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正在驚駭間,就見那一道青影閃來,正是朱雀出了金塔。
朱雀前幾日還是三級真修,此刻兩道分身合體,赫然己是七級真修了,而細瞧其麵容,則比先前略顯成熟,那十七八歲的少女風致,則是再也尋不著了。
就見朱雀柳眉微擰,急聲道:“道友速隨我來。”伸手一指,原承天手中那團火焰已到了朱雀手中,就將此火向空中一擲。
這火焰擲到空中,就化成一線火焰,直直的向前伸去,此速之快,哪裏能讓人瞧得真切。朱雀再向原承天一指,原承天身不由己,就隨著朱雀踏上那道火線,朝那巨浪湧來的反方向急急的遁了去。
這雙足踏上火線之後,就覺得耳邊生風,這身子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如箭似星,劃破長空而去。
此刻原承天與朱雀的速度,已遠遠超過了靈障的極限,可那身前卻未能形成半絲靈障來,可見那腳下的焰線,早將靈障燒化,因此原承天與朱雀的遁術也就不受任何限製了。
身後巨浪雖是追趕不及,可原承天總覺得天空中似有一雙利目,正冷冷的瞧著自己的後背。而這雙利目就像似團火焰,總在後背三寸處燒灼,無論原承天的速度如何快,也擺不脫這灼熱之感;這利目又像是一把無物可禦的刀鋒,似乎隻差那麼一點,就可以劈進原承天的肌膚了。
原承天心中驚呼道:“這神蛟的一點神識,竟是犀利如斯。”
此刻朱雀所行的正是太一火遁之術,而若非此術,又怎能擺脫得了神蛟神識的掌握,那七級妖修的神識,若是想取玄修之士的性命,豈不是易如反掌?
朱雀在遁行之際,口中仍是不停的傳來句句真言口訣來,這也是朱雀實在是來不及製成傳功符了,隻能口述真言,以便原承天盡快掌握這火遁之秘。
也虧得原承天的玄承著實了得,這朱雀所傳之真言,入原承天之耳,則入原承天之心。而其中的諸般變化,則與他昔日玄承一一印證,如此朱雀說的一句,原承天就悟得一句,其中玄妙之處,倒是用言語難以形容了。
要知道那太一火遁術或可算是天下第一的遁術,而其所用之真言,亦是古老之極,是為開天辟地之時,那天地自生的真言,而世間諸多真言,也是由這種古奧真言變化繁衍,方才能蔚然大觀。
也虧得原承天所學真言極多,這才從葉而枝,由枝而幹這般反推過去,方能及時悟出朱雀所授真言的奧妙來,這其中若是缺少了一處,則是再也無法領悟其中奧意的。
原承天的每項玄承,都是其曆經艱辛,甚至是冒著生命危險所得,之所以有今日傳功之易,卻是他數千年之積。別人隻瞧著他此時學得容易,卻不知他背後下的苦功。
隻可惜這太一火遁術雖是天下第一,可一旦朱雀離開了,這頂級火遁術就再也用不上了,庶幾淪為屠龍之技。
那朱雀一邊禦使這太一火遁之術,一邊向原承天傳授遁術秘訣,而在朱雀的頭頂數丈處,則顯出一個紅羽錦禽來。
這紅羽錦禽自然就是朱雀的法像,卻見這紅羽錦禽有三四丈高,兩翼張開時,則有十餘丈長。每次那身後的神蛟神識壓過來時,這紅羽錦禽都會大發紅光,將那神識再逼出去。
以朱雀此刻的修為而論,絕非這神蛟的對手,可是雙方若是拚起神識來,則朱雀遠遠勝之了。這是因為身後的這點神識,最多不過是神蛟所有神識的百分之一罷了。
不過考慮到朱雀化身逾千,卻能使每個化身的神識都可壓製住這神蛟的百分之一的神識,則朱雀原身神識之強,幾乎是無法想像。
如此一路行去,那身後的神識見漸漸追趕不上,又實在是突破不得朱雀的神識,隻能鳴金收兵,忽的掉頭,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承天不用動用禪識,已知其故,原來他覺得身後一鬆,那種無盡的壓力頓失,全身上下,也不知怎樣輕鬆才好。
恰在此刻,朱雀已將最後一句真言授畢,她輕輕舒了口氣道:“僥幸,僥幸,本座本以為以此刻七級真修修為,或可擺脫此蛟的神識,哪知卻還要因緣巧合,這神蛟果然不愧為這七寒海之主。”
原承天道:“前輩是說,那神蛟另有要事纏身,才無法盡力追來?”
