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忽然下車,倒不是發現了什麼,而是想透透氣。
說實話,首都夏天的空氣質量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在公園裏,這裏有山有水有樹有草,再加上是晚上,所以感覺挺清新的。再加上最近治理的挺嚴格,所以沒有想象的中的那麼糟糕。
可以這麼說,除了交通外,首都還是非常不錯的,要是可以,他也想在這裏置辦一套房產,沒事兒的時候過來住住也挺不錯的,畢竟首都周圍好玩的地方也不少,就當是度假旅遊了。
隻是非常可惜,他沒錢。
他倒是賺了點小錢,可那麼點錢在首都連買一個衛生間都夠嗆,尤其是在二環以內,那房價能嚇死他。就他現在的賺錢速度,估計不吃不喝的忙活個十來年,估計能勉強買一套不算大的,這還不說裝修呢。
至於連家住的那種四合院,他是想都不敢想的,那真不是他這種普通人家能住得起的,太折壽了。而且有那個錢,在島城的鄉下自己建一棟也不錯,當然,他早就有那樣的想法了。
不過房產這東西雖然不要求太多,但搞個三兩套也是不錯的,尤其是首都,有一套房產不但能當做投資理財產品等著升值,還能用來居住,萬一他妹妹真的考上首都大學,就可以用來居住,他去首都照顧妹妹的時候也不用住酒店,甚至完全可以把首都當成他們兄妹的第二個家。
可惜,這種念頭現在還隻能是個念頭,在賺夠足夠的錢財之前隻能想一想過癮。
好在這個念頭讓他多了一些緊迫感,讓他意識到他現在這麼點小錢還遠不夠用,還必須努力才能讓他和妹妹過上他們想要的生活,才能讓他和妹妹不再為錢不夠花而苦惱。
躺在公園的長凳上,仰望著從樹葉間隙中露出來的星星,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
直到他被安心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看麵帶憂色的徒弟,他連忙道:“我沒事兒,挺好的,真的,就是想透透氣。”
安心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沒說,隻是關切的問:“要吐嗎?”
“吐?”他笑著搖搖頭,“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七兩酒還不至於讓我嘔吐。”
“可是,人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師父你有心事兒,一喝酒肯定醉的厲害,”安心小心翼翼的說道,她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可實際上有幾個姑娘真的會沒心沒肺?性格可能會大大咧咧的,但性格那樣並不等於是傻子和瞎子,安心當然能發現他這段時間的異常。
盡管他裝的挺像,表現也跟往常差不多,但一喝酒就露相了,今天晚上他在飯桌上的異常就連連潮平也都有所覺察,更別說跟他日日相處的安心。
不過他還是有點意外,沒想到安心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酒入愁腸愁更愁,嗬嗬,自己可不愁,自己這是憤啊。
他無聲的裂開嘴大笑兩聲,然後晃了晃腦袋站起來,一把摟過安心的肩膀,“走啦,回酒店睡覺去,嘿嘿,你師父我不愁,不愁呐,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有什麼可愁的?哈哈哈哈……”
這一晚上,他的狀態確實比平時多了幾分狂放,回到酒店洗澡的時候一邊洗澡一邊高聲唱歌,也就是酒店的隔音效果還不錯,不然的話一定會被投訴。
洗完澡,然後把送給安心的那對白瓷鎮紙、陳鳴遠製博浪錘壺以及那隻粗苯的澄泥硯都拿到房間裏,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裏麵的靈氣吸了個幹幹淨淨。
他本以為吸收這麼多靈氣以後,如意手套會有新的變化,但沒想到依然一動不動,隻不過裏麵的靈氣明顯充沛起來。
看著擺在麵前的三樣物件,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尤其是麵對那隻陳鳴遠製博浪錘壺時,心情更加激動,因為這隻壺在他眼裏不是一隻壺,而是一百萬紅彤彤的鈔票。
一百萬的鈔票有多少?估摸著能裝一行李箱吧?
可惜,一百萬都買不到一個衛生間。
他自嘲一笑,將目光移到那隻笨重的澄泥硯上,現在,這家夥也該露出它的真麵目了吧?
對於這隻澄泥硯的反常現象,他一直很不解,直到今天剖開那隻和田玉羊脂玉籽料的外殼以後,才有所醒悟,或許這隻笨重的澄泥硯也是如此。
這也是他迫不及待的回酒店的主要原因,他迫切的想要看看這隻澄泥硯裏麵藏著一件什麼樣的寶貝,說不定加上裏麵藏著的寶貝,他就能在首都買一個衛生間了。
想到這裏,也不睡覺了,拿著刻刀對著這隻笨拙的澄泥硯開動。額外說一句,連雲海把那一套什麼航空專用特種合金打造的合金雕刻刀具送給了他,連盒子帶刀具都被安心帶了回來,此時就擺在他的麵前。
這合金刀確實鋒利,刻玉石的時候還沒有太明顯的感覺,現在用來切削這硬度跟石頭差不多的澄泥硯時,真有點削鐵如泥的感覺,一刀下去,一層層被燒的堅如磐石的泥層便分離而出,落在地上。
幾分鍾後,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裏麵確實藏著東西,也是硯台,而且也還是澄泥硯。也就是說,這台笨拙的澄泥硯裏麵藏著一方較小的澄泥硯。
當那方較小並且更加精致的澄泥硯一點點呈現在他的麵前時,他一時間感慨萬千,這些人們為什麼喜歡做這種明珠蒙塵的事兒?也就是他正好碰到了,如果不是他發現了異常,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丟棄了,那樣這些被蒙住了光芒的寶貝可就再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了。
再想想這個國度裏可能有更多的寶貝被這樣人為的掩藏起來,他就有些心疼,替那些寶貝感到心疼。當然,也有些期待,期待著遇到更多的這樣的寶貝,在讓這些寶貝重新煥發光彩的同時也能賺點零花錢花花,額,準確的說是賺套房子回來。
收回那些淩亂的思緒以後,他重新將目光放在這隻剛剛重見天日的澄泥硯上。