Իl�vq曾羽翰動用物藏之術,將那銅缸連同缸中靈液,玄玉,縮成米粒般大小,托在手掌之中,交給了原承天。
原承天連忙謝過了,將此物放進金塔,自有玄焰料理。
出了這間培玉石室,曾羽翰又領著原承天來到另一石室,此石室比剛才那間大出不少,還未走近室門,就聽到室中傳來奇異之聲,如劍在匣中,為虎嘯龍吟之聲,更有電閃雷鳴風嘯之音。
原承天知道陣旗的培育之法與培玉之法不同,需在小小的空間中設置五行變化,使陣旗接受風火雷電等諸般曆練,如此方可百煉成靈,禦控陣法。
曾羽韓讓原承天退後數步,道:“道友小心了。”
見原承天退到身後,這才發出秘訣,啟動石室門戶,那石室大門極是厚重,門上更銘有法訣無數,卻見大門吱呀而開,當門縫微啟之時,便有一道閃電循縫閃將出來。
曾羽韓早有裝備,將手中折扇輕揮,將那道閃電收攏了去,同時扇頭向門戶一指,一道青光手將進去,門外內異音頓時全消。
此時石門緩緩打開,隻見那道青光猶自在石室中盤桓不休,室中到處都是電光亂閃,發出滋滋之聲,更兼有風雲環繞其間,其光芒分為五色,分按五行變化之色。
原承天抬頭瞧去,隻見石中放置著一塊巨大玉石,插著六十四麵陣旗,旗杆晶瑩如玉,卻是采五種異金合煉而成,旗麵則是用天一幻域中的九色寒蠶絲所製,這九色寒蠶原承天聞名已久,卻無機緣對已一見,如今見這曾羽韓所贈陣旗,竟是用九色寒蠶絲所製,不由得暗暗驚呼,這六十四麵陣旗著實不俗,實為一件異寶。
曾羽韓笑道:“這陣旗我到手之時,其旗麵用的是金絲銀線,雖也算不俗,可我那時手中恰有九色寒蠶絲,便將其替換,合著那五種異金合煉的旗杆,恰成九五之數,劉老弟說我太過奢侈了,可在下覺得,非如此不能完全發揮八曜天庚陣法的威能,道友以為然否?”
原承天道:“用九色寒蠶絲製成陣旗,的確是有些奢侈了,常人能得到方寸般大人小的寒蠶絲帛,就已是福緣不小,必定倍加珍重,秘藏府庫之中,前輩卻以之製成陣旗。”說罷搖頭不已。
曾羽韓哈哈大笑道:“道友有所不知,八曜天庚陣原有些偏向金火之屬,有了這九色寒蠶陣旗,可補其缺水之憾,更妙的是,九色寒蠶絲的天生寒氣,更增陣法威能。我且讓你瞧一瞧。”
說罷取出一柄尺長的法劍,向那陣旗上擲去。
這柄法劍亦是精光閃閃,其所用資材雖不算如何珍貴,可也算是真修法器中的上乘之作了。
卻見法劍懸在陣旗之上後,曾羽翰道一聲“起”,六十四麵陣旗齊齊從玉石上升起,圍著法劍轉動不休,曾羽翰念動法言,陣旗立時升起一團雲霧,其中的凜洌寒氣便四散開來,這寒氣因受曾羽翰的法言約束,局限在方寸之間,寒氣擴散範圍著實有限,但饒是如此,空氣受這寒氣所逼,竟傳來冰裂之色。
原來這空氣也被凍住了,原承天雖是風月之體,也不禁打了個寒戰。這才知道這寒氣非同小可。
要知道他的二重風月之體,原本已不在乎寒暑變化,就算是在烈火寒冰之中,也是如沐春風,如今並不曾正麵受這寒氣,卻已是禁受不住,普通修士若處此地,地情可想而知。
就算曾羽翰也不敢掉以輕心,他身上的法袍無風自動,已啟動防禦之能,抵擋這驚人寒氣。
正在這時,那陣旗上的法劍無聲無息的綻裂開來,而劍上裂紋越來越多,最後其紋已細密到無法辯識,曾羽翰將法訣一收,雲霧散去,那法劍已是碎成粉未之狀,一絲絲一縷縷的化去了。
原承天讚道:“法劍尚是如此,若是肉身正對這寒氣之威,豈不是立時命喪?這九色寒蠶威名不小,如今方知傳言不虛。”
曾應翰也是得意,道:“如此方知我用九色寒蠶絲製成旗麵,應該不算太奢了吧。”
原承天道:“前輩製器之能,晚輩望塵莫及。”
其實曾羽翰的心情倒不難理解,原承天製器之時,又何嚐不是力求完美,否則他當初為了煉成本命燈,就不會犯險進入冥界了。
曾羽翰道:“從現在開始,這六十四麵陣旗便歸道友所有了。”將袍袖一卷,收起陣旗來,交給了原承天。
原承天道:“今番連得兩件異寶,實為望外之喜,在下這椎交易,可是大賺了。”
曾羽翰道:“這世間原本就沒有絕對公平的買賣,得失之間,端看個人的感受罷了,我得道友之贈,若終能製成消煞玉液,消除羽仙的絕大隱患,那是任何法寶也換不來的。”他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來,想來是因想到廖羽仙終於能渡過此劫,也不枉自己多年勞苦了。
