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曲放。
任逍遙急忙跟曲放遞眼色,示意他不要跟著瞎攪和,後者卻沒有注意。
“老曲頭,你什麼意思?你聽誰說我這幅畫是一百塊錢買來的?”徐慶海有徐家做依仗,根本不把曲放放在眼裏。
任逍遙見曲放沒懂自己的意思,隻好主動出擊:“老頭,你是誰呀?哦,我明白了,你是看我撿個大漏想攪黃,完事你好買走?有錢了不起嗎?”
“對對!小先生,老曲頭就是這麼想的!”徐慶海樂得差點沒昏過去。
任逍遙急得直瞪眼:“老板,我跟你講,你可不能出爾反爾!你不能因為他想多給錢,就賣給他。”
“小先生!我這個人絕對講誠信!放心吧,他就是給我一千萬,我也賣給你。畢竟,你的工程耽誤不起!”
聽著兩人的對話,曲放心說任先生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我這麼阻止,他怎麼還執迷不悟呢?
“咳!”蘇欣然突然輕咳了一聲。
曲放一見頓時明白,原來是任先生有意為之。
眾人當中自然有認識曲放的,便又議論開來。
“唉!隻可惜這個山炮不認識曲會長。活該被人家宰三萬啊。”
“你歎個屁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曲會長說的那麼直白,可這個山炮還一個心眼往坑裏跳。”
“老板,我著急給大人物送去,快點把畫給我吧。”任逍遙生怕老板變卦一樣。
“好,夜長夢多!千萬別在我這耽誤了你的正事兒。”徐慶海把畫卷好,裝入了一個漂亮精致的畫盒裏,“小先生,這包裝,絕對有麵子。”
“謝謝老板。給我個賬號!”
“好!”
徐慶海立刻給任逍遙一個賬號,心裏那叫一個美:真是傻缺年年有啊。
“滴!”
“哎,小先生,怎麼才一萬?”
“老板,實在不好意思,我隻有這麼多了。”
“行,一萬就就萬吧!我好人做到底!”徐慶海一副成全人吃點虧無所謂的表情。
任逍遙看了他一眼,戲虐地一笑。
而後他把那幅畫從盒子裏拿出,又對曲放說道:“曲會長,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任先生,你是說這幅畫裏有乾坤?”曲放突然意識到什麼。
任逍遙微笑著頷首:“豈止是乾坤?絕對是個大乾坤!”
眾人聽了這兩位的對話,恍然大悟:原來,這二位認識!
再看此時的任逍遙,與之前絕對是判若兩人。
眾人突然覺得這位恐怕不簡單。
老趙拍了一下同伴的肩膀:“夥計,要有好戲看啊。”
“我覺得也是!”老趙同伴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徐慶海此時也感到了有點不對勁。
“徐老板。”任逍遙看向身材發福的徐慶海,“知道你花一百塊錢買的東西,我為啥要給你一萬嗎?就是想先讓你樂,然後再讓你哭!”
“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馬上你就會看到了。”
說完,任逍遙的手指像利刀一樣,將那畫作慢慢揭開。
先揭開一個角,接下來就是一個麵,隨著任逍遙嫻熟的動作,麵積越揭越大,最後變成一整幅畫卷。
啊?!
一張張嘴全都張得老大!
一幅《麻姑獻壽圖》呈現在眾人麵前。
就聽任逍遙悠悠道:“這幅《麻姑獻壽圖》又叫《女仙圖》。麻姑獻壽是大夏傳統畫作的常見題材。取材於傳說三月三日西王母壽辰時,得道仙人麻姑在絳珠河畔以靈芝釀酒,為王母娘娘祝壽的故事。”
“該幅畫的作者叫陳洪綬,乃明代著名書畫家、詩人。其人物畫成就,被譽為‘力量氣局,超拔磊落,在仇英、唐寅之上,蓋明三百年無此筆墨’!”
剛才嘲笑任逍遙的人,聽了他的一番話,頓覺汗顏,人家哪是不懂?而是太懂了!
就聽任逍遙指著畫作繼續道:“諸位請看,畫麵上的麻姑和侍女二人,相貌端莊美麗。麻姑作為主要角色,一手執杖端係有盛靈芝酒寶葫蘆的仙杖,另一手執玉盤。衣紋用筆簡略勾勒出,衣上的圖案卻描繪得工細勻整,既素雅又華麗,顯示出人物的非凡身份和在祝壽的特定情境中對壽者(西王母)的尊敬和虔誠。其手法簡練,色彩沉著含蓄,格調高古!”
“任先生,妙啊!”曲放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我的天啊!
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再起。
“陳洪綬的畫作,得值多少錢啊?”
“值多錢?這個我可知道!”一個看客說道,“陳洪綬以人物畫馳名,但他的花鳥畫作曾經被拍賣出二千六百多萬的天價。”
曲放也說道:“這位先生說的不錯!陳洪綬的這幅人物畫如果拍賣,保守估計不會低於五千萬!”
“深藏不露,深藏不露,這才是高人啊!”老趙無盡感慨。
他的同伴也不住地點頭。
“小子,把畫還給老子!”徐慶海此刻的確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兩眼通紅。
“許老板,一百塊錢的東西,你卻到手一萬,你就知足吧。”任逍遙把畫收起來說道。
“少特麼跟老子講那些沒用的,知道徐家在寧州是怎樣的存在嗎?”徐慶海走出了櫃台,“小子,你要是識相,立刻把畫還回來,我退還給你一萬。要是不識相,不但一分錢拿不回去,畫,你照樣得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