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島上的熟人就是陸沉星了,原承天的禪識中發現陸沉星竟在此處,自是歡喜之極。可再在人群裏細細找去,卻沒發現獵風與龍格非的身影,而白鬥也顯然不在島上。
原承天心中陡沉,不想陸沉星既與獵風等人失散了,雖然心神中並無不安之像,想來獵風與白鬥此刻應該無恙,可原承天的心中,還是難免七上八下。
他將遁風一緊,就向那小島急急衝去,等離那些妖修還有二三百餘裏時,已有妖修發現了原承天的蹤跡,僅憑此事,就可知這群妖修之中,最高也隻是四級罷了,殊不足慮。
隻是這海中妖修少說也有數萬,將幾十名真修之士困住,卻是綽綽有餘了。
既發現原承天的蹤影,立時就有諸多妖修湧上前來,攪得那海水翻騰激蕩,水霧彌漫,而在水霧之中,就有諸多法器內丹,齊齊向原承天襲來。
原承天隨手從物藏中抽出剛得的那件金槍,禪識逼將過去,先將此寶標識了再說,這金槍雖殘留有先前主人的一點靈識,可那妖修的殘存標識怎能及得上原承天的禪識?自是一標而就。
這邊標識既定,就將金槍祭在空中,就見那道道槍芒迎上了前方無數法器。這槍芒好不犀利,若遇尋常法器,自是絞得粉碎,而這群妖修之中,又苦無高級妖修,哪裏有什麼厲害法寶。
是以單這一柄金槍,可就抵住了數百件法器去。
這自然也是因為原承天禦器有術,同樣是這把金槍,在原承天的手中,那威能何止翻番。
原承天之所以動用此寶,也是為了想尋出這等蠻荒法寶的奧妙來,在禦使這金槍之時,原承天再將禪識在這金槍上掃來,隻見此金槍上亦是符文眾多,可惜卻不像天越鉤那般,銘刻有無界真言了。
而細辯那槍身上的符文,卻也並無出奇之處,不過是一些古老符文罷了,原承天大約也能辯出七八來。
原承天不禁微微覺得有些失望,他初見此槍時,原是想能再發現一兩字真言來,現在思來,這想法過於貪心了,那無界真言,哪裏是那麼容易尋得的。
眼中瞧著那空中的諸般法器被這金槍的槍芒削的如天花亂墜一般,原承天心中一動,趁著這現在對手較弱,而又是法器眾多,何不讓那兩隻淬金蟲出來試煉一番?
這些七寒海中的妖修法器雖無多少可觀之處,可總也是本地域的五金之器,自己若想培育淬金蟲,又怎能錯過了。
當下就急急喚出小青和小白這兩隻淬金蟲來。
這兩隻靈蟲自被孵化以來,就不曾出過金塔,此刻來到這外麵世界,皆是顯得興奮異常。而那空中五金之器的異種味道,更是讓二靈蟲喜不自禁了。
那小青還算穩重,在空中停住了,先用靈識去探那空中的法器碎屑,哪件可食,哪件可口,總要先辯明了再說。
小白卻怎理會這等閑事,立時就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塊法器碎片撲去。將口一張,就將那法器的碎片咬下一塊來。
等到那小白將這塊巴掌大的法器碎片吞噬一空,小青方才選中一塊,卻是深海異種五金之器珊瑚金,這小青的胃口倒也是挑剔了。
其實這二靈蟲的吞噬速度極快,雖瞧它們目前的體積隻有指頭大小,可噬金之能卻是天下無雙。那法器碎片被這二靈蟲吞下之後,很快就化成道道金氣從二蟲的身上散去。隻是這五金之器中的靈氣卻被靈蟲留下。
正因這二靈蟲噬金隻為吸取靈氣,是以若是五金之器足夠,那怕是讓它們吞噬個百八十年,也是一刻也不會停的。
原承天擔心這淬金蟲過於脆弱,也不敢讓它們離開自己左右,又要使他們飽食五金,因此也不敢行得太快。
好在對手委實不強,這金槍已是足夠應付了,不過為保證萬無一失,原承天幹脆將那件天越鉤也祭了出來,或可趁此時機,看看能否有機緣悟出那鉤上的真言來。
而在開戰鬥法之前,原承天已然向陸沉星傳過音訊去,陸沉星見是原承天殺到,又怎能不喜。
隻是激戰之餘,也來不及細問端祥,陸沉星與原承天匆匆說了幾句,就領著那島上的修士前來接應了。
這些修士約有三五十人,其中還有兩名玄修之士,雖然圍困此島的妖修並不算強,可諸修尋思,若離了此島,卻該去何處立足?而在海中與妖修交手,自是不占任何便宜的,因此就守定此島,不讓那妖修近島罷了。而這妖潮看似沒完沒了,諸修心中自是不安之極。
