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寧長生兩隻眼珠子有些發紅:“六個億。誰輸誰掏六個億!”
典型的賭徒。
贏了,不僅可以把前兩次賭輸的四個億贏回來,而且可以多賺回兩個億。最主要的是可以賺回麵子。
前兩次雖然沒有人說三道四,但寧長生的臉顯然是丟大了。
“六個億?”任逍遙疑惑道。
“怕了?怕了,小兄弟要是怕了,那就還兩個億。”
“怕?寧先生覺得我運氣這麼好的人會怕嗎?我是覺得六個億少了。二十個億如何?”
“好!二十個億!”
寧長生將色盅第三次搖起。
一分鍾過去了;
二分鍾過去了;
三分鍾過去了;
五分鍾過去了!
……
足足搖了十多分鍾,寧長生才把色盅置於案上。
“小兄弟,寧某這一回可要當仁不讓了。六個三!”
寧長生這一回搖出六個三來。
既然你喜歡蒙六個三,那麼這次我給你堵上,看你還怎麼蒙?
任逍遙淡淡一笑:“我說是三個二,三個四。”
長發男還想上前,卻被寧長生一腳踢開,“滾遠點!”
你特麼純粹是一個喪門星,如果不是你開盅,老子怎麼會輸?
寧長生一指長發男身邊的“白色T恤”:“你來開!”
“好的,寧先生!”
白體恤同樣小心翼翼將色盅掀開。
寧長生一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搖的是六個三,怎麼就變成了三個二、三個四?”
冰冷的汗水,順著寧長生的臉頰流了下來。
個人丟臉是小事,賭場今天是損失可大了。
二十四個億啊。
饒是寧長生這樣的賭神,老板也不會饒過他。
你看你為賭場賺錢可以,賠錢就不行了。
“你,你出千!”
寧長生指著任逍遙,麵目猙獰狂吼。
嘩——
看客們大嘩!
這尼瑪也太不要臉了。
色盅你搖,開盅你的人來,人家連手都沒動,說人家出千?
“認賭服輸!別整那些沒用的!趕緊拿來二十億!”
“二十個給你可以,你得有命花才行!”
一個聲音從任逍遙身後傳來。
任逍遙回頭便看見,一個背頭嶄亮,風流倜儻的二十七八歲的男青年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陳小刀。
有賭俠之謂,賭神高進的徒弟,縱橫於濠江香江兩地,為各大賭場供奉,這周正好坐鎮“新蓮花賭場”。
陳小刀剛才聽賭場工作人員報告說,有一個內陸客已經贏了二十四個億了,這才露麵。
他的隨從聽到任逍遙正向寧長生討要賭贏的二十個億,便及時發聲。
寧長生一見陳小刀,連忙從地上站起:“陳先生!”
陳小刀鄙夷地看了對方一眼卻懶得搭理,隨從則對寧長生罵道:“真是個廢物!濠江賭業的臉讓你丟盡了!”
隨從又看向任逍遙:“二十個億不多,就怕你沒命花啊!”
“什麼意思?要跟老子耍臭無賴!玩埋汰的!”任逍遙目光犀利。
“哈哈哈……贏多錢都可以拿走,是濠江所有賭場的規矩。這也是濠江之所以成為全球三大賭城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前提是,贏,才可以拿走。”
陳小刀仍然沒有發聲,狂笑講話的還是其隨從。
陳小刀隻是習慣地用夾著雪茄的右手,撓了撓大背頭。
“老子沒贏他嗎?”任逍遙一指寧長生。
陳小刀終於發聲,頷首道:“閣下贏了,而且有目共睹!在下,陳小刀,幸會!”
伸手不打笑臉人,任逍遙一拱手:“任逍遙,久聞賭俠大名,幸會!陳先生既然承認我贏了,那麼,二十四個億是否可以兌現了。”
“你贏了寧長生,並不代表贏了陳先生!敢和他賭一局嗎?”
任逍遙看了一眼陳小刀的隨從:“我為什麼要跟他賭?”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濠江賭業協會新近規定,在高進先生或者陳小刀先生坐鎮期間,凡是賭贏十個億以上的客人,都要與他兩人其中的一個再賭一局。對方贏了,可拿走最初賭注的十倍。比如說此刻,你要是贏了陳先生,馬上可以拿走兩百四十億。”
“那我要是輸了呢?”
“你的命留在這裏。所以,我說錢不是問題,就怕你沒有命花。”
“那我要是不跟他賭呢?”
“沒有那個可能!因為濠江賭場規矩,天王老子也不能破壞!”
“嗬嗬。那就是說,你們變相地耍臭無賴了!”
“隨你怎麼說。如果怪,隻能怪你沒有看賭場的公示。”
陳小刀的隨從用手一指牆上的滾動熒屏。
任逍遙望去,果然有一條,就是但凡贏走十個億(含十億)以上者,需要和高進或者陳小刀加賭一局。
也即是說,想要把十億以上的贏資拿走,要麼避開陳小刀或者高進坐鎮之日,要麼賭贏這二人。
因此,有些大手子來賭場哪怕是贏了,也不會超過十個億。因為,他們不知道賭神或者賭俠到底在不在場。
當然,也有不自量力之徒,以為賭技絲毫不比這兩位遜色,按照新規與對方加賭一局,結果,都輸掉了性命。
董風晴聽了,憤怒地看向董岩,似乎在問:為啥不提醒任先生看賭場公示?
董岩好像也很無辜:我也沒想到任先生能贏,更沒想到能贏十億以上。
任逍遙則是淡淡一笑:“如此說來,我必須跟陳先生加賭一局嘍。行,既然你們非送給我二百四十億,我要是不收下,豈不是枉費了你們一片心意。對了,我還想問下一,賭注可以加嗎?”
“當然可以!”陳小刀微笑點頭。
任逍遙看向對方:“好!這樣,我要是輸了,不僅會留下性命,而且外加二百個億。但陳先生要是輸了,我除了拿走二百四十億以外,還要你一雙手!”
“好!”陳小刀嘬了一口雪茄。
“好!真是太刺激了!”
“這個內陸仔好像有兩下子,畢竟寧長生太輕鬆了。”
“那又怎樣?賭俠出道以來,甚至比他賭神還厲害!與其師父一起可謂是香江濠江兩地賭業的定海神針,絕非浪得虛名!”
“我也這麼認為!內陸仔看一下大屏幕就好了。就算是差一毛錢不到十個億都可以拿走呀。這下可倒好,一分錢沒拿走不說,命還搭上了。”
“哪是光搭命呀,還要賠兩百億呢!”
……
“任先生,遠道是客,你來決定怎麼賭?”陳小刀整了整衣襟。
“客隨主便,還是陳先生決定好了!”
“好,那就還賭你擅長的搖色子猜點數!”陳小刀拿過色盅看向寧長生。
陳小刀的隨從則對寧長生說道:“學著點!”
“那是自然!”寧長生趕緊哈腰。他雖然吹牛隻輸過高進,但其實並沒有與陳小刀進行過交鋒,但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對手。因為,從氣勢上已經輸掉一半了。
任逍遙一抬右手,意思是讓陳小刀搖色盅。
陳小刀搖動色盅的姿勢和動作,果然比寧長生要華麗太多。
嘩啦啦!
嘩啦啦!
陳小刀靠近色盅的耳朵動了動。
啪!
色盅著案。
看了一眼對手:“任先生,請先猜吧。”
任逍遙一笑:“六個三!”
尼瑪!
全場一邊嘩然。
這個內陸仔不會猜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