了。
奇的是這太虛宗並非深藏名山,而是在一座大都市之中,就見此城方圓約有四五千裏,在天梵大陸,著實算是一座巨城了。
舉目望去,那城中另有一城,這城中城靈氣十足,就在空中形成五彩雲霞,分明是仙修之士聚集的所在。
就聽朱雀道:“這太虛宗本座倒是知曉一二,此宗本與昊天十大仙族中的楊家大有幹係,原是楊家有名弟子犯了宗規,被打落凡塵,此人倒也堅忍,在凡界開花散葉之餘,又建了這太虛宗,自己雖是經兩百年苦修,重回昊天,就在這凡界留下這楊家一脈來。”
原承天道:“這麼說來,這楊家亦是仙族血脈了,為何此宗零落至此?”
朱雀道:“這太虛宗的老祖既與凡人相配,經這數千年歲月,這仙族血脈也就難以傳承了,而此宗老祖留下的無上功法,也唯有擁有仙族血脈者可以修行,如此兩難,此宗又如何能得以興旺?”
原承天道:“原來如此。”
朱雀道:“瞧這城中城的氣像,倒有幾分皇家氣度,看來這楊家後人必是這凡界國度的皇帝了。”
此地已非大陳國所有,而是天梵大陸另一國,原承天細察地圖,此國果然是叫昊楊國,有此一個昊字,應該是不忘昊天之意。
仙修之士若想在凡界開國,實在是輕而易舉之事,也正因為此故,這太虛宗的宗門就立在都城之中了。
這太虛宗立宗何處,本來是不必理會的,然而若是與魔修鬥起法來,豈不是要殃及凡俗百姓?本來原承天隻要將紀七攔截住了,再去太虛宗尋出那魔修來,便可了事,如今隻怕要費一番手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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