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原承天暗道:“果然是定天鼎。”口中卻訝道:“卻是何種寶物?在下委實猜他不到。”
他之所以立刻想到定天鼎,隻是因為他自從被姬驚舞授予定天鼎的禦控之術後,對定天鼎的威能已有較多的了解,此鼎雖被赤晴奪去,可此物乃是昊天之寶,並非人人皆可禦控,葉驚海雖與此寶分離,卻仍可遙控,因此葉驚海仍可以此寶摭敝其靈識。
而葉驚海如此得意,也更讓原承天確定此念,想知道其他人在知道定天鼎被人奪去的情況下,絕不可能想到此物,葉驚海自然也是斷定原承天想不到此鼎身上去。
隻是葉驚海萬萬沒有想到,原承天對定天鼎的威能,竟已是了如指掌了。而其思維更是跳躍百變,從不會受任何法則拘束的。
原承天忽然想起,姬憐舞傳授自己定天鼎的禦控之術,隻怕沒安好心。
定天鼎有如此威能,豈能不讓人動心?姬憐舞授此密術,莫非就是想讓自己與葉驚海勢成水火?以姬憐舞與葉驚海之間不可化解的仇怨來看,這種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原承天暗暗搖頭,姬憐舞雖是仙修之士,可其想法行為,卻慧黠如此,仍不脫凡間女子的行徑,可見仙修界那句流傳千古的古諺“魔修難纏,女修莫惹”之句真個是顛撲不破了。
隨後葉驚海笑道:“那件寶物,就是定天鼎。”
在已知答案的情況下,若想再做出萬分驚訝,百思不得其解之狀固然是需要演技精湛,亦需要強大之極的心理方可,否則極易當場笑出聲來。
好在無論是演技心理,原承天都堪稱一絕,此關倒也很容易就過了。
至於葉驚海提及的,是否將此法言現在就授與其他修士,原承天則明言不必心急,這法言的秘密若是不幸泄露,其禍不小,而眾修雖同是被拘於此,可千百個人中就有千百個想法,若有人希圖以此法言秘密來換取性命,也未可知。
葉驚海道:“既是如此,那便等到五百名修士湊齊之時,才行此策不遲。”
原承天道:“若是浮塔會眾,自是可以相告的,木甄二人的關押之所,道友可曾找到?”
葉驚海道:“說來奇怪,我遍尋了這裏整個空域,也沒曾見到他二人的身影,難不成那個林姓鬼修已將他等殺害了?”
原承天道:“若是如此,此恨如何能消?不過想來事情不該至此,這二人或許另有隱秘的關押地點,和我等乖乖受擒相比,木甄二人反抗頗烈,林姓鬼修定是將他二人嚴加關押才是。”
葉驚海道:“就算如你所推測的那般,仍需盡快找到他們才是,否則到時大家行動起來,卻獨缺木甄二人的話,未免是一大遺憾。”
原承天道:“我理會得,此事還請葉道友多多努力才是。”
“諾。“
如此一連過了數日,原承天與葉驚海這裏,一直是無人理會,二人所在的房間雖被設了禁製,可此禁製也隻是草草一設,像是出自那些低級修士之手。
或因此地本就是一件空間法寶,且被關修士人人皆被靈符困住,又有兩名七級鬼相坐鎮,種種緣故,使得修士的看管極是疏鬆。
不過除了原承天與葉驚海之外,其他修士的確乖巧的很,這些人既被靈符束縛,便個個如泥雕木偶一般,讓坐便坐,讓行便行,哪裏有絲毫主見。
這幾日原承天與葉驚海的屋裏亦塞來七八名修士,其中有一人竟是浮塔會的成員,原承天解了此人的靈符,將自己製成破解法言一事告之,此人自是歡喜。
至於在其他各處,葉驚海亦發現不少浮塔會眾,他借助定天鼎之力,以其陰識遍遊整個空間,幾乎是無處不去。一旦發現浮塔會眾,便解其身上靈符,並以法言相告,同時約定時機一到,就同時行動,各自以法言解開身邊修士的靈符。
奇怪的是,木甄二人的身影,卻始終不曾發現,看來若非二人被殺,就是這空間必定是另有隱秘之處,難以被人窺知。
這幾日被捉的修士越來越多了,並且每次有修士被送進來,皆是成群結隊。這其實倒也不難解釋,二層浮塔的修士本就等級低微,總需花些時日,才能尋到門戶所在,而這些人憑一已之力,是無法突破門戶的,隻能聚齊人眾之後,方能有所突破。
這也便是越到後麵,修士被捉越來越多的緣故了。
進入二層浮塔中的修士不亞萬人,能夠找到門戶,並且能夠突破的修士,總不會少於千人,何況就算修士的能力不濟,隻要能與其他修士聯手,總可以成功突破門戶。
這樣看來,千陰法師等人要想湊齊五百名修士,倒也沒那麼困難。
這一日,葉驚海忽然向原承天傳音道:“此處已有修士四百九十餘人了,所缺數額,想來隨時可以湊齊。”
這幾日修士被捉的速度的確是越來越快,幾名修士的空額那是極易補充的。
葉驚海告知原承天這個消息,自是想問是否將啟動法言,以便對青袍鬼修等人以反戈一擊。
原承天卻急言不可,他道:“我等人數雖眾,可皆是等級低微之士,無論如何也傷赤晴二人不得,而此二人縱被我等圍更,亦可可輕鬆應對,雙方實力之差,想來道友深知。”
葉驚海自然也明白雙方實力的差距,在巨大的境界等級差距麵前,人數的優勢其實不值一提,仙修界的規則便是如此。
葉驚海道:“那麼在道友看來,何時行動方有成功脫困之效?”
原承天道:“自然是離開光域,到達浮塔其他層再說,否則我等就算僥幸脫出這裏,也未必能出得了光域。”
空間法寶中無分日月,就在二人談話後不久,便有人將原承天等一眾修士集中至一處。
此處為一座花園模樣的所在,原承天細細看去,與那張美女圖上的花園,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原承天不由心生疑惑,這空間法寶的主人千陰法師莫非與昊天蘇家有關不成?否則怎麼可能將這裏的花園修成昊天蘇氏花園的模樣。
原承天暗道:“那張美女圖我是非要得手不可的,可現在大家都聚在此處,我卻有何策去取此圖?”
正在苦思無策之時,忽見木甄二位修士亦被引到花園中來,看來這二人果然是被關押在一個隱密所在,而非被青袍鬼修殺害。
見此二人,尤其是見到甄姓鬼修,原承天心中歡喜之餘,立時一動,若是讓此人施展出分影之術來,自己豈非可以借此遁進那間房裏,取走美女圖?
他不假思束,以傳音之術將化解法言輕輕送至甄姓鬼修耳中,同時等到甄姓鬼修清醒的一刹那間,立刻警告其莫要出聲異動,以免泄了行跡。
要知道此花園雖有五百名修士之眾,可人人皆是呆若木雞,神情一般,是以若有人稍有異動,就可輕易被人瞧破了。
那甄姓鬼修是頗有閱曆之人,在神智突然清醒的一刹那,就立時明白此身處境,自然是神色不變,但是因其心情激動難抑,其身體竟不由得輕輕顫動一下。
這輕輕一顫雖是細微,可若有人一直注視場中修士的話,總可以發現此次異動不同尋常,原承天不由得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是緊張。
好在此刻青袍修士與赤晴二人,卻已不在此處。
想來二人應該是去布置離開此地的陣法去了,若想將五百名神智皆失的人眾離開此地,就必須要用到陣法不可,而通過九淵地宙更是危險,自要細心布置方可。
正因此故,此二人此時皆不在花園之中。而其他看守的低級修士,知道很快就要離開此處,無不歡喜雀躍,哪裏有心思去察看眾修的舉止。
這麼多天來,眾修不曾有任何異樣,此時怎還會有其他變故?是以大家都是放心的很。
原承天見甄姓鬼修過了此關,忙將自己的計劃匆匆說了一遍,甄姓鬼修心中歡喜,自無不允之理,而說到欲借助其分影之術,回房間取畫,甄姓鬼修卻是大搖其頭了。
他道:“我的分影之術需強光攝人耳目,方能分出光影來,此事道友深知,而若在此時分出強光來,豈不立時就被人發現?是以此法萬萬不可。“
原承天道:“那麼若想無聲無息分出光影來,可否能做到?“
甄姓鬼修沉吟道:“無聲無息的分出光影來,固然也可辦到,可其動靜亦是不小,除非道友另設他法,以摭掩我施展分影之術的動靜,在下方敢一試。“
原承天微笑道:“若隻是微小動靜,在下自有辦法掩蓋,你隻管施出分影之術來,在下包管你不會為人覺察。“
甄姓鬼修對原承天自是信任之極,他既如此說,那麼定是有十成把握了,於是他向原承天示意之後,先緩緩舉起雙手,以試驗原承天是否能為其摭掩。
沒想到雙手抬起之後,果真是無人覺察。
甄姓鬼修大喜,立刻取出青玉玦來,此次雖不必用此玦放出強光,但分影之術的施展仍是需要這件本命法器。
他剛想施用法術,以便將原承天的分影變出,卻聽一名看守修士對其夥伴道:“林師叔傳言過來,讓我等這就帶領此間祭品,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