如今諸修見有人殺至,也是不以為意,以為又是一名修士路過此處,大家皆是仙修之士,自是要彼此照應的,因此也就殺了過來。
在諸修與原承天合力之下,這島邊的妖修自是不敵,也就十來分鍾,原承天已與諸修會合了。
陸沉星當先搶了過來,滿臉皆是歡喜之色,道:“能在此處見到原兄,直如恍若隔世。”
原承天卻將眉頭一皺,道:“怎的就你一人,龍兄他們何在?”他最關心的當然是獵風與白鬥,可問及的卻是龍格非,這也是原承天世情通達之處了。
陸沉星微微一笑道:“此事且不必理會,總之龍兄等人絕無危險就是。”說罷拉過一名修士來,與原承天見禮。
原承天既見陸沉星如此說來,雖是好奇,卻是大大的放心了,。他知道陸沉星最是急智多變,他如此行事,也定有他的用意在。
那被陸沉星拉過來的這位修士是位玄修之士,正是這群修士的臨時領袖了,此人遠遠瞧見原承天以一柄金槍,就殺得諸妖修望風披糜,自是從心底裏欽敬起來。
而諸修也皆是識貨的,這位原承天原道友雖然也隻是初級玄修罷了,可靈壓之強,氣場之大,一萬名初級玄修中,也尋不出第二人來,而原承天的禦器之術,那更是十足十的真實實力了。
原承天與諸修寒喧畢,問及諸修的打算,諸修皆是茫然,在這七寒海中轉了數月,眼瞧著天闕之期將近,也尋不著天闕的絲毫蹤跡,如今又被這妖潮困住了,別說去尋天闕,就是離了此島,隻怕也是不能了。
那位領頭的修士就道:“哪裏能有什麼打算,不過是挨得一時便是一時,這妖潮一日強過一日,也不見有絲毫的衰減,卻該怎麼處?”
原承天道:“現今有兩處海島,都被困著修士,其中一處約有五百名修士,另一處則是三四千人之多,若是我等能合在一處,任他如何妖潮,也是困我等不住,諸位道友與我同去如何?”
陸沉星道:“這是自然,難不成守在這裏困死不成?”
不想那領頭的修士嘿嘿笑道:“陸兄,你平時也倒聰明,怎麼此刻就糊塗起來?現在這七寒海各處,哪裏沒有妖潮,若是我等離了此島,能與眾修會合,那自然是好,可若在海中出了意外,卻到哪裏叫屈去?”
陸沉星奇道:“在海中雖是會有凶險,可我等隻要齊心協力,還有什麼妖修能阻得我等?”
這領頭的修士隻是搖頭,他歎道:“陸兄,前幾日有位道友也是非要去那人群更多的海島的,此刻卻又怎樣了?你昨天也是見到,分明有一名妖修就拿著那道友的法器在那裏耀武揚威。這位道友可不是就殞落了嗎。”
這番話說來,就有幾名修士點了點頭。說來這海島邊的妖修數目雖是不少,倒也不是十分的強橫,尤其是能上岸攻擊的妖修,更是少之又少了。因此便自是有人覺得,守住了這海島,豈不是強過了去別處冒險?
就聽那領頭修士又道:“陸兄,你也是前幾日剛剛上島的,怎不知這島外的凶險,你上次不是提過遇到一名七級妖修嗎?也虧得那七級妖修另有要事,才放過你等罷了,若是再遇此妖,這邊數十條性命,豈不是都斷送了?“
陸沉星見他說出這番話來,已知是勸說不得了,再去問其他修士的意見,也就隻有兩位修士願意離島與大群修士會合,有一大半都是不肯隨原承天前去的,另有一小半人,則是猶豫不定,後見大半人都不肯去,那念頭也漸漸定了,也不肯前去了。
到最後,那二名原先答應離島的修士也心虛起來,這二修覺得,既然諸修卻不肯去,那麼這離島的風險可見得是十分大了,這多數人的意見,再也不會錯的。
原承天心中暗暗歎息,這各人的命數,說來是由天而定,其實這個人的脾氣稟性,又怎能少得了影響。諸修這段時間承受過強橫妖修的襲擊,覺得困守此島,也不見得有什麼壞處,便也就想落個安穩,雖然前途渺茫,卻也好過去海中送死了。
原承天與陸沉星無可奈何,隻得雙雙離島,那領頭的修士還想替二人送行,陸沉星當時便回絕了。
二人也不停留,就徑直離島而去,那妖修不過剛剛退去,此次雖見有人再闖出來,也是來不及聚集,讓二人輕輕鬆鬆就離島數十裏了,也算是突破了包圍。
原承天此刻再問起龍格非等人的下落,卻見陸沉星微微一笑道:“好教原兄歡喜,那天闕已被龍兄找著了。“
(中考最後一天,行百裏而半九十,同學們加油。)
(今日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