原承天深知男女修士之間的感情,無關月風,卻比世間普通情侶更為堅定纏綿,心中不由念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對曾羽翰與廖羽仙的兩情相悅,百般豔羨起來。
那曾廖二人已是相依百年,自己與九瓏卻因生死相隔,緣悋一麵,不過好在九瓏如今已非凡體,終於可修長生之道,但不知日後重逢之後,能否像曾廖二人這般“與子偕老”了。
曾羽翰卻不知自己的贈旗之舉,卻引發了原承天的心事,他道:“這兩件物事既是交給了道位,這根交易便算了成了,宗主吩咐,令我交割完之後,就引你去見他,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原承天知道既來到月華宗,與宗主免不得要見上一麵的,便道:“謹奉尊命。”
二人出了納珍洞,卻不急行,緩緩來到月華峰上,曾羽翰道:“道友此次前來,機緣倒是不俗,若是再遲了數日,宗主就要閉關苦修了,便是我等,日後這三五十年,也難見宗主一麵。”
原承天想起曾羽翰說過的”天大喜事“,心中忐忑難安,此次麵見月華宗的宗主,必定會提起此事了,若是宗主開口邀他入宗,他又該如何拒絕?而以月華宗宗主的身份,自是令出如山,那怕是閑談數局,也是無上法旨。
留在月華宗自然有不少方便之處,但一入宗門深似海,哪能像以往那般逍遙自在?
正自思忖,前麵已是大殿了,曾羽翰立在殿外,卻不敢擅入,而是請執殿修士前去通報,片刻宗主傳下法旨來,令曾羽翰攜原承天前去拜見。
這番通報回複不過是宗門中常見禮數,亦是各宗門宗主立威的通常手段,可是原承天瞧在眼,卻是沒來由的厭煩起來,凡世間講究這些俗禮也就罷了,仙修之士,又何必如此。
隨著曾羽翰步入大殿,隻見大殿兩旁站著十六名值殿修士,男修女修各為八人,皆是真修修為,見到二人入殿,那些女修皆是麵露笑意,不停的上下打量原承天,若非宗規森嚴,隻怕早就交頭接耳起來。
而那八名男修,投向原承天的目光則又複雜了許多,有那豔羨不已的,有那不以為然的,更有一名男修投來憎惡之色。
原承天抬頭為去,隻見大殿正中放著一張巨大的青玉椅,椅上銘刻法訣無數,內藏無上玄奧,這把青玉椅,分明也是一件法寶了。
隻是此刻椅上卻是空無一人。
原承天雖不曾投入過宗門,也知道這宗主故意姍姍來遲,也是禦人之術的一種,是想以此顯出身份尊貴,與眾不同。此事雖為常情,可原承天還是寬得不自在起來。
忽聽殿後傳來笑聲:”來的可是原道友嗎?本座這幾日的耳朵裏可被原道友的大名塞滿了,卻不知是如何的少年英雄,本座那些玄修之士,可讚得你夠了。“
說話之間,自有一股強大靈壓向原承天迫來,原承天知道對方已是極力收斂了,但羽修之士與真修之間,隔了兩重境界,便是極力收斂,真修也是禁受不住。
那些值殿修士忙急運心法,抵禦這強大無匹的靈壓,本以就算他們竭盡全力,也不可能禦禦羽修的靈壓,好在他們身穿的法袍乃是特製,仗此法袍護身,方可無虞。
原承天卻是完全以自身修為,抵禦靈壓,他縱是修成風月之體,也寬得心跳如鼓,體內的真玄就像開水般沸騰起來。
他本以為宗主語音落地之後,便不必再受此剪熬,哪曾想等那宗主轉到青玉椅前,那股靈壓仍是未見消散,他心中打了個激靈,暗道:”原來這宗主,竟是考較我起來了。若是我能受得了這番試煉,他是不是就會邀我入宗?“
想到這裏,就將那風月之體散去,四周的靈壓頓時如排山倒海般湧來,體內真玄頓時被壓迫出來,一口真玄之火噴出三尺之遠,而隨著這口真火,就是一口鮮血了。
為了讓宗主瞧輕,原承天這番做作受苦不小。而四周的值殿修士見到此景,目中皆露出不屑的神情來。原承天瞧在眼中,心中暗笑,若是那宗主也是這般想,這入宗之議隻怕就可擱起不提了。
(自0357--0362章的章節名,調寄如夢令,自是不按平仄,胡填一氣,為方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