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麵前我怎麼能騙你?小先生,人生有時候真是無耐啊!”老板伸出手拍了拍任逍遙的肩膀,又愁苦滿麵地搖了搖腦袋。
“特麼的!這個老板不僅心黑,還特麼會演戲!”一個身穿夾克衫的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義憤填膺,“為了賺錢,也不去糾正買家,也把唐寅叫做‘唐演’。不行,我必須去拆穿他!”
“老趙,你可別鹹吃蘿卜淡操心了。你知道‘博古齋’的靠山是誰嗎?”隨行同伴一把拉住了他。
“誰呀?”
同伴低聲回應:“寧州徐家!現在古玩城的店鋪,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被徐家收購了。”
老趙聽了一激靈:“那,那我還是別嘚瑟了。”
任逍遙則是繼續裝傻充二:“老板,這個唐演是不是很有名?一幅畫值二十萬!”
聞聽此言,有吃瓜觀眾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山炮!唐寅的真跡至少得上億。唐演的一分不值。”
蘇欣然拉了一下任逍遙,對他耳語著。
任逍遙聽完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靠,原來叫唐寅啊。”
“老板,你有點狗啊。你是賣古董字畫的,難道不知道‘唐寅’?艸,我特麼明白了,你這畫是贗品!”任逍遙看上去非常生氣。
老板卻是不慌不忙:“嗬嗬,常言說:顧客就是上帝。您剛才說他是‘演’他就是‘演’;您現在說他是‘寅’他就是‘寅’。”
任逍遙讚許地點點頭:“你這個說法,我喜歡。不過,我不太懂,唐寅的畫是不是很值錢?”
“值不值錢,你可以問問在場的諸位大佬。這麼說得了,唐寅的畫少說值上億。”
“真的?”任逍遙又是一喜,不過很快發現了問題,“老板,聽你這麼說,問題來了。上億的畫,你隻賣二十萬萬,還說它不是贗品?”
“唐寅的畫,值上億絕對不假,但不代表我也得上億賣。剛才我已經說了,我忍痛割愛,是因為幫我那不著調的兒子還賭債。再說了,寧州有幾個人能一炮拿出上億資金的?”
任逍遙聞言,不停地點頭:“老板,你要是這麼說,就好理解了。”
話到這,任逍遙以祈求的目光看向對方:“老板,不瞞你。我是個包工頭,一位大人物給我搞了個大工程,我想送點禮表示謝意。知情人跟我說,大人物聽喜歡唐演,啊,不對,是喜歡唐寅的畫。”
“但你要二十萬實在是太貴了,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啊。”任逍遙說著拽了拽自己的休閑服,“我最多能拿出三萬。老板你看…”
“三萬?想都不要想!”老板當即打斷了任逍遙。同時也算看明白了,這個小包工頭的估計是弄了工程,所以著急送禮。
此時,蘇欣然也終於明白,任逍遙這家夥原來是在演戲。
而在吃瓜觀眾眼裏,任逍遙已經徹底掉到坑裏了。
“老板,為了弄到這個工程,我盯了一年多,幾乎傾家蕩產了。我怕煮熟的鴨子再飛了,所以要加大點送禮力度,你發發善心,這幅畫三萬賣我得了。”任逍遙不斷哀求,眼淚都要出來了。
老板看了任逍遙身旁的蘇欣然:“你錢不夠,跟你朋友說說,讓她借你點。”
“唉!老板,實不相瞞,我這三萬,就是我身邊這個朋友借給我的。”任逍遙扭頭看了蘇欣然一眼。
蘇欣然急忙開口配合:“是啊。老板,我朋友能找一個工程不容易。你就行行好,成全他吧。”
聽蘇欣然如此一說,老板算是坐實了任逍遙急需這幅畫的心情。
好久沒遇見這樣的傻瓜冤大頭了,怎麼可能讓他跑了?
“小先生,我二十萬淘來的,你卻給我三萬,你這價砍得太狠了。”
說得到這,老板很仗義地說道:“不過,看你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如果因為錢的問題在我這泡湯,我還真是不落忍!這樣,你再添點,讓我少賠點!”
“老板,你看這樣行不?我總共給你四萬。先付三萬,剩下的給你打欠條。等我工程幹完,也就有錢了,到時候還你!”
任逍遙誠懇的態度,讓看眾看客不禁動容。
趙姓看客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就要衝上前跟老板理論:你特麼差不多就行了,五十快錢的破畫,一下子賣了三萬還嫌不夠。一個小包工頭卻因為一項工程而欠下重債。你的良心不疼嗎?
同伴再一次使勁將他拉住:“老趙!天下黑心的人多了去了,你管得過來嗎?再說了,你沒看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幹你屁事!”
老趙內心掙紮一番,最終沒有上前。畢竟,徐家他招惹不起!
此時,老板已經回身取下了《事茗圖》:“小先生,欠條,我看就算了。三萬就三萬吧。唉!誰讓我善良呢。”
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徐慶海,你太黑了吧。一百塊錢買的東西,你賣人家一萬!”
任逍遙一愣!
聲音有點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