朱雀道:“這神蛟此刻應是逢到了強敵,因為追蹤我等的這道神識也就來不及加強一二,否則這神識的威能隻需提高一二成,今日你我怕是難逃此劫了。”
原承天道:“想來這也是前輩福緣所致。卻不知那能令這七級神蛟也不敢大意之人,又是如何的大修了。”
朱雀道:“左右不過是這幻域中的某位仙修之大士罷了。看來是有仙修大士,想打這隻神蛟的主意了。隻是今日能逃過此劫,實是僥幸,以後你在這七寒海中呆得一日,都不可大意了,那太一火遁之術,也需立時修來,否則再遇此蛟,隻怕我也幫不得你。”
說話之間,原承天細細辯去,發現朱雀的目中神光黯淡了不少,剛才那一陣急遁,朱雀身兼三任,著實消耗不少,尤其是與這神蛟的神識對撼,更是大傷元氣了。
就聽朱雀道:“本座此次入塔,或需三月之久,這段期間本座難以助你,道友好自為知。”
原承天這才知朱雀此次損耗,隻怕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厲害,忙揖手道:“外間之事,晚輩定可竭盡全力。”
朱雀微微點了點頭,將身影化成一道清風,掠進原承天的金塔之中去了。
原承天不敢停頓,也不將腳下的神火收起,就依著剛才朱雀所授之法,試著修行這太一火遁術來。初時那遁速也隻尋常,可隻過了片刻,這遁速就愈發的快了起來,也就盞茶工夫,便到了通常遇到靈障時的遁速了。
遇到遁速靈障時,才顯出這太一火遁的真正妙處,原承天心神中默運這無上秘訣,就覺得那身前剛剛出現的阻力瞬間消失去了。不過沒等片刻,那阻力複又重生,如此反複十數次之多,原承天才真正掌握了這突破靈障之奧。
就在他禦火自如,盡享這極速之妙時,從海中升出一物,直直的向他劈了過來。這物事有兩丈多粗,彎曲自如,似蛇似龍,其身覆蓋的鱗甲銀光閃閃。
原承天剛擺脫神蛟的神識,忽見這酷似龍蛇之物,當時就驚出一聲冷汗,再加上他此時的遁速快極,被這一物掃來,再也來不及閃避了。
百忙之中,原承天手急眼快,就從那“藏”字真言所形成的界域之中,將那件龜妖褪甲取出,擋在胸前。這件事說來冗長,其實也隻是一念之間罷了。
這玄甲雖是未經煉製,尚不能運用自如,可憑此物之堅,想來應該能抵住一擊了。
這玄甲剛剛在胸前橫陳了,那物已然掃來,原承天原以為這樣的碰撞必然震動不小,或可使肉身有所損傷,因此也同時運行起風月之體來。
可是那玄甲隻是微微一動罷了,而原承天的雙臂,也隻是微覺震動,這兩丈多粗的物事雷霆般掃來,其動靜也不過是如輕風拂麵罷了。
原承天既驚且喜,驚的是這如此巨力掃來,這玄甲舉重若輕,禦之甚易,大違自己向來玄承,喜的自然是這玄甲之能,亦是大大超出自己的預料了。
看來這萬年玄甲,必有其神秘之能,日後煉製之時,定要備加小心了。
那海中物事被這玄甲一擋,所承受的反震之力卻是非同小可,就像那本該由原承天承受的力道,也盡數被這海中妖物承受了一般。這妖物深知厲害,又怎敢露麵,將那長尾一縮,就此深潛海中。
原承天此時已動用禪識掃去,知道此妖不過是五級妖修,殊不足道。當下也不理會,就將這太一火遁術收起,換了萬裏踏雲之術,緩緩向前遁去。
他之所以循著這方向前去,乃是因為他的心神之中,隱約覺得這方向極可能遇到獵風,這種微妙的預測之能,亦是禪識的妙用之一了。
如此行不過百裏,忽覺鼻端一股腥風飄來,而在這濃濃的腥風之中,則散布著各種靈息,這靈息好不雜亂,若想一一分辯,又哪裏能分辯得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有大批妖修剛剛從這裏路過。
這七寒海中既生妖潮,那麼必定是全海震動,有大批妖修出沒,也是尋常,然而原承天很快發現,這群妖修前去的方向,卻不是火山島,亦不是朱天聖果島的方向。
難不成這七寒海的其他所在,亦有仙修之士出沒?原承天毫不猶豫,就循著這股靈息追了過去。
這路仙修之士既是遇到自己,便是有緣,若有危急,自己又怎能坐視不理?自己雖負有救助火山島的修士之責,可別處的修士豈不也同樣都是性命?
原承天就算是用這萬裏踏雲之術,那速度也遠超這海中諸多妖修了,因此隻過了片刻,就遠遠瞧見前方一群妖修浩浩蕩蕩,掀風作浪而行,而在極遠處,則隱約可見有一座小島,看來這座小島,亦是有修士被妖潮所困了。
原承天將禪識向這座小島一掃,不由的喜出望外,因為那島上數十名修士之中,赫然有名修士的靈息無比熟悉。
(屠龍術,是指威能強大而難得一用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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