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符道:“我這顆雷珠的來曆被道友一語道破,看來道友定是知道這雷珠的端詳底細,大家同為仙修之脈,還望道友救我。”
原承天道:“這世間的雷珠共有兩種,一種是天地之間自然形成,被稱之為天雷珠,另一種就是雷龍的本命珠,是為雷龍珠,丁道友的這粒雷珠,自然非天雷珠,而應該是雷龍珠才是。”
丁一符叫道:“道友果然厲害,竟一語道破我這粒雷珠的來曆。”此時空中又是一道閃電劈將下來,那青衫下的雷珠得了閃電之力,電光更是明亮,眼瞧著兩張巨岩符已是彈壓不住,丁一符瞧得又驚又懼,奈何體內真玄已盡,竟是束手無策。
原承天道:“不必驚惶。”伸手向青衫一指,一道無形符文祭了出去,這是原承天自創的真言符文,丁一符自是不識,但此符文向雷珠壓將下去之後,雷珠上的光芒果然就黯淡了許多。丁一符見此情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原承天道:“還望道友將這雷珠的來曆細細的說給我聽,我方有應對之策。”
丁一符忙道:“此珠是我早年間在一處仙集所得,為得此珠,在下可謂傾家蕩產,當時此珠的主人曾言,雷龍珠是天靈地寶,非大修為者不可駕禦,但在下那時年輕氣盛,哪裏管得了這許多。等我升為真修後,哪裏還等得及,立時就將此珠訂了標識。”
原承天道:“這也是人之常情,我若是得了稀奇的寶物,自然也是等不及了。”
他此言隻是安慰丁一符罷了,他自得了蛟涎香之後,便一直沒有使用,甚至都沒有打開檢視,這份耐心自非常人所有。
丁一符道:“這雷龍珠果然不同凡響,我得了此珠後,仰仗天雷之威,幾乎無往而不利,是以才得了‘一符‘的美譽,可沒想到,這雷龍珠竟能吸收上天雷電之威,這威能竟漸漸變得更加強了,到了此刻,此珠之威能,已非我能禦控,剛才若非道友出手,還不知會惹出什麼禍事來。”言罷連聲感歎。
原承天道:“雷龍珠原是昊天界雷龍的本命珠,龍生九子,以這雷龍脾氣最烈,雷龍珠自然也是極難禦控的,此珠若不能禦控,其反噬之力可非同小可,道友的麻煩果然不小。”
丁一符聽原承天如此說,也不由著急起來,道:“難不成道友也不能救我?”
原承天道:“若是將此珠毀去自是不難,可天地靈物就此湮滅也實是太可惜了,而若是強行抹去此珠上道友的標識,那雖也是容易,可從此道友就與此珠無緣了,道友可舍得嗎?”
丁一符苦笑道:“那自是舍不得的,可就算是舍不得,卻也隻能忍痛割愛了,在下現在時時隻求能擺脫此珠,還我一個清靜,哪裏還敢有其他的想法。”
原承天沉吟道:“我倒有個計較,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丁一符道:“隻要道友能讓我解脫此珠羈絆,無論是怎樣的條件,我都會仔細考慮。”
原承天道:“道友為得此珠想來花費不小,在下願意略作補償,但若道友開的條件太高,那就恕在下無能為力了。”
丁一符見原承天之意竟是想買下此珠,這實是望外之喜,忙道:“道友肯為我解困,我哪還敢漫天要價,當時我買下此珠時,雖用去晶石靈草不少,但若是道友肯要此珠,我隻要當時出的一半物品好了。”
原承天道:“卻不知道友當時用了哪些晶石靈藥。”
丁一符道:“我記得當時我出了三塊玄黃石,每塊都在六兩上下,還有紫風石兩塊,另有靈藥十種,每種計有三兩,這也就罷了,若是道友肯給我幾塊玄黃石和紫風石,也不計重量大小,這粒雷珠就是道友的了。”
原承天聽罷丁一符的要求,不由微微一笑,他知道丁一符自然是會虛報物品,可此人從未離開過紫日大陸,自然眼界窄小,玄黃石和紫風石在紫日大禮固然極其難得,可對原承天來說,卻算不得什麼。
丁一符見原承天臉上露出笑容,可卻看不出原承天是覺得價錢合適,還是覺得自己要價太高還意存譏諷,心裏便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他自得了這雷珠之後,除了初時雷珠威能較弱時,還能與之相安無事,近年來他為壓製此珠,可謂耗盡心力,光是真玄丹就用去不少,與此珠給自己帶來的麻煩相比,此珠的好處幾乎可以忽略不轎,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擺脫此珠的機會,若是因自己要價過高而錯失機會,自己真要後悔莫及了。
可話已出口,實難再改口了。
隻聽原承天道:“玄黃石我雖有幾塊,可份量上卻未必能達到道友的要求,而紫風石我卻是一塊也沒有,不過我願以兩粒數千年海蚌明珠代替,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至於靈草我倒是有一些,道友也不必拘泥品種,隻管挑十種去好了。”
說罷取出兩塊玄黃石與兩粒自無邊海底千年海蚌處得來的明珠來。
那兩塊玄黃石也罷了,每塊不過四五兩上下,但兩粒明珠卻是珠光四射,將丁一符的眼睛卻照亮了,丁一符也是識貨的,知道這兩粒明珠起碼經兩千年歲月方有如此珠光,這可比紫風石強得頭多了。
原承天知道這明珠一出,丁一符絕沒有不肯的道理,紫風石的用處,原本就是用來提升修為,而兩千年明珠亦有同樣功用,並且比紫風石強得太多了。
丁一符道:“哪裏用到兩粒明珠,這明珠怕沒有兩千年的蘊育?道友也實在太客氣了。”一邊說著,一邊訕訕的伸出手去,將兩塊玄黃石和明珠牢牢的抓在手中。
原承天又取出一個靈草物藏來,讓丁一符自行挑選,丁一符既得了兩粒明珠,哪裏還好意思挑挑揀揀,胡亂的從物藏中取出十種靈草來。可細看之下,卻是又驚又喜。
原來原承天眼界極高,能夠收而藏之的靈草都是少見珍貴的品種,尋常的靈草,哪裏能入他的法眼,就連五靈草這種珍稀之物,若非被宰父丹點破其有煉製解煞丹的功用,原承天也是不屑一顧的。
何況這些靈草大多都是用天外靈域之土培育而成,實比普通的培植方法強過太多,是以丁一符縱是隨手挑了十種,那也是收獲不小。
這筆交易對原承天來說,自是大賺而特賺,這雷龍珠丁一符固然是壓製不住,可以原承天的玄承修為來說,縱是比雷龍珠再強十倍的靈物,他也可輕鬆禦控。
而對丁一符來說,得到兩粒兩千年的明珠已是望外之喜,而這十種靈草皆是珍貴難得也就罷了,更難得的是品質極高,在紫日大陸幾乎是難以尋得,是以這筆交易,丁一符也絲毫沒有不滿意之處。
交易完成,原承天這才將袍袖一拂,將雷龍珠收了,那件青衫自然也交還了丁一符,可謂皆大歡喜。
二人交易順利,感情上自然也就親近了幾分,原承天見丁一符並無像樣的遁器,也就沒將玉舟拋出,而是與丁一符同樣的使用遁術,並肩而行。
一路上,原承天借機聊起鬼修宗之事,對這件事關紫日大陸興衰的大事,丁一符自不敢怠慢,連忙答應將此事遍告三大宗門,以便共同商議出一個對策來。
有丁一符一諾,鬼修宗之事自然就算完成了大半,而此行能得到雷龍珠,對原承天來說,自是極為滿意了。
正行間,卻見劉三胖和紫日上人急急趕了過來,二人見原承天去了良久,不免有些擔心,於是就連忙趕了過來,見原承天與丁一符並肩行來,模樣極是親密,卻不由愕然不已。
原承天不便在二人麵前談起雷龍珠一事,被問起剛才的經曆,也隻是含糊以應,劉三胖和紫日上人雖知二人之間必有緣由,可也不敢細問端詳。
眼見前方就是百仙鎮了,丁一符向原承天告罪,先行一步回到鎮中,此次丁一符除了代表靈符宗接受修士的挑戰之外,另一個職務卻是此次較藝大會的主持之一,自是事務繁忙。
眾人回到鎮中後各回靜室休息,紫日上人因要參加較藝大會,更是片刻也不敢放鬆。
原承天雖新得了雷龍珠,但他知道此珠非同小可,不便在此地施法運用,是以隻是用符文將其壓製之後,再用真言之域藏了,以便有空時再仔細推敲其使用之法。
過了幾日,就是較藝大會正式開始,這一天三人早早就來到鎮中心的會場,隻見會場中已是人流湧動,紫日大陸的修士幾乎盡皆到齊了。
會場上的一端,新立了一座高台,台上坐著五名修士,丁一符也赫然在列,見到原承天出現,丁一符含笑點頭。
原承天也略點了點頭,便將注意力轉到會場上來。紫日上人神情緊張,不停的問道:“原道友,此次較藝,我該挑戰哪一宗派才好?”
原承天舉目一顧,緩緩舉起手來,指著一麵旗幟道:“就是這一宗吧。”
紫日上人抬頭望去,不由的大吃一驚,叫道:“道友竟讓我挑戰亂